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霖:你难道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杯子么?
冥河:啊啊啊他居然舔了少爷?我要砍死这家伙,谁都别拦我!
吞下宋霖的血,过了几秒,单单忽然猛地抬头,惊恐地盯着宋霖。
宋霖被这么强烈的目光望着,不禁有些疑惑地回看过去。
“怎么?”
“……没事……”单单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转过身道,“你的灵力太强,我一时没适应过来。”
冥河“哼”了一声,口气轻蔑:“让你嘚瑟。”
宋霖便没再追问其他。
第二天,斗兽场四周的坐满了人,有岭城有头有脸的高级御灵师,也有散人御灵师。单单跟着宋霖和冥河走进斗兽场,抬头一看,满墙的人,惊呆了:“怎么这么多人?”
“害怕了?”宋霖问。
“害怕倒不至于。”单单挠挠头,“我只是担心表现太好,一不小心出名了,我这个人,喜欢低调。”
一旁的冥河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了。
这时,观战台忽然有人喊他:“兔崽子!”
单单扭头望去,只见毕岸穿着一身藏蓝色古典长衫,趴在围栏上冲他招手:“加油啊兔崽子,我看好你!”
单单捂脸:谁能阻止一下那个丢人的家伙?
“兔崽子!你说句话呀!”
毕岸太过热情,单单无奈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跟师父请了半天假,特地来给你加油助威。”
“你师父身体好些了吗?”
“嗯,休息了几日,好很多了。”
“没跟他说我在这儿吧?”
“放心,没呢。”
“那好。”
随意唠了两句,单单就快步回到了宋霖身边。
“朋友?”宋霖问。
“……就一认识的人,不熟。”
宋霖若有所思瞥了他一眼,没再问下去,而是俯身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一会儿小心点,别死的太早。”然后就往观战台走去了。
单单无语地望着他的背影:谢谢啊,谢谢你全家。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个兔耳少年的身上,只见他走向那潭黑色的腐水,水底下,那充满危险气息的生物正在游动,带动这水面的波纹。
少年站在水边停止了,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观众甲:他怎么不动了?
观众乙:可能在酝酿什么大招吧。
观众丙:毕竟是宋家挑中的灵兽,一定很厉害吧,虽然看上去瘦瘦小小的,说不定有什么过人之处,毕竟人不可貌相。
此时单单内心真实想法:……啊,果然还是觉得好恶心。
没等他做好心里准备,靠近他的水面忽然冒起了泡泡。
咦……
单单眨了眨眼睛。
这泡泡……莫不是……
说时迟那时快,一条紫色长满吸盘的触手就猛地窜出水面。
“呜哇——!!!!”单单吓得尖叫一声,掉头就逃。
那只触手丝毫不打算放过他,紧追其后,水面被他划出两道高高的水障,溅出几米远。单单绕着腐水边沿跑,一边跑一边喊:“等一下!等一下!我还没有准备好,你犯规啊喂!!!”
观众甲:……我可能看了一场假比赛……
观众乙:情报不是说宋二少挑了一只很厉害的灵兽么?……哪里厉害了?!
冥河站在宋霖身后,望着四处逃窜的兔耳少年,叹了口气——他到底在期待什么啊……明明不会有惊喜好么。
宋霖沉默地翘着腿望着场内,脸上没有表情,尽管身后纷纷议论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多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也丝毫没有动容。
这时,他感觉身边的座椅沉了一下,有人在他旁边坐下了。
“宋二少。”一个十分y-in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宋霖用余光瞟了一眼,身边的人穿着晚清贵族专有的朱褐色马褂,上有烫金仙鹤花纹,底下是米白色双排扣长衫,绸缎质地很好,看得出做工相当精细。
宋霖勾了勾嘴角:“王爷怎有如此雅兴,竟肯屈尊来看这种粗俗的比赛。”
完颜甫有一双细长上翘的凤眼,笑起来的时候眯成一条线,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凉意:“听说宋家有个规矩,只有活着从斗兽场出来的灵兽,才有资格跟你们签订契约,我好奇是什么样的灵兽能入你的法眼,抽空来过个眼瘾。”他盯着场上的少年,托腮慢悠悠道,“看上去也没什么特别嘛。”
宋霖把手放在膝盖上,随意地敲着食指道:“是啊,没什么特别,不过还没到最后,谁知道呢。”
这时,只听“砰”地一声,那只触手猛地拍向单单,