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眉头蹙起,一面之缘,他不记得自己有得罪过这人。
【系统:我能理解他。】
沈拂不解。
【系统:从观众的角度,这人就像只猴子,被你戏耍了一番。】
沈拂依旧无法理解这种敏感的内心,他们j_iao流的时候,战场已经换到树林里,不时就会传来树木倒落砸地的声音。
自动屏蔽了那里的吵闹,研究棺木的材质:“像是柳树。”
拜昔r.ì画魔所赐,沈拂对这种树木好感度为零。
地面的叶子被踩得沙沙响,沈拂一转身,戚翊伯从林间走出,肩膀上还有几片残叶。
“解决了?”
戚翊伯摇头:“被他逃了。”
沈拂将棺材仔细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夹层存在,“你父母总不会只留下一个危险人物。”
戚翊伯道:“他的存在已经能解释很多问题。”
方才的j_iao手让地面变得坑坑洼洼,回去的途中沈拂迈步很谨慎,以防掉到坑里去。
木屋的门已经损毁,内有隐约有j_iao谈声传出。
光头从里面走出,抱怨道:“你怎么才回来?”
刚说完,愣在那里,伸手指着沈拂背后的戚翊伯,满目不可思议。
还没弄清他在大惊小怪什么,光头突然冲下来,拉着沈拂就往一旁的空地跑去。
没跑出多远,光头停下来,目光变得十足锐利。
沈拂的疑惑很快就有了解释,木屋里又走出一人,确切说,走出的是戚翊伯,脸上的冰冷都如出一辙。
光头面色难看道:“哪个是真的?”
沈拂y-in测测道:“也许我也是假的。”
光头浑身僵硬。
沈拂:“玩笑而已。”
光头在他脸上看不到任何惊慌,逐渐定下心来:“你有主意了?”
沈拂:“不过是临时伪装,能做到衣服都一致实在有些夸张。”
“你的意思是……”
“迷惑人的障眼法。”
光头并不在乎原因,又问了一遍:“哪个是真的?”
沈拂拍了拍手,两个戚翊伯望向他。
挨个看过去,沈拂指了指和自己一起回来的人:“这个。”
三人同时一怔,不明白是从哪里得到的结论。
光头求教,沈拂平淡道:“另一个太假了,看我的眼神中都没有爱意。”
“……”
光头的嘴唇动了好几下,硬是没吐出一个字。
沈拂浑然不觉气氛的诡异,好心劝诫木屋外的‘戚翊伯’:“别再做无谓的挣扎,爱意这种东西是挤不出来的,眨眼也没用。”
‘戚翊伯’的目光发生变化,眼中是沈拂熟悉的恶念。
就在他朝这里出手的一瞬间,真正的戚翊伯已经先一步拦下,沈拂都不需要亲自动手。
“现在才可以确定。”
光头震惊。
沈拂:“如果是真人,就算我说了这些,也不会动怒。”
方才让他逃脱,戚翊伯这次可没有丝毫手下留情。
光头视线时刻都黏在那里,暗道奇怪:“他的异能竟然是多方面的。”
假的戚翊伯见已经被拆穿,直接露出真容,光头吓了一跳,不停揉眼睛。
沈拂:“和你长得是挺像。”
光头哑然,何止是像,分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瞧见戚翊伯要下死手,光头立马喊道:“留个活命好问话!”
戚翊伯皱了皱眉,最终还是如他所愿。
见识过加强版的腐蚀异能,沈拂和光头保持着适当距离。
脑海中有无数个疑问,要开口时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光头神情挣扎,无奈看着沈拂:“还是你来问。”
“他是谁?”
沈拂开口,问得对象却是戚翊伯。
戚翊伯似乎不想参与这个话题,不过还是回答道:“殷寻的哥哥。”过后又补充了两个字:“曾经。”
光头一脸惊骇:“我为什么不知道?”
“不如让我来回答你,”男人表情笑呵呵的:“因为你忘了。”
光头莫名其妙。
戚翊伯目光微沉:“他刚生下来的时候只是一个普通人。”
男人很讨厌听到普通这个说法,打断说下去:“好在我后来学会了剥夺,你很荣幸,成为第一个实验品。”
光头攥紧拳头,表情一变再变:“是你篡改了我的记忆?”
