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微微颔首。
警察jú长看向站在一旁的托马斯:“请坐。”
托马斯道了声谢后坐下。
警察jú长继续发问:“您得罪过什么人吗?”
托马斯想了想,他一个战五渣,从不惹是生非,唯一有过的过节,就是那次篮球馆里与大块头闹得不大愉快。
但,为了这件事,就这样陷害他,甚至搭上一名学生的清白,至于吗?
警察jú长说:“人x_ing是复杂的,我们会调查这人。”他转向安宁,“当然,也不排除是冲您来的。”
安宁眉头蹙起,与他不和的人,多了去了。
警察jú长显然料到了这一点:“这只是一个猜测,还请您最近多加小心。”
“谢谢。”
“不用谢,举手之劳罢了,比起将军为帝国做的贡献,我这些根本微不足道。”警察jú长笑了笑,“您的alpha很木奉,如果不是他坚持住,没有受信息素的干扰,这事就要麻烦很多。”
说起这件事,警察jú长倍感头痛,他负责的片区,每个月都会发生很多起omega发情,导致alpha精神混乱,从而侵犯omega的事件。
发生这样的事件,吃亏的大多是omega,但全然把责任推卸到alpha身上,也说不过去。
气味抑制剂能够有效的缓解这个问题,但高昂的价格,和还正处于测试期的现状,让这种药不能完全推向市场。
分别前,警察jú长叹了口气:“希望相关部门能够加快进度,让气味抑制剂早日面世。”
踏入飞行器,安宁递给托马斯一个袋子。他打开翻了翻,发现都是自己的东西,除了关押之前,被警察没收走的,还有一些好像是他办公室里的物件。
“你怎么来了?”托马斯想了半天,只蹦出这么一句话来,他其实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到头来,一句都张不开嘴。
“警察在你的通讯器上看到我的未接来电。”
下一秒,托马斯就看到压在最下面的通讯器了。他当时走得突然,忘记带通讯器。
如果他记得带通讯器,就能在第一时间报警了。
托马斯耷拉着脑袋:“对不起。”
“不用道歉,你没有对不起我。”
“可是……”
“我先打个电话,你来驾驶飞行器。”安宁打断他,离开cao控台前又补了一句,“去你家。”
托马斯点点头,看着安宁离开,他一边驾驶飞行器,一边竖起耳朵偷听。
通话时间很短,安宁做事同说话一样,向来干净利落。
等他回来,托马斯关切道:“你怀疑是你两个哥哥干的?”
安宁“嗯”了一声:“他们y-in我不是一两回了。”
这本是安宁的家事,托马斯不好多问,可刚才,安宁又一次在外人面前承认自己是他的alpha,还在是那样糟糕的情况下。
这一行为,无疑给托马斯壮了胆。
“他们为什么要怎么做?”
安宁嗤笑一声:“公爵的继承权。”
家大业大的贵族,勾心斗角也多,托马斯了然:“你那么优秀,他们肯定视你如眼中钉。”
“我对爵位完全没兴趣,说了多少次他们也不信。而且,父亲也不可能把爵位传给我的。”
“为什么?”
“我是个omega。”
“……”
难怪有那么多omega掀起平quán运动,正是帝国的不公,才让他们为了自己的权益而奋起和努力。
托马斯单手驾驶飞行器,用另外一只手搂住安宁的肩膀:“我们家将军才看不上那什么破爵位。”
那嫌弃的模样活灵活现,安宁被他逗得笑了一声,他身边的人无一不看中爵位的,只有托马斯例外,他选的alpha真的真的很不错。
信息素从托马斯身上散发出来,淡淡的Cao莓味,微甜的气息安抚着安宁。
他舒服地吸了一口气,而后眉头一蹙。
正关注他一举一动地托马斯赶紧问:“怎么了?”
