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务不够熟练的托马斯因为释放过多,一时间不能全部收起来,正在拼命努力时,一道惊雷在他耳边炸响。
“看着挺傻逼的,实力倒不错,不愧是我的……”希尔达懒散地拖长尾音,吸引走所有人的注意力后,漫不经心道,“弟弟。”
托马斯错愕地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第74章
曾经的假想敌突然说是他的姐姐,托马斯严重怀疑希尔达陛下在跟他开玩笑。
托马斯讪讪道:“你不要逗我。”
希尔达笑问:“你看我的样子像吗?”
托马斯看不出来,视线转到下议院议长身上。
伊顿始终站在希尔达身边,没有因为她的言辞做出任何反应,显然与陛下站在统一战线的。
托马斯再看向安宁。
安宁没有他的顾虑,直率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能怎么回事?”希尔达冷笑道,将当年的原委一一道来。
皇后在维托殿下——托马斯真正的名字——一岁那年病逝,先帝因忧思过度身体大不如前。帝国人心惶惶,生怕先帝随时驾崩。
他膝下共有两名子女,分别是希尔达殿下和维托殿下,维托殿下自诞生之日起便被封为继承人,但毕竟年幼,不能担此大任。
然而,谁也没想到的是,维托殿下竟然先先帝一步病逝,死因竟然是过敏导致呼吸道肿大,抢救不及时窒息而亡。
先帝备受打击,没几天也撒手人寰。
希尔达殿下快要成年,作为帝国唯一的继承人登基,帝国一切事物暂时由上下两院把持,直到希尔达成年才归还到她手中。
然而,那时的她早就成为一个傀儡。
对于弟弟的死亡,希尔斯起初并未怀疑,直到一次听到几个仆人聊天,才惊觉不对劲。等她想要进一步查明真相时,那几个仆人竟然凭空消失了。
自此,希尔达肯定弟弟的死不正常,想要明查,根本不可能,只好改为迂回战术,表面上艹这风流人设,暗地里偷偷彻查此事,终于被她发现,这事与上议院议长科夫代尔·贝克脱不了干系。
一方面苦于没有证据,另一方面上议院手握着重权,希尔达权利被架空,根本没法报仇。
卧薪尝胆装Cao包的这么些年,她表面上与伊顿矛盾颇大,实际上早已取得下议院的支持,只为在关键时候,给上议院那群只为自己利益考虑的老旧贵族们一个致命打击,夺走他们的权利,实行新政,否则帝国总有一天被这些贪得无厌的蛀虫啃食得一干二净。
托马斯听她说完,完全没有真实感:“你怎么确定,我是你弟弟?”
“甜得要死的信息素,这辈子除了我弟弟,我就只在你身上闻到过,我们是亲姐弟,我能发现不了?”
更别说什么别人都闻不到,只有安宁和希尔达能闻到的设定。
希尔达不清楚安宁是怎么回事,不过她能闻到,应该是两人身上流淌着同一种血的原因。
托马斯还是不大相信:“那你也不能只凭信息素就确定啊?太Cao率了吧。”
希尔斯笑道:“我总算知道你信息素为什么那么甜了。”
托马斯一脸懵逼:“?”
“因为你甜啊。”
骂他是个傻白甜吗?
托马斯大囧。
希尔达继续说:“参军体检时我拿到了你的血液,DNA一验,什么都知道了。”
所以把他丢去部队的目的又多了一个,希尔达陛下的心思太可怕了。跟他一比,托马斯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个傻白甜。
只是……
托马斯想不明白:“妈妈是怎么回事?”
