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料到这个后生不是冲着她来,反而一低身猫腰进了后面的花轿里!
花轿里果然还有一具干瘪的尸体被白布缠着,上面用血红的朱砂写着镇尸经,秦肖将没愈合的伤口再挤出点血来往尸体上一抹。
原本鲜红镇尸经好像顿时失了颜色,就连吴家妹子半边清丽的脸也迅速缩水只剩半张面皮。而另一边更莫说腐烂的直掉。
“后生,不知天高地厚,我要你的命!”
秦肖从花轿里出来拍拍身上的土,饶有兴趣的看着吴家妹子,“谁要谁的命还不一定。”
外面的血已经渗入土层,一点点将外部的镇尸经也蚀出一个大洞。吴家妹子张大口一口咬住康子,却看到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她上下牙齿碰到了一起,而康子却好好的站在那。
咬不到?
易书见状恍然,“你刚刚在外面就是把镇尸经也抹掉了?”
秦肖不置可否,自然不能对易书解释镇尸经一旦写上去轻易抹不掉,除非用更厉的东西掩盖,“原本镇尸经是为了压住这里的戾气,但是那群人把这改了用来做‘局’,这里的镇尸经就成了最大的BUG,一边镇一边生,就会变成和宿舍那里一样生生不息的夺掉所有生气。”
“但是最大BUG不是这个,而是这群被‘局’养出来的活尸怪物,外面四季不受控制。他们在这里更加不受控制。从理论上来讲,我们是触碰不到他们的。因为他们只是‘过去的投影’,但是他们却可以因为有镇尸经和‘局’的作用,反杀我们。”
易书脑子里转的飞快,也就是说为什么那些人会消失掉,是因为他们的生气被生生消耗夺掉。而如今秦肖把镇尸经破坏掉,原本被镇压的戾气被‘局’吞噬消耗掉,这时候他们的时间流逝再次变回正常,他们和吴家妹子的时间消耗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所以,现在这吴家妹子也就碰不到他们了?他怎么有种欺负人家的感觉呢。有点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易书耳尖的浅红也褪的七七八八,眼看最大的危机已经过去,心里吊着的那口气总算是能平下去了。
康子一下坐在地上不住的扣着嗓子,尸虫被他一动反而活跃起来,两只大螯掐着嗓子眼不肯出来,康子又不敢生生拽出来。
阿五见状冷笑一声,“康子大哥当时的气势哪儿去了,如今倒是怕疼了?也不怕人笑话。”
康子嗓子被尸虫堵着说话也闷闷的,只是一双眼里y-in鸷难盖,“小蹄子如今说话这么狠,也不怕出去了日后难相见。土匪刘叔他们几个可都出不去了,东家少不了找个熟悉地形的再进来,如今道上人才也少,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说话之前可得想好了。”
“见不见的,是和活人,你康子这种不讲义气的小人指不定在这哪个地方就交待了,我还和你见哪门子的见!”
和女人斗嘴永远都别指望讨到什么好,赵岩深以为然,再看一眼阿五的战斗力,默默把所有调停的话咽了下去。
阿五话里自然是不会再和康子一道,秦肖和易书也是这个意思。他们来救康子本就是念着当初在耳室里康子曾经提醒他们不要过去,如今人情两清,自然不可能和虎狼同行。
作者有话要说: 简单来说,古代为啥捯饬镇尸经呢,是因为这玩意怨气太大驱散不了这个debuff。
因此我们就用更大的debuff压制住它,也就是‘局’。但是‘局’是一个所吞噬的力足够大,就可以切割空间和时间,从而获得新生和足够长的寿命达到不死的状态——来自于秦师兄的解释。
也就是说,一个被镇尸经镇压的不散,一个靠着‘局’的debuff为非作歹。
一个吃一个吐_(:зゝ∠)_简直就是共生了。
秦师兄很心疼,秦师兄很无奈,秦师兄想说,随随便便改造人家墓做大本营的时候能不能走点心!!!(doge脸)
作者:都让你吃肉了(╯‵□′)╯︵┻━┻你造单身狗多么不容易吗!求评论求收藏求唠嗑!
☆、鬼车(十二)
康子见他们一脸达成默契的样子终于慌了神, 身边那个吴家妹子一点点变得虚化,只剩一点点残影。
阿五斜剜了他一眼, 冷哼一声就准备走出这处小屋, 他们补给不多, 不早点出去迟早会耗死在这。
“你们……你们带我出去,我给你们一条线索!”康子也是被逼急了, 如今他要是被扔在这, 虽说现在没什么危险,可是谁能保证一直没危险呢?
秦肖听这话微微眯了眯眼睛,康子在他那种漠然的眼神下不自觉的双腿发抖,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们讲条件, 你这线索我想听才能听,我不想听你就是上赶着我也不听。”
这话只是平平常常并无威胁, 但是康子在这种情况下愣是脑补出了下文。秦肖他便是有无数种方法让人开口,何况这种情况下,他毫无反抗能力。
康子瞬间就白了脸。几个人同行往外走,康子闭着眼咬咬牙道,“你们不必出去, 我知道这里也有一条路!”
易书看看秦肖,这招果然奏效, 先是阿五威吓一下,再是秦肖出言相逼把康子的退路斩断。虽然看上去有些不必要,但是一旦被康子掌握先机,开了这道口子他们就只能被动的落在下乘, 事事被牵制着。
康子坐在地上身子好像没了重心一样软塌塌的,“我其实不是第一次来这了。在遇到你们之前,我也被带来这了。但是那一次这顶花轿里的人并没有下来,我趁机找个机会就跑了。但是没想到这次又遇上了,我当时明明选的是另一条路,没想到半道还能遇上。”
想想那经历康子到现在还能记起那种惊悚的感觉,黑漆漆的墓道,执着幽幽灯火的纸人,还有那个怎么都无法忽视的大红花轿。他本想跑,但是两双腿都不像自己的一般就只能站在那,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上了那个石马。
“第一次我来的时候,我看到那几个纸人曾经从后屋里进去就没出来。我虽然被控制住了但是还能看能听,那次是个稍微年轻点的青年人问那个吴家妹子,是不是又让纸人去收拾‘尾巴’了,她只是笑也不说话。所以我想,这屋里应该还是有一条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