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不，我不原谅！”苏歌就这样看着林子豪，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会对他遭成多大的影响。
林子豪的脸一下变得煞白煞白。
身子一软差点跌倒在地，被班主任林晓东眼疾手快的接住，他本想瞪苏歌，但不知为何只要一想到苏歌那个眼神，嘴里的话怎么也说不出。
宋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惊觉氛围不对的他沉默不说话。
还在播放录像的人，顶着几人的压力，想关了录像，就发现录像中出现了与之前情况不一样的变故。
录像中，苏歌并没有像他们想象中的那般被水球砸中，而是一脚将门踹开。
播放录像的汉子手一抖，忍不住把视频往回拉了一点又看了一遍。
没错啊，是一个人，为何突然变了画风？
苏歌面对几人审视的目光，淡定说：“我又不是傻子。”知道后面有东西不会躲。
班主任听了眉头一皱，那你为何之前是那副样子。要不是他之前那副软弱可欺的x_ing子，子豪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他！
“我那天被分手了。”苏歌幽幽的说，“情绪有点没收住。”
“你为何不肯原谅他。”班主任终是问出口，不管怎么说，他与林子豪也有几分关系。
这话苏歌不赞同了，直接说：“那我杀了你然后说，‘对不起我错了，你能原谅我吗？’”
“这不一样。”你又没死，林晓东想要反驳，却在对上苏歌那双眼睛后，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他沉默了，林子豪这会儿像是承受了很重的打击，头低着不敢看苏歌。
苏歌看着他们，心里没由来烦。
想凭一句后悔道歉来抹杀这件事的存在是不可能的。
因为人已经死了！
再也不可能活过来了。
“还有什么事吗？”苏歌看看时间，第二节快下课了，他要准备一下第三节课要用的东西。
苏歌的声音惊醒了几个沉默的人，林晓东这会儿已经不想别的，于是说：“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他得好好问问，林子豪到底还做了什么！
然而总有一些人不识趣，硬是往枪口上撞。
“等等，那个……”宋荣指着监控视频还要说什么，却被班主任不耐烦的打断。
“视频我一会儿自己会看，现在你们该去上课了。关于打架的事，学校会出相关处分，你们可以走了。”林晓东说完啪的一声把监控视频关了，对几人摆手。
宋荣心里郁闷但还是没说什么，不小心看到苏歌，发现对方也在看他。
犹豫了一会儿，起身出去。
苏歌见此跟在他后面出去。
走在过道上，苏歌对他意味深长地说道：“我等着你。”找人来打我。
宋荣脚步一顿，加快离开的步伐。
苏歌刚转身回办公室，就被身后一个人堵住。
他看着林子豪，脸色如常，“有事？”
林子豪红着眼对他鞠了一个躬，语气里满是后悔与歉意，“对不起，我错了，我是真的想要得到老师的原谅，你可以让我做任何……”
“不存在的。”苏歌毫不犹豫打断他。
人都死了怎么原谅？
林子豪听到他毫不停顿的语气，脸色又白了几分，可他还是倔强的拦住苏歌不让他走。
“那我不求你原谅，我做错了事，我承认。以后我会用行动来证明我自己，努力成为你口中那个对自己负责的人！所以，你能像往常对待其他学生那样对我吗？”林子豪眼睛期待地看着苏歌，眼里的希冀使苏歌恍了一下神。
突然苏歌小声嗤笑了一声，没回答，也没说出拒绝的话，而是背着林子豪挥挥手，说：“大概……他原谅你了……”
苏歌体会着这具身体带给他与往常不一样的感受，什么都没说离开。
记忆中，苏哲第一次来到这个学校满怀期待上了讲台说出‘他会对自己负责，也会对学生负责并努力教会他们对自己负责’这句话时，教室里满是哄笑的场景似乎越来越远……
从今天起，他是苏歌，而不是苏哲！
第十四章
回到办公室的苏歌看到只有自己座位上坐着一个女人，没说什么走过去。
李悦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吓的惊呼了一声拍拍胸脯红着脸说：“那个，我看你一直没回来，备课资料放在桌上，所以我就过来看了一下，你、你不会介意吧？”