“别人信息素的味道。”
托马斯抬起手嗅了嗅,味道不重,但很突兀,与玫瑰的芬香截然不同的味道,是诺南的。
“回家我就洗澡,洗十遍!”托马斯举手保证,“还有味道的话,就用消毒剂泡。”
安宁淡淡地“嗯”了一声:“不用消毒剂,伤皮肤。”
“那也不能伤你的鼻子。”
托马斯嘿嘿傻笑,整个一omega奴。
安宁下属工作效率奇高,飞行器快到家的时候,就已经查明真相。
搞事情的人的确是那个大块头,不过,背后cao控的人却是安宁的大哥。
多年来,他被两位哥哥明枪暗箭地设计过不少回,没想到,连托马斯也不放过。
他静静地思考着,要不要派个人来暗中保护托马斯。
托马斯一个普通人家出来的孩子,哪里懂得这些手段,宽慰道:“以后我会注意的,绝对不让他们拿我做你的文章,我会保护你的。”已然有了身为一家之主的自觉。
其实,他这是受了刺激。
安宁的厉害他早就知道,但今天在警chá局里,警察jú长一口一个“您的alpha”刺痛了他。
没有名字,像是安宁的附属品。
不是他大alpha主义,但作为天生的强者,骨子里对omega都有一股子保护欲,以往没有遇到事情不觉得,今天的他,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怂。
怂到需要他的omega来保护他。
他想要有朝一日,向人介绍安宁时,说的是“这是安宁,我的omega”,而不是“这是安宁,帝国的将军”。这么说起来,好像他确实有点大alpha主义,可是,好像只有这么说,他才真真切切地觉得安宁是他的。
啊,好矛盾啊。
第15章
在矛盾中,托马斯抵达目的地。
两人从飞行器上下来,安宁让他先回家。
眼下凌晨快四点了,街道上静悄悄的。
托马斯问:“你要去哪儿?”
安宁说:“买东西。”
这个点,百分之九十的店面都关门了。
托马斯更加好奇:“买什么?我跟你一起。”
“消毒用品。”想起刚才托马斯说要用消毒剂泡澡,安宁特地补上一句,“你受伤了。”
托马斯颇为意外,安宁一直没提,他以为安宁没看到,原来一直放在心上。心中顿时感到一阵熨帖,举起手,笑呵呵地晃了晃:“已经处理过了。”
安宁抓住他乱动的手,拉到眼前仔细查看。
伤口不再流血,但表面泛着一层凝结过的血液,手腕上还有蹭到的血迹,压根没有消毒药剂的痕迹,处理地相当Cao率。
“怎么处理的?”
峻厉的语气让人产生一种做了亏心事的错觉。
托马斯小心翼翼地说:“就……用水冲了冲。”
安宁便不再搭理他,径自走进药店,买了消毒药水、棉签和纱布之类处理伤口的用品。
到家后,安宁一指沙发,托马斯不用他开口,一个箭步迈过去,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腰杆挺得笔直。那模样,跟训练好的大型犬没有区别。
手上的伤在警chá局时,托马斯用水冲洗过,男人嘛,又不是断胳膊断手,虽然看着血糊糊的吓人,但伤口不严重,用水洗洗就可以了。
他大小恢复能力惊人,压根不把这点伤放在心上。
所以当安宁特别认真严肃地教训他,并强制要为他处理伤口时,托马斯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
安宁也在沙发上坐下,把需要用的东西拿出来,摆放在茶几上。
“手。”
大型犬接收到指令,立刻伸出爪子。
安宁拧开消毒药水,放在茶几上,一手抓着托马斯受伤的手,一边用棉签蘸取消毒药水涂抹。
药水冷不防地触碰到伤口,托马斯下意识地倒吸一口凉气,很快便适应这种微痛的感觉。
安宁抬眼看他:“疼?”
不疼……
安宁语气轻轻的,托马斯听出点温柔来,于是特别不要脸地点头:“疼!”
军医们的手一个比一个狠,早年他也不适应那种处理伤口的方式,但战场上争分夺秒,哪容人浪费。慢慢的,也就适应了。
托马斯却不一样。
安宁只好将动作放得更轻,一边消毒,一边吹气。
吹气这档子事,他还是从一位战友身上学来的。
当时战争已经结束,他和同僚一起去医院看生病的战友,刚巧战友的omega也来了。
那战友在战场上一拳打死一个人都不带眨眼的,在自己omega面前却这也疼,那也疼地叫唤,嚷嚷着非要omega给他吹吹,才能缓解。
安宁一直都以为那位战友是装的,刚才托马斯叫痛,他突然想起来,等大脑反应过来,嘴巴里的气已经吹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