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兄弟,你是我见过的最真诚的Alpha,”利亚姆拍了拍巴奈特的肩,“真可惜,我是个直男,否则我一定得爱你。我还担心你不来是因为不想见我。”
“怎么可能。”巴奈特也笑了起来,然后他和利亚姆说:“嗯……是因为欧文,我想了很久,然后我去找他了。我爱他,然后,我想在下面。”
巴奈特现在已经知道c-h-ā入和被c-h-ā入其实并没有什么高低之分了。或许人们对x_ing有一种自发的恐惧感,在中世纪有无数人甚至认为x_ing是不堪的,他们即使有这种行为也只是由于崇高的延续生命的义务。同x_ing恋者不能拥有下一代,所以他们是 y- ín |乱的。那么为什么异x_ing恋者要使用避孕套呢?避孕套的使用扯掉了“延续生命的链条”这块冠冕堂皇的遮羞布。
在爱情中,与x_ing相关的“雌伏”是一个不恰当的词,其真正的表达应该是“j_iao欢”,巴奈特拒不接受所有x_ing恐惧教育的说辞。“雌伏”这种词不属于x_ing教育,除非在各种你情我愿的play中使用,否则这个词应该属于x_ing歧视或者x_ing恐惧教育。
“哦……”利亚姆以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点了点头,“我就知道你们相互喜欢,祝你们幸福。”他说着挑了一下眉,笑着说:“也祝我自己幸福。”
莫妮卡走近风入松咖啡店,在店外敲了敲玻璃,用手指在玻璃上画了一个星星。她穿着一身驼色的羊绒针织连体裤,浓密的深栗色长发披散在脑后,碧绿色的双眸依旧澄澈温柔。她看上去还是那么漂亮,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莫妮卡?”利亚姆吓了一跳,打开店门,“你怎么来了,怎么不进来?”
莫妮卡笑了笑,指着咖啡店门上挂着的“暂停营业”的牌子说:“咖啡店还没营业。”
利亚姆看着门外的等待进店的客人,摸着自己的脑门说:“哈哈哈哈,不好意思,我忘了。”
莫妮卡没有进咖啡店的意思。巴奈特在玻璃后合起双手,摆出一个心,推出去少许,莫妮卡一眨左眼表示自己收到了。她向自己的小冰块挥挥手,往医院的方向走了过去,纤细的身影渐渐融进了人流。
进店的客人点了单:“要一杯香C_àon_ai油冷萃咖啡,两个枫糖松饼。还有……一个油浸小番茄的佛卡夏面包,面包带走,谢谢。”巴奈特收了钱。
他知道欧文烤佛卡夏面包的秘方——百里香、迷迭香、罗勒……除了各种香料之外,还需要放一点点玉米粉,据说这可以让面包吃起来更松软。欧文把面包烤糊了,但巴奈特只想拽住他的领带亲吻他。
白天虽然忙碌,但是并不漫长,巴奈特觉得这种以正当的方式出卖自己的力气从而换取工资的生活还不错。表针以自己的移动表明了无形的时间的流逝,傍晚的紫灰色云里偶尔掺杂着一抹发亮的玫红。利亚姆正在关店里的灯,巴奈特换好衣服和利亚姆说了再见,推开咖啡店的门,准备在去电影院的路上和欧文汇合。
街边的路灯一瞬间亮了起来,灯光并不璀璨夺目,只使人联想到科普利的油画中常常出现那根蕾丝珍珠项链——贴着贵妇人富于脂肪的白皙脖颈,光泽柔和内敛。这串珠链的出现,暗示着戴着三重王冠的黑夜女王的到来。
路灯底下站着一个姑娘,因为路灯亮了起来,巴奈特看清了她是谁——是凯思琳,红着鼻头的凯思琳。
“凯蒂?”巴奈特走了过去。
“嘿,巴奈特。”凯思琳低了一下头,顺便擦抹掉了眼泪,她牵强地笑了一下,“晚上好。”
巴奈特看着街上的车流,不知道说点什么,最后问了一句:“你爸爸还好吗?”
“最近他很好。”凯思琳抬起头“对了,你没有给我银行卡卡号。”她像是想起来什么,把一个装着钱的信封递给巴奈特。巴奈特算了算自己最近的存款——他打算在某个下雪的周末,和欧文在爱摩勒特山的临海公寓里躺一天,他们可以裹着被子,在落地玻璃前接吻,壁炉里烧着一段松木,火光摇曳,雪从y-in郁的层云之间落进海里,海浪沉沉搅动着深浅不均的海水。
“谢谢。”凯思琳说,她沉默了片刻,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抱……”
凯思琳还没说完,巴奈特打断了她,“呃……凯蒂,我早就想不在便利店干了,也早就想打某几个家伙一顿,我看他们不爽已经很久很久了。英格玛先生以前用我,是因为那个时候克里斯多治安很差,我是一个小流氓,晚上我在店里,不管是我还是店里都更安全。但是现在我已经不是流氓了,克里斯多的治安也好了很多。”
巴奈特打柯林的确是由于一时冲动,他并不为柯林害怕自己生气,他只生气柯林看他一直带着偏见。巴奈特做了错事,但是他已经在努力改正了。
耶稣的门徒圣伯多禄尚且会做出鲁莽的举动,海洋女神忒提斯的儿子阿喀琉斯也有自己的弱点。巴奈特没有犯下不可原谅的错误,柯林可以指责巴奈特犯了错,但是柯林不可以因为巴奈特不完美而责备他。
“我不是因为你才辞掉工作或者打架的,你什么也不欠我,你也及时给我打了欠条。”巴奈特说。
他很同情凯思琳,在拘留所的时候,巴奈特每天必须反思,以及念一遍斯宾塞的“一个有勇气的人,必须具有怜悯和同情心”。巴奈特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有勇气,但是他和凯思琳都很穷——他吃着廉价的垃圾食品,白天得过且过,晚上醉生梦死。
凯思琳比巴奈特厉害多了,她努力工作,承担着家里的责任,凯思琳的不幸只在于她没有得到命运女神的垂怜。如果说凯思琳不对,她的不对仅在于她没有告诉英格玛先生自己动了店里的钱。
凯思琳哭了起来。巴奈特说:“凯蒂,你哭起来特别丑。”
凯思琳被巴奈特说得哭着哭着笑了,巴奈特摘下自己的木奉球帽戴在凯思琳的头上,然后压了压帽檐,安慰她说:“早点回去休息吧,肿着眼睛会被人笑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