皇后早已去世,希尔达知道他指的是卡瑞娜:“她是母亲的侍女之一。”
听闻此言,安宁一怔。
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希尔达身上,没人发现他表情的变化。
希尔达继续说:“当年是她救了中毒的你一命,恰巧宫中有一名孩子早逝,才用那孩子替代了你。”
所以,根本就不是什么过敏,是有人故意给他下药。他信息素出现故障也不是卡瑞娜说的发烧烧没了,而是中毒造成。
先帝那会儿重病,每天清醒的时间有限,根本不知道维托殿下并非真正早逝,丧子之痛夺走了他最后一丝想要活下去的信念。
托马斯看向希尔达,短时间内让他立刻接受多出一位姐姐,还是帝国的陛下根本不可能。
这些年他在外面过着普通人的日子,虽然经常被人嘲笑是A界之耻,但也好过生活在勾心斗角的皇宫里。
想到这里,托马斯便觉得亏欠希尔达。
希尔达鄙视道:“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才不是你这种战斗力为负五的渣渣。”
托马斯说:“是的,如果换成我,早就被他们弄死了吧。”
“这倒不会。”希尔达扬起嘴角,“他们需要一个傀儡,与其从旁系里找个无法预估的,不如扶持我这个好控制的。”
托马斯:“……”
这莫名其妙的自豪感是怎么回事?
希尔达握紧拳头,愤恨道:“让他们控制这么多年,老子恨不得明天就实行新政!”
托马斯好奇道:“什么新政?”
“取消上下议院,改成参yì院,所有议员从由不同选区的民众票选出来。至于贵族们嘛,总要给点面子的,”希尔达表现出一副大度的姿态,“就留给他们三个议员席位好了。”
这样一来,议员代表的就不再是少数贵族的利益,而是广大民众的利益,确实是一项利国利民的gǎi革。
“只是,这事不好办啊。”希尔达叹了一口气,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这么些年下来,她也没能完全撼动上议院。
托马斯听得很生气,不过脑子地说气话:“有什么不好办的,他们那么过分,直接把他们关起来签字,不签休想出去!”
希尔达双眼一亮,安宁忽然发现,托马斯的眼睛跟她特别像,深邃,明亮。
希尔达说:“不愧是我弟弟,我也是这么想的!”
托马斯不习惯这个称呼,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伊顿紧接着说:“你休想胡闹。”
希尔达反问:“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伊顿说不出来话了,上下议院斗了这么多年,哪方都没完全占上风,今天我倒霉,明天就一定会报复回来,他能有好办法就有鬼了。
“所以啊。”希尔达耸了耸肩,“软不行就来硬的,我们有钱,有军队,怕什么?”
伊顿蹙眉:“太冒险了,成功和失败各占一半。”
“不是各占一半,军队现在可是我们说的算。”希尔达突然cue了安宁一下,“是不,弟妹?”
弟弟弟弟妹?
托马斯反手一个面红耳赤。
安宁抬起眼眸:“嗯。”比托马斯接受的快多了。
希尔达雀跃地搂住伊顿,在他肩膀上暧昧地捏了几下:“支持武力解决的又多了一个人,三比一,议长大人,少数服从多数呀。”
伊顿撇开她的手:“这不是儿戏,我要再想想。”
“你想!随便想!我们先讨论下一件事。”
托马斯和安宁一起看向希尔达。
安宁问:“还有什么事?”
希尔达兴奋地搓了搓手:“演习意外的调查结果还没对外公布,这次,我想玩票大的。”
四人又交流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对话。
临走前希尔达叮嘱安宁和托马斯,若是有人问起来陛下召他们入宫为的是什么,只要说是询问演习中的相关细节就好。
托马斯牢记于心,不用陛下说,他也不至于蠢到实话实说。
告别陛下和伊顿议长,托马斯和安宁转身离去。
希尔达突然叫住托马斯。
托马斯纳闷地回头:“还有什么事,陛下?”
希尔达顿了顿:“没什么事。”挥手撵人。
托马斯“哦”了一声,继续往外走。
背后传来鞋子踢地的声音。
托马斯蓦地一回头,正看到希尔达气急败坏的脸。
可能是血缘的关系,托马斯立马想到希尔达想说什么。
可是,天上突然掉下一个亲人,放谁身上都没法轻易接受吧?
希尔达被他盯着看,有种被抓包的尴尬感,面色不善地凶他:“看什么看!”
托马斯:“……”
“便秘了?”
托马斯:“……”
“要便秘回家便秘去,别碍我眼。”
她越凶,托马斯越会想到她的好和她这些年的境遇。
“姐,姐姐。”托马斯磕磕巴巴地叫了一声,好像也没那么难开口。
希尔达嘴角慢慢地挑起一个上扬的弧度:“还不快滚。”
托马斯连连点头,拉着安宁手快速走出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