“你都这样说了我介意什么。”苏歌边说着走到自己位置旁，弯腰整理东西。
过了一会儿他发现坐在他位置上的女人没动，偏头回看了她一眼，“你还要坐多久？”
劳资的宝座坐着可是要收钱的！
“啊？哦。”李悦被他这么一说，不好意思的赶紧从座位上起来。
她刚才走神了。
她发现，虽然苏歌长着一张并不出众的脸，却怎么也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他身上仿佛有一种吸引人的魔力，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但只有与他交流过的人才知道，这都是假的！
什么亲和力，什么温柔。他压根就是一个恶劣到能气死人的存在！
所以，即使苏歌说的这么直白，李悦心里也没什么不满，甚至用手拨开脸旁掉落的发丝，搭回耳畔露出一张明艳的脸，整个人娇羞的站在苏歌旁边装着不经意跟他聊天，“苏老师当老师多久了？”
苏歌在她起身后自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手上整理下节课要用的东西，听到她的问题，随口答道：“不久。”
确实不久，以前都不敢想象自己会教这东西。
“真巧，我也才当老师不久。”李悦语气高兴说道。
苏歌觉得不对。
666好心提醒：“这女的好像看上你了。”
苏歌内心听到666说的话也没多惊讶。
看上他的太多了，最后还不是被他揍的哭爹喊娘跪下叫爸爸。
“看着苏老师挺年轻的，不知多大了。”李悦见苏歌脸对着她，美目不好意思的看向别的地方。
她对自己的容貌还是有信心的，苏歌也符合她心中的择偶标准，不需要太帅，看上去稳重，又有稳定的工作。
苏歌放下手上的东西，左腿搭在右腿上靠在椅子后背，两手交叉放在腹部，微仰着头看着女人。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问他多大。
说出来吓死你信不信。
不过他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你想和我睡觉？”
李悦没想到他这么直白，囧了一张脸，傻不愣登的还问了一声：“可以吗？”
苏歌看她这样，脸色突变平淡说：“不可以。”
我是这么随便就能勾搭上的人吗？
就知道你们一个二个想和我睡觉。
就不如你们意，气死你！
李悦听到他的回答很是不信，脑子一抽问：“我哪里不好？”
“你哪里好？”苏歌反问。
“我年轻漂亮，又有学识你哪里不满？”李悦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想问个明白。
“就是因为你年轻漂亮又有学识所以我才不满。”想理由太难，谢谢你给理由。
李悦一听知道苏歌是故意的，这时下课铃刚好响起，外面有学生走动，她狠狠的瞪了苏歌一眼，走回自己的位置拿起自己的包走了出去。
苏歌被瞪的莫名其妙。
他回答的哪里不好？
果然还是打一顿来的简单。
想理由回答问题这种事他干不来，以后还是少动脑子多动手。
第三节课很快来临，苏歌准备了一下去了教室，本以为在课堂上还能再气气宋荣，没想到在教室里并没看到他。
就连林子豪也没在。
平静的上完课，苏歌问前排的一个人，“宋荣呢？”
被问话的人受宠若惊，战战兢兢答道：“他请假回去了。”
苏歌哦了一声出了教室。
早上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接下来整整一下午也这么平静的过去。
直到晚上放学回去，苏歌还有种不真实感。
伪主角呢？
受到那么大的气居然不找人来打他？
说好的睚眦必报，你侮辱我一下我让你家破人亡的气势呢？
另一边宋荣确实在纠结，他找人拷贝了一份学校的监控视频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又找专家专门鉴定了一遍。
最后得到结果却不是他想要的。
不仅他花钱找来的专家一致说，苏歌手中拿的是市面上那种最便宜的塑料玩具刀。
就连宋家给他找的人也这样说。
宋荣：……要真是玩具刀就好了。
哪有玩具刀能一刀穿透桌子？
虽然他没看到那个场面，但从其他高一十三班学生口述中还是能听出他们心里的惊恐。
所以，苏歌手中一定有一把不凡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