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百思不得其解了。
他索x_ing跳过这个“谁是内j-ian”的话题,开门见山地说:“你封闭他的感官,令他有可能随时随地陷入四面受敌的处境,总该教他自保的方法。你是剑道大宗师,有没有什么剑法传授给他?”
唐秀瑶道:“有。我的毕生绝学,落花惊雨剑。只要他学会了,论单挑,放眼修真界没有一个能打的。”
叶策问:“你怎样才愿意教他?”
“把屠城黑金取来给我。”
叶策面露讶异:“你已经知道黑金下落了?”
唐秀瑶冷冷地说:“为何这次昆仑试炼,只有登仙谱前20名仙门才有资格参加,并且只能派出两名弟子?往常的千人队伍,如今缩减至40人。四大世家在打什么鬼主意,你当真不明白吗?”
叶策道:“他们想减少竞争对手,夺得黑金。”
唐秀瑶不置可否,站起来转身离开,“谁将黑金给我,我就教谁剑法。”
叶策寻思着,这次试炼自己一定得去。只要拿了黑金,交给唐淮星,让他给唐秀瑶,这样即使唐三没有通过试炼,也能获得绝世剑法。
而自己也能顺便将主线任务给完成,一举两得。
***
叶策走后,唐淮星停下练剑。失去嗅觉,令他无法感知身处何地。樱花与桃花一同落下时,无法分辨谁是谁。失去一侧听觉,令他无法第一时间感受到脚步从哪里来。
只有静下心,全神贯注地和剑沟通,才能立于天地间,掌握y-in阳道。
但是静不了。实在是……太乱了。
他坐在花树下的石头上,右手握剑,左手捂住胸口,不明所以。
叶策回来后,就看见这么一副场景。唐淮星蒙着白色的眼纱,低垂脑袋,侧脸犹如美玉,五官淡墨如画,神色很是恭谨,仿佛正在参一道天机禅意。
叶策背着手,小步颠上去,弯下腰凑到他面前,笑着说:“小瞎子,你在想什么?”
唐淮星早就听见他的脚步声了,仿佛这是独一无二的。因此也没有被吓到,抬起头认真地说:“想你。”
叶策心底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一下。
过了良久,他笑着说:“想我做什么?”
“想你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我能出什么事儿。”
“云倾楼脾气不好,回来找你出气。”
“那就出呗。大不了被他打一顿。看在唐门的面子上,他也不会打死我的。”
“不能打你。”唐淮星严肃认真地说:“你是唐门的人,不能被欺负。我练剑,保护你。”
看着他蒙着眼纱,一本正经的模样,叶策突然就很心疼。这个人,被骂了,欺负了,一声不吭。但如果有人冒犯唐门,欺负小弟子,他一定不会饶过他们。他毕生追求极致剑道,不是为了成仙成圣,只是为了守护唐门。
叶策伸出手抚摸他精致的眉,说:“你刚瞎的时候,吃了很多苦吧。”
唐淮星道:“都过去了。”
一定很苦很难,所以才不愿提及。
叶策突发异想,问:“你想让剑宗成为第一仙门吗。”
唐淮星道:“大姐想的。”
叶策赞叹:“令姐真是志向远大。”
唐淮星:“所以她答应和段家联姻。”
叶策奇道:“你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啊。”
“唐先生告诉我的。”
怎么哪都有唐秀瑶?叶策都要怀疑他是大boss了!因为原著中,唐淮月成亲不久,就病逝了。而唐门对外的事务,托付到了江曦身上。
见他久久不答,唐淮星问:“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
唐淮星:“你总是走神。”
叶策在他身边躺下来,脑袋枕着手,翘起二郎腿,看着漫天缤纷的花雨,问:“你当初怎么就把我带回唐门了。不怕我是坏人吗?”
