师弟为何要杀我 作者:泼莲池【完结】(45)

2019-04-25  作者|标签:泼莲池

  我道:“我什……什什么时候反驳过你。”

  云殊君回头冲我一笑,道:“你今天乖巧的过分了罢,连问都不问了。”

  我一想到宋临霜的事,还是觉得心中郁结,我强压下去,只道:“你该是有你的道理,你不想说便罢了。”

  云殊君道:“昨日,我自己也不知为何阻了一下,不知该怎么和你说。”

  这理由……我更是气闷,便不肯说话了。

  云殊君眼波在我面上转了一圈,笑道:“鹤白,你生气的时候表情很吓人。唉……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云殊君顿住脚步,认真对我道:“宋临霜前世的罪孽,我已经了结了,那么……这一世是否该——”

  我截口道:“有些事情,本就是几世也还不完的。”

  云殊君眼神微微一凝,道:“是么……”

  我道:“前世的他已经死了,但是你还活着,不是么?只要你的记忆还在,他便还不完。”

  云殊君盯着我的双眸,突然道:“你怎么不结巴了?”

  我道:“你……不用岔开话题,我不会勉强你,你若是真放下仇恨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我只是怕你放不下……但是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我都听你的。”

  闻言,云殊君神色一轻,转过身从容道:“你说的也是。”

  昨夜同云殊君……做了那样的事,本该说些情意绵绵的话吧,只是一提起宋临霜,我便觉得心中泛起烦躁,也不想开口了。

  此后我们便不再交谈,我暗怀心事在白茫茫的城中行着,因着这场暴雪的缘故,往日繁华的街道此时杳无人烟,格外清净。

  行了许久,我发现迎面不再有雪花飞击,恍然间一抬头,才发现已经到了宋府大门前。

  云殊君同府兵打了招呼,便轻车熟路的走了进去,却不是行往大堂,他左拐右拐,像是知道目的地一般坚定。

  他停在一间柴房前,指了指这里,对我道:“这里是小蛇化形之地,还残留着妖气。”

  我“嗯”了一声,走了进去,见这里就是再普通不过的一间柴房,虽然不是极其简陋,但也没什么蹊跷。

  我这样同云殊君说了,云殊君道:“没有什么比蛇在柴房化形更蹊跷的了。”

  我微微一怔,云殊君道:“妖兽化形九死一生,深受身裂之苦,期间还有三五天动弹不得,毫无还手之力,故而多半避人群而寻深山中的洞府,这个小蛇为何会在这样人来人往的宋府化形?”

  他明明在说小蛇,我却不由自主道:“你当时也、也如此么?”

  云殊君像是没听到一般道:“所以我想……她定是——”

  “你这样清楚,当时也是如此么?”

  云殊君终于顿住话头,他扬起眉道:“鹤白,你今天怎么这样不依不饶的啊?”

  被他一问,我也颇觉失态,便不语了。

  云殊君探出手摸了摸我的额头,风轻云淡道:“早就过去了,再说本来也不算什么。”

第四十章 寻蛇

  柴房查无所获,云殊君与我回到了宋府大堂中。

  宋夏正端坐在那里喝茶,似乎知道我们要来,见我们来了,他吩咐下人上了茶,云殊君与他寒暄几句,宋夏面上虽恭谨,却有些心不在焉,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云殊君对他道:“昨天出了些小事,耽搁了时间,幸好没有误事,今天我把鹤白叫来了。”

  宋夏顿时大喜,对我连连作揖。

  我正疑惑,云殊君同我道:“忘了和你说,本想叫你去给宋家画些辟邪符篆,别让那小蛇再进来侵扰就是了。”

  我道:“这个好、好办。”

  栖云山的道士道行在凡人中是好的,只是在我眼中倒还不够看,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之前的符篆也只能护得宋府一时,没几天的功夫又被小蛇所破。

  宋夏连忙叫人奉上朱砂道符,我摇头道:“不必。”

  我只取了空白黄符,咬破指腹点在上面,一滴血落在黄符上面,眨眼间便渗透了厚厚一叠,我拿在手中随手一晃,就显出阵法来。

  我把这叠交给下人,细细嘱咐了用法后,对宋夏道:“此物,可佑贵府平安,不受邪崇所扰。”

  其实完全不用这么多的,我们本就是蛇的天敌,我的一滴血便可护佑宋府平安,云殊君大约也是这样想的,才特意叫我来画着符篆。

  我只是想着很难与凡人解释,便多化了几张,多贴一些他们也安心些。

  用我的血所化符篆在此,那蛇除非连命都不要了,不然断断闯不进来,即便她脑子不清爽,真的拼着修为散尽闯进来,也早已被重伤,化回一条普通小蛇罢了,无足为惧。

  宋夏惊喜道:“鹤公子真乃神人。”

