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杳的声音响起来,轻柔坚定:“我愿意。”
林竹仰头,一路的点点滴滴都彻底化成星光,缀在他们的夜幕里。
林竹忍不住翘起嘴角,胸口暖意无限, 跟着钟杳一块儿许诺:“我愿意。”
纽约时间晚九点整,钟杳和林竹正式拿到了带有法律效力的证明文书。
北京时间上午十点十分, 公关终于如愿以偿,发了一条从业以来最正常的官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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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国内为如愿领证普天同庆全网狂欢的时候,好不容易抽空修成正果的两个人却已经掉头回了片场,一块儿重新扎进了没日没夜的拍摄工作。
对未来有了十足明确的规划动力,林竹一心要把片子做好当新婚礼物,甚至比钟杳都要更忙了一点儿。
前期的拍摄剪辑制作,后期的跑片送审宣传,林竹这个联合制作人一点儿都没白当,从头到尾跟着劳心劳力,游刃有余地周旋在投资商和评审团中间,替制作组把前路扫得一马平川。
心疼得钟杳几度差点儿把经纪人趁着睡熟偷运回国。
“哥,马上就好了,真的马上——就帮我再看一眼!”
林竹抱着电脑坐在床上,飞快敲着键盘,叼着苹果含含糊糊:“没上映过的片子不给评奖,只要上个档,今年这波就赶上了……”
钟杳哑然,顺手拿下来他叼着那个苹果。一边在边上帮忙指导语法措辞,一边给苹果顺手削了皮,切成小块扎上牙签,给醉心工作的经纪人投喂了一块。
他早就知道林竹有工作狂的潜质,可也没想到真能忙成这样。
一部片子的制作,拍摄其实反而是最简单的环节,前期的筹划准备、后期的渠道联系,琐事都多到能逼得人直接崩溃爆炸。
制作人向来老好人的脾气,都已经忍不住发了好几次火。马伦修斯向来不用c-h-a手太多后期的事,也已经被一趟接一趟的签字洽谈烦得不行,现在见人头顶都带着天然的纯黑煞气。
可林竹却一点儿都没不耐烦。
事没做完就去做,人不熟就去熟悉,有问题就一点一点处理问题。
几乎没什么事到林竹这儿是不能想办法解决的。
在联合制作人强力c-h-a入外援之后,整部电影的宣发上映都比平时快出不止一倍,一路顺风顺水,居然紧赶慢赶地挤上了这届评奖的末班车。
钟杳这些天陪着林竹工作,几乎隐约看到了当年那个一边等他回来,一边四处搜罗有用的资源、短短一年就在圈子里冒头的年轻经纪人的影子。
林竹敲下最后一个回车,叼住钟杳喂过来的苹果,嚼得心满意足。
“忙完了?”钟杳捞着人揉了把脑袋,“还有没有什么我能贡献一把的?”
林竹推开电脑长舒口气,高高兴兴扑在他怀里:“没了,最后一点儿我都处理完了!”
钟杳挑挑眉峰,心里也跟着微动。
林竹抱着他的胳膊,眯起眼睛抻着懒腰:“咱们再留一个星期,就能回国了……”
钟杳拢拢手臂,把人往怀里捞了捞,一下下替他揉着肩背。
他们刚到的时候还下着雪,不知不觉冬去春来,现在连春天都过去大半,窗外一天比一天显出明朗日色,不开空调都已经有点儿热了。
上一次天色这么明朗的时候,钟杳刚刚把别墅里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拎起行李准备回国。
那时候三年之约刚刚到期,国内娱乐圈的情势一年比一年捉摸不透,那些老朋友的处境也越来越艰难,他抱着背水一战的心态回了公司,却并不清楚以后的路会是什么样。
他开着车进了公司大门,被一群热热闹闹围着采访的记者晃了晃,怕撞着人放慢了车速。
还没等重新再踩下油门,车门忽然一响,后座多了个叫着江湖救急、眼睛好看得要命的小家伙。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那一刻意味着什么。
钟杳笑了笑,拢过林竹,纵着他在怀里亲昵个没完,在肩背手臂上仔细捏了捏。
已经比当初壮实不少了。
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开始暖和,还是这阵子补身体的营养餐卓有成效,林竹一直都没怎么生病。偶尔有点儿头疼失眠,抛下工作跟钟杳一块儿好好腻两天,也就重新神清气爽活蹦乱跳。哪怕跑出去潜进酒会读了一圈投资商的心,也没再和以前一样头晕不舒服。
钟杳对目前的成果挺满意,继续给怀里的经纪人投喂苹果:“回国之后有安排吗?”
电影杀青,作为主演的工作除了跟着跑宣传路演就没剩下别的,前几个月忙得不见人影的钟杳,这个月反而比林竹还要更闲一点儿,索x_ing尽心尽力跟着一起给制作团队当了免费劳力。
这阵子实在太忙,要做的事堆成山,两个人都不是从此君王不早朝的脾气,亲昵也始终保持着浅尝辄止。光是观察经纪人往自己怀里扑的频率,钟杳都已经快总结出可靠的观察结果了。
“有——有几个采访,一部电影在年底,还在谈。”
林竹被一下下顺着脊背,有一口没一口吃着苹果,舒服得几乎快要睡着:“是个文艺片,我努力了,实在看不进去那个本子……”
钟杳轻笑,低头亲了亲他:“我来看。”
林竹喜欢被他亲,眼睛不自觉地弯起来,在钟杳怀里团了团,也仰起头认认真真地亲了一口。
生怕会擦枪走火耽误正事,两个人一直都十分克制,连这种抱着亲来亲去的机会都罕有,婚后能在一块儿细致交流提升技巧的机会反而比之前还少了不少。
不光林竹逮着机会就往钟杳怀里饮鸩止渴地扑,向来矜持克制家教严格的钟杳也有点儿忍不住,开始用小号频繁登录如今日益发展壮大的论坛了。
钟杳被经纪人吧唧了一口,心口不觉微动,想想林竹说过的所有事情都已经处理妥当,试着握了握他的手:“小竹……?”
林竹昨晚刚熬了个夜,现在枕着他的肩膀,眼皮已经快要彻底黏在一块儿。听见钟杳叫自己,勉力睁开眼睛:“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