唐淮星:“如果不带走你,云倾楼会杀了你。”
在金字塔上站的越高,越向往无上的权力。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修真界流传一句话,得到黑金者,可得天下。四大世家表面高风亮节,其实暗里都对黑金疯魔了。
但是黑金认主。只有上一任主人的血脉全部断绝死光,它才能成为下一任主人的利器。因此,得到黑金还不够,想要发挥出它的威力,必须把江家人赶尽杀绝。
萧离的占卜结论一出,四大世家火速赶往杭州。一旦有怀疑对象,就带回本家,暗中处理。这事,因为大姐警告过,唐门是不参与的。这次收妖途径杭州,救下叶策,纯属偶然。
唐淮星:“既然遇上不平之事,就得管。”
难得做件好事,却为唐门埋下祸根。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叶策抖着腿,“好好的修仙环境,偏生学人间皇朝那套利欲熏心的东西,弄的乌烟瘴气,导致玄门不像玄门,整天内斗,只能让唐门去匡济天下。四大世家?四大窝瓜吧!小仙门被欺负得太惨了,是时候翻身农奴把歌唱。咱们干他一票,做龙头老大吧。”
“做了老大,就可以不受人欺负了。只要你想,也可以让其余仙门不欺负弱小。”
唐淮星仔细思考了他的话,半晌后点点头说:“嗯。”
“那就做老大吧。”
好觉悟!
看他这么配合,叶策开心死了。原先还以为是个小古板呢。一个翻身麻溜地站起来,也顺手把他拉起来,说:“你教我剑法吧。听说唐门的剑法天下无双呢!”
“好。”
***
江曦是废柴,不代表叶策也是。他现在只是整了容,并不是换了一副身体。叶策对自己的智商和天资还是很有自信的。
唐淮星自后手把手地教他,两人的身体贴得严丝合缝。他对着叶策的耳廓说:“抱诚守真。”手上顺势挽了一个剑花。
热气喷到脸上,痒得叶策边缩脖子,边笑。
“你还是在旁说吧。我自己来。”
“好。”唐淮星放开他,走到树下,微微侧着左耳,听他出剑的风声,判断他的剑招。
叶策边比划着,边问:“听出什么了?”
“你的剑意。”
所谓剑意,即剑之所指,心之所至。
“哦,是什么?”
唐淮星沉默半晌,随后说:“齐天。”
叶策问:“那你的剑意是什么?”
“遂初。”
齐天未免太过狂放,而遂初在现今动荡之际,又太不容易。
叶策笑了笑,“你小时候怎么练剑的?也是你爹在旁听着,看着吗。”
“最初在练功房里,掌握后,再去比武场。”
他带着叶策来到唐门的练功房,这里布满机关陷阱,稍一不慎,就皮开r_ou_绽。
叶策道:“你给我也蒙上眼睛,试试呗。”
唐淮星道:“会很疼的。”
“没事。我不哭。”说完后,扑哧笑了起来,捏了捏唐三的脸,“你小时候哭了没?”
“没有。”
唐三泪腺不发达,痛到极致,也只流血不流泪。
他今天戴的是白色眼带,解下来给叶策系上,“注意躲避暗器。用我教你的剑招,将它们打飞。”
话说完后,慢慢地走到一旁,摸索着墙壁,按下开关。
霎时间,成千上万根细如牛毛的金针从四面八方袭来。叶策侧耳细听,闪身躲避,挥舞手中木剑,哗哗——一堆金针落在地上。
第一轮暗器发s_h_è 结束。他伸手一摸,后背扎成了刺猬,疼得龇牙咧嘴,“这就是传说中的暴雨梨花吗?”
唐三问:“还练么?”
“练啊。”他笑着说:“我给你唱个歌。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夜半时分。叶策脱得精光,趴在床上。唐淮星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一块圆润的黑色吸铁石,将他身上的金针都吸出来。虽然看不见,也能想象那背部一定青紫一片,血斑点点。
全部吸完后,再给他上药。用的是徒山医宗进口的金创药,敷上去后,第二日就好了。
叶策抬手擦去额头的汗水,“太酸爽了。你让我摸摸,背上是不是坑坑洼洼的?”
唐淮星洗干净手后,坐到床上,把衣服脱了,露出布满疤痕的身体。倒不是暗器所致,而是各式兵器所伤。
唐淮星16岁下山历练,20岁荣誉归来。虽然没和四大世家正面刚上,但把其余仙门打得心服口服。
战疤是勇敢的标志。叶策觉得小瞎子非常man,值得翘起大拇指表扬。他伸出葱白的手指按在他背部的疤痕上,问:“还会不会痛?”
唐淮星摇摇头。
叶策继续往下找新的伤口,唐淮星忍了半晌,最后沉不住气地转过身,精准地握住他的手,说:“不要摸了。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