  我摇了摇头,我一想到y-in错阳差之下,这符反倒保护了宋临霜,心中更觉没趣,也懒得与他客套,只望向云殊君。

  云殊君对我点了点头,对宋夏道:“还有一事要麻烦宋公子了,想在府上再叨扰几日,一则方便我们在城中找寻大小姐下落,二则我们与栖云山的道长们颇有些渊源,,助他们疗伤。”

  宋夏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连连夸云殊君菩萨心肠,r_ou_麻至极。

  两人又你来我往的客套许久,宋夏方唤了下人带我们去客房落脚了。

  下人引着我们到了客房,走到了我才发现,那宋夏也是体贴,就把我们安排在几位道长隔壁。

  下人一走,云殊君便同我说:“鹤白,劳你去一趟吧,我就不去了。”

  我一怔,道:“怎么?”

  云殊君道:“看他们笨成这样,我会生闷气。”

  “……嗯。”我猜想他大约觉得自己身堕妖道,不想面对自己一手亲建道观的后辈们,便没有多说什么。

  我为他倒了杯茶,便出门转到隔壁。

  还不待我轻敲门扉,那门就打开了,到底也是修道之人,五感还是要比凡人敏锐许多。

  开门的是一位周正的道长,相貌平常,但浑身上下透着凛然正气,显出几分英俊,他丝毫不惊讶我的到来,温声道:“贫道清溪,有礼了,阁下便是近日所传的得道高人?”

  我有一瞬间的恍惚,想到云殊君做凡人时是不是也如同这人一般板正,这念头一起,我心下有些好笑。

  我曾在人间以白袍道长的身份行走多年,当下也还礼道:“不敢当,听闻几位遇到些小麻烦,在下不请自来,助几位治伤。”

  清溪面露喜色,让开门口,比了个“请”的手势,道:“请进,请进。”

  屋内还有三位道长,却不像开门的这位从容了,他们或躺或坐,面露黑气,想来蛇毒未清,吃了不少苦头。

  我本就不爱说话,简单问一下何日被咬,伤在何处,便为他们输送了些灵力,灵力一入他们体内,登时吐出几口黑血,面上笼罩的黑气却散了许多。

  地仙本是仙界中本领最为低微的,但是即便如此,也与凡人修士的修为相比也是一天一地,我也没费什么事,他们却大为艳羡,连连道谢,又询问我来历师承,一时间我编不出合适的说辞,又不想同云殊君道观的后辈们扯谎,只是沉默。

  他们也很识趣,见我不回答,便道了声失礼,也不问了,话头又转到他们自己身上,他们自称都是栖云山清字辈的道士,此代观主就是他们的师父,我想,这样论起来,他们也算凡世中的大能了,难怪被蛇妖咬了还能撑这几日,换做旁人早就殒命当场了。

  唉,即便如此,也难怪隋河会说,凡人再怎样修炼,百年也难飞升一个云殊君。

  待我助四人都疗伤完毕,我对他们道:“你们中毒颇久,拔除蛇毒还需月余,我就就就住在隔壁,此后每日都会来助你们祛毒。”

  其实我本有心问问他们关于蛇妖的事,但是见他们都精神不济,我也不便久留,只嘱咐了他们细心调养,又应付了许久的千恩万谢,我才出得门来。

  回到房中,云殊君正负着手立在窗前看雪。

  我站在他身后道:“我看过了,无大碍,但是想要完全清除他们的蛇、蛇毒,还需月余。”

  云殊君沉吟道:“嗯……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我道:“我猜想,兰姬本来是栖息在宋家的一条普通小蛇,正、正赶上宋临霜转世,她也不知何故的沾了些光,就化化化形了,掳走城中女子是为画皮,一直想要闯进宋府,不就是为了要吃宋临霜?”

  云殊君沉思片刻,道:“按理说是这样的,但是我总觉得宋府透着古怪。”

  我心不在焉道:“人间的权贵人家,哪家都有有有些古怪的事。”

  云殊君道:“说的也是,既然如此,那就烦你去多跑几趟寻找一下那小蛇的下落了,她上次被我所伤,十天半个月内化不回人形,但妖气也会微弱的令人难以察觉,你……”

  我道:“无妨,我去。”

  他把我支使出去,无非就是怕我杀意再起,去寻宋临霜麻烦,他不愿说破,我也不想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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