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专业的歌手，他只上过三个月的声乐课和一个星期的集中训练，他……他还学不会像c.ao控十指一样c.ao控自己的嗓子。
《烟》的副歌部分印调非常高，眼看就要唱到那一部分，苏遥紧张得嗓子又开始僵硬。
可他不能……他不能露怯……他不能在沈凌玹面前露出自己半吊子的水平。
别人的可以，粉丝见面会车祸现场都可以。
可他死都不愿意让沈凌玹看到他唱破音的狼狈模样。
沈凌玹淡漠温柔的语调中充满了对他的鄙夷，漫不经心的眼神中是居高临下的不屑。
这个人，甚至都没把他当成什么情敌或者竞争对手，只是秦向源一个随时会被一脚踢开的小宠物。
苏遥死死憋着眼里的泪。
他不是！
他不是什么玩物和蝼蚁，秦向源宠着他，往死里宠他，那个老变态从来没有像宠他一样宠过谁。
就算沈凌玹回来了，就算剧情又发展到了可恶的初恋白月光出场阶段，他也不是任由白月光嘲讽怜悯的什么小可怜！
他苏遥！
乡下长大！
从小打架！
脾！气！特！别！凶！
喵！！！！！！
苏遥憋回那两滴会让他杀伤力大减的委屈泪水，怀揣着满腹怨气吼出了副歌：“纵然千山如画明明灭灭此情不回头，谁看天涯匆匆几许星夜泪眼望人间！”
沈凌玹的助理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没有破音，没有跑调，气息稳得一笔。
苏遥唱得歇斯底里，像是少年梦碎之后的绝望哀恸，又怀揣着提剑再战的壮阔悲凉。和沈凌玹谱曲时的凄冷沧桑之意虽然有些不符，却另有一番令人鼻腔酸楚汗毛倒竖的震撼力。
沈凌玹闭上眼睛，静静地听。
苏遥还在唱，一句比一句高，一句比一句动人心魄：“我吻荣华至此千秋万载冰雪成红月，再渡，生死，一世劫……”
间奏幽幽地流淌，用力过猛的苏遥痛苦地捂着嗓子轻轻咳嗽着。
他真的发音太狠了，声带有些不舒服地微微刺痛。
间奏很快过去，苏遥深吸一口气，轻轻开始唱：“浮烟……”
沈凌玹忽然开口：“可以了，你过来。”
助理和苏遥都一脸茫然。
沈凌玹叫他的助理：“小赵，去泡杯胖大海给苏遥，他嗓子伤到了。”
苏遥手足无措地抱着歌词从录音室里走出来，警惕地竖起耳朵看着沈凌玹。
沈凌玹淡淡地说：“喝完水回去休息，注意练习的力度不要伤到嗓子，十天后过来录音。”
没有想象中的剑拔弩张，苏遥就这样顺利地拿到了期末考试优秀成绩单，下楼回家。
苏遥刚打开车门坐进去，就被一股大力拽进了怀里。
某个老变态满面风尘，埋首在小猫咪颈间深深吸了一口n_ai香，沙哑着声音问：“怎么样了？”
第15章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苏遥头发乱糟糟地从老变态怀里挣扎出来，捏着喉咙轻咳了一声：“沈凌玹让我十天后去录音，我要好好保护我的嗓子。”
秦向源严肃起来，捏着小猫咪的小爪子亲了一口：“不许偷偷跟江河出去吃川菜。”
苏遥有些害羞地要把小爪子抽回来，别扭地嘟囔：“我没有吃川菜！”
秦向源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上个月还一个人偷偷吃了火锅，九宫格是吧？”
苏遥心虚地低下头，再也不敢试图从秦向源手里抽回自己可怜的小爪子了。
秦向源捏捏小猫咪的小脖子：“疼？”
苏遥晃着小脑袋：“没有，沈凌玹让助理给我倒了胖大海泡的水。”
秦向源把那团莫名直乐的小玩意儿放在大腿上，双手搂着那双小细腰：“回家多喝水，好好把这首歌录完。”
苏遥用力地点头：“嗯！”
他乱糟糟的头毛调皮地晃了晃，像小耳朵一样。
秦向源坏心眼起来，又要去捏苏遥的小耳朵。
苏遥惊恐地坐直了身体，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你不是去外地出差了吗？”
秦向源打了个哈欠：“我刚落地，顺便过来看看你。”
苏遥眨巴着大眼睛，恍惚中好像看到了老变态眼角疲惫的细纹。
这老混蛋，到底在这里等他多久了？
苏遥从来没有问过秦向源的工作安排，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过问那些事，只能单纯地承受着老变态单方面的控制。
他甚至不敢去想，这个嚣张任x_ing的老变态，是不是也曾为了他，付出过很多很多。
秦向源察觉到小猫咪若有所思的目光，抬手在那个精致的小下巴上挠了一下：“看什么呢？”
苏遥细白的手指轻轻戳戳秦向源的眼角，喃喃说：“你老了。”
秦向源：“……”
他很老吗？
三十五岁很老吗？
这在娱乐圈男明星里明明就是黄金年龄！
黄金的！
上可扮糙演戏骨，下可装嫩当流量。
他居然就被一个小屁孩儿嫌老了？
苏遥使劲儿揉了揉秦向源眼角的细纹，小声唠叨：“你要跟着我一起做眼保健c.ao，这样老的慢。”
秦向源抓住那两个不安分的小爪子把小猫咪拎起来，让那个小坏蛋和自己贴的更近：“嫌我老了？明明就是你太小。”
苏遥小幅度扑棱着，无意识地撒娇抱怨：“又不是我先招惹你的。”
秦向源长眉一挑：“你再说一遍？”
苏遥心虚地扑进了老男人怀里，撒娇似的蹭来蹭去哼哼唧唧不说话。
一开始的时候，确实是他先招惹秦向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