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轻柔利落,转眼已经替林竹清理干净,细细擦干,把人抱回了床上。
林竹浑身莫名轻飘飘的乏累,眼皮沉得睁不开,看着气息已经不稳的钟杳,满心愧疚:“哥,我帮你……”
“不用,你就好好休息,先把身体养好。”
钟杳笑笑,一手还按着他的脉搏,俯身亲了亲林竹的额头:“心跳这么快,幸亏没来真的。要是再难受起来,我得担心疯了。”
钟杳心态好,胸口微微起伏,还带了笑温声哄林竹:“回头说起来,我一眼就把我们家小朋友看受不了了……得多厉害?”
林竹面红耳赤,转身埋进钟杳胸口。
钟杳心跳不比他的慢,强有力的跳动一下下撞击着胸口,砰砰作响。
林竹竭力抬头:“哥,我用——用手帮你。”
钟杳揉揉他的头发,正要说话,林竹已经红着脸低下头,声音渐低。
“你别去冲冷水了,对身体不好。”
林竹:“我都——都发现好几次了,你半夜偷偷去……”
钟杳一迭声咳嗽起来,及时打断了林竹的话。
林竹已经没多少力气,却还是坚持着攥住了钟杳的手腕。
钟杳拗不过他,只得上床躺下,两人一块儿盖好被子,把人圈在怀里,任自家经纪人生涩地、认认真真地“帮”他。
……
没过多久,钟杳看着帮着帮着就不知不觉睡熟了的林竹,哑然一笑,在林竹的额头上轻轻落了个吻。
林竹脸上还泛着未退的淡红,单薄脊背轻微起伏,大概是确实累得不轻,睡得比平时还沉了不少。
钟杳瞳底愈柔,把人往怀里拢了拢,倾身细细吻上去。
……
良久,钟杳悄悄起身,又去了趟浴室。
*
第二天,林竹改签了下午的飞机。
宋天朗最近很是消停,案件还在最后的收网阶段,他那个经纪人还能再蹦跶几天。
林竹同意了警方不打Cao惊蛇的要求,却也并没就此放手不管,依然给自家团队留了好几招后手,又赶在上飞机去美国之前,把负责彻查当初具体细节的公关单独拉了出来。
“都查清楚了,那个所谓的“个人作风”问题,其实不过就是钟老师曾经资助过的一个学生。”
公关人脉广,又有林竹的精准指路,没多久就把事情彻底查了个清楚:“没走公账,没做宣传,连汇钱都是谁也没告诉秘密汇出去的……结果银行那边一个柜员被收买了,违规泄露了这件事。”
无良媒体加上见钱眼开的败类,居然就能把一件好事歪曲成这样,公关查的时候也心寒得够呛。
“另一头收汇款的也是个信用社,没经人没报道,当然也找不着收款人。他们就准备拿这个造谣,说钟老师那钱根本就不是资助,是用来——用来包养的。”
“上回去华英砸楼,你不是还想不通他们为什么偏偏造谣这个?就是从这儿来的。”
“三年前这本来也是要用来黑钟老师的,被灿星公关给按下去了,但事儿还在,再爆出来还得惹麻烦……”
公关摇摇头,有点儿费解:“不过也挺怪,公关力量有限不能全面c.ao盘可以理解。可是与其把这件事按下去,钟老师当时为什么不叫公司按别的呢?这个照理说是最好洗干净的罪名啊……”
林竹摇摇头,眉峰微凛:“因为——这件事对钟老师来说不算多大的事,但是对于那个被资助的学生,很可能这一辈子就毁了。”
公关微愕:“至于吗?我们以前——”
林竹点头:“人对热点的记忆是有限的,只会记住最刺激感官的那个。钟老师一直有热度在,这种名声不论真假,早晚能被更刺激的新闻顶下去。”
林竹:“更何况——还被资助的年纪,应该不会太大……”
对于钟杳来说,被诬陷只是一个不轻不重的坎,可对于一个这辈子名字都可能只出现在公众面前一次的普通人来说,往后所有人提起他,都会直接联系起那一场包养风波。
对于一个还需要资助的,还没能长大成人的学生来说,这辈子说不定就毁了。
钟杳近乎固执的凛冽禀x_ing,宁可自己蹉跎三年,也不愿意就这样牵扯进一个原本无辜的普通少年。
“那——现在能找了吗?”
公关其实没觉得这是件多大的事,看林竹光出神不说话,主动揽活:“现在他也该长大了吧?应该——能有完整的三观了吧?”
这么好的机会,公关不舍得放弃:“咱们偷偷的找着那个受益人,回头他们一拿这件事发作,咱们立马杀个回马枪,到时候谁没脸不就一清二楚了?”
林竹没应声,视线落在窗外飞机拉出的尾线上。
“就是年头太久远了,听说钟老师都汇了十多年钱了,当初都没找到,也不知道现在能不能找到。”
公关撺掇:“要不你今晚直接问问钟老师?”
林竹:“……”
林竹咳嗽两声,脸上不自觉地红了:“回……回头再说吧。”
要解决这件事,办法有很多种,不一定非得破坏掉钟杳这么多年来的坚持。
而且……昨天帮忙一不小心就帮睡着了,林竹今天一整天都没敢在钟杳面前抬头,暂时还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林竹给自己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也实在不好意思这就去找钟杳。
公关颇觉惋惜,耸耸肩膀:“行,还有什么吩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