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不想再和过去的人有什么交集,但是又觉得这样做没什么意义,所以还是选择了面对。
任寒抓着宋逸的手越收越紧,多年来的疑问卡在嘴边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当初一声不响消失在生活中的人时隔多年突然又出现在了眼前,除了哑口无言,他居然什么都说不出口。
宋逸想缓和气氛,主动问道:“你也在这里工作?”
“你当年为什么突然辍学了?”任寒答非所问。
“负担不起学费。”宋逸回答。
“你放屁!就你在学校的成绩,根本就不需要担心学费!”任寒看起来有些激动,“你现在在干嘛?还画画吗?”
“没有,我早就不画了。”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上班族吗?”
“嗯,我今天刚被这个公司录用。”
“什么?”任寒皱着眉,声音越来越大:“你到底在想什么啊?当年那么好的机会,你倒好,一声不响地消失了,结果现在混到这个样子?宋逸你他妈到底在搞什么鬼啊?”
宋逸看着任寒没说话。
任寒是他的大学同学,两个人既是朋友也是对手,有着一样的理想和憧憬。任寒是个好强的x_ing子,在大学的时候什么都爱跟他争,虽然嘴毒,但是人不坏,也很仗义。
当年离开学校的时候,他没有告诉任何人,甚至没有跟一个人告别,就那样一个人悄悄地离开了,换了任何人都会生气吧,更何况任寒是当年跟他一起共进退的人,他确实欠他一个解释。
宋逸的沉默给了任寒冷静下来的时间,他缓了口气,对宋逸说:“聊聊吧。”
宋逸点了点头,“嗯。”
“什么?!”任寒抓着杯子的手一顿,“你姐姐……去世了?”
“嗯,留下了个孩子,我是不可能为了自己的学业放下他的,他对我来说就是一切……”
任寒沉默地听着宋逸讲述当年发生的一切,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宋逸的语气很轻松,倾诉的内容却压抑得他喘不过气来。
“那个孩子呢,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好好长大?”任寒忍不住问他。
“他有好好地长大,”宋逸握了握手里的杯子,“但是他身体不好。”
“身体不好?是生了什么病吗?”
宋逸犹豫了一下,回答道:“肾衰竭。”
“肾衰竭?这是什么病?治得好吗?”
“治得好,但是要换肾。”
“那换啊,为什么不换?钱不够?”
“不是,是没有□□,他这个年龄层的□□很稀少。”
任寒喝了口水,眉头紧皱,“带我去看看他。”
“嗯?”
“我说带我去看看他,好歹他也是你的外甥,我不能去看看吗?”任寒烦躁地说,瞥了宋逸一眼,“我倒要看看你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祁敬之从银饰店拿回了之前定制的手链,手链出乎意料的好看,样式很简单,整条银链子上除了那个蓝色的小石头就只有一只银制的垂耳兔了。
小石头是嵌在垂耳兔旁边的,没有经过任何打磨,还是原来不规则的形状,泛着微弱的蓝光,乍一看,就像一只兔子靠在一朵云上休息。
手链让祁敬之很满意,他心情颇好地把手链放回了盒子里,去超市买了菜后直接去了宋逸家。
“喂,程诚,你跟于夏可以过来了,给我打打下手。”祁敬之边打电话边打开了宋逸家的门,他拿着东西走进了客厅。
“你他妈把烟给我掐了。”宋逸拿掉了任寒嘴里的烟,“外面抽去。”
祁敬之闻声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到了趴在阳台上的两个人。
第74章 第 74 章
“知道了知道了。”任寒掐掉了烟,转头看着宋逸,“你大学那会烟瘾不也挺重的么,现在戒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抽烟。”祁敬之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宋逸和任寒同时转过了头。
祁敬之瞥了一眼宋逸旁边的男人,没见过,颜值可以,那一双眼角微微上翘的吊眼挺惹眼,此刻正叼着根没点火的烟盯着自己打量。
“你怎么来了?跟程诚他们散了?”
任寒转头问:“这位是?”
“他是我的……”
“男”字还没说出口,就被祁敬之打断了:“朋友。”
宋逸转头看着祁敬之,他是想回答“男朋友”的,他直觉把自己和祁敬之的关系告诉任寒是无碍的,但是他没想到祁敬之会抢在他之前把话说死了。
宋逸以为祁敬之是谨慎,却不知道他其实是在逃避,逃避他自以为的宋逸的回答。
于是宋逸选择了配合他:“嗯,他是我朋友,祁敬之。”
“这是我大学时候的同学,任寒。”宋逸跟祁敬之介绍。
任寒叼着烟点了点头,“你好。”
“你好。”
宋逸看到祁敬之手里拎了一堆东西,走过去接了过来,“都跟你说了别拿那么重的东西。”
“你面试过了吗?”祁敬之问他。
“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