男人看他的目光居然还有着一丝亲情味儿:“我可没那本事,是你太害怕了,才会产生记忆混淆。”
光头望向戚翊伯,向他求证。
戚翊伯没什么表情:“还有什么问题?”
意思是让他一并问完了好动手。
光头对这个突然窜出的哥哥可没有丝毫好感,除了潜意识中的一分畏惧,此刻他从戚翊伯语气中听出不耐烦,好奇这人都做过什么,引发这种反感。
空气朝着夜色的幽静靠拢,安静许久,沈拂突然笑出声:“到底是窃取的,杂而不j.īng_,迷惑人的伎俩都用不娴熟。”
男人脸上的笑意当然无存,怒道:“是你耍诈!”
沈拂认真道:“事实证明,你该剥夺的不是他人异能,而是脑子。”
第125章 狂欢之城
说完没多久,沈拂推了一把光头, 自己也迅速从原地离开。
地面裂开, 缝隙深不见底。
树林中又走出一人,光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喊了声妈。
走来的女人身材曼妙,长发一丝不苟盘好, 脸上看不到一点皱纹。
她和殷寻记忆中的母亲没有区别, 甚至更加年轻。
没有去看殷寻,而是望着殷寻的哥哥,“我找了他很多年, 原来被你的父母藏在附近。”她叹了口气:“一手灯下黑玩得很漂亮。”
戚翊伯态度出奇的还算尊重:“我可以不要他的命。”
女人笑得腼腆:“以什么为j_iao换?”
“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女人没考虑多久,点头同意:“三r.ì后原到这个地方,只能你自己来。”
戚翊伯冷笑一声。
女人改了说辞:“最多再来一个, ”顿了顿:“不包括殷寻。”
她的力气很大,弯下腰背起重伤的大儿子, 一步步消失在树林深处。
光头接连呼喊两声,她都没有回头。
清晨,车子快速行驶在公路上。
光头的心理接受能力出奇强大, 从开始的惊骇转而是麻木, 问戚翊伯:“确定到时候要来?”
戚翊伯点头。
光头:“带上我, 我可以易容装扮。”
戚翊伯没有答应。
光头转而去看沈拂,意思让他帮忙说句话:“要不这三天我将度r.ì如年, 想想一万只蚂蚁在心上爬的滋味。”
双目流露出真诚的光, 希望沈拂能够心软。
被他语气中的幽愤感染, 沈拂建议道:“不如我把你打晕了?”
一睡三天,什么痛苦都尝不到。
光头不乐意地把脸别向一边:“除了我,哪里还有更合适的人选?”
沈拂不厚道地笑了笑,指着自己。
光头语塞。
他一个人生着闷气,刚到狱城立马闭门不出,表达不满。沈拂搬了个小凳子跑去戚翊伯那里,还自带了两瓶酒,准备将故事当做下酒菜。
阿四正在汇报近来狱城的治安状况,偷瞄这副无赖的样子,好奇首领为什么能容忍。
令她目瞪口呆的是,戚翊伯不但能忍,神情中还有包容和淡到可以忽略的欢喜。
“让阿三重新拟写一份可以执行的条例,要具体。”
【系统:谁在叫我?】
沈拂没料到它还记得沈阿三这个称呼:“你听岔了,没人叫你。”
系统‘哦’了声,重新回归安静的状态。
阿四离开后,沈拂敲了敲桌子,戚翊伯拿着一个酒瓶和他轻轻一碰,不过没有立马饮入。
“想知道什么?”
沈拂眯了眯眼:“关于殷寻的父母和兄长。”
戚翊伯:“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故事,殷妄……也就是殷寻的哥哥虽然没有异能,脑子却很好使。”
这是显而易见的,平凡人不可能研究出来剥夺他人异能的方法。沈拂蹙眉,但能得到戚翊伯的认同,必定不是一般的聪明。
“一个孩子,再聪明也是智商上的,”沈拂道:“心智比起成年人肯定有所欠缺,完成这样一个项目听着像是天方夜谭……”说到后面,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猜想:“有人在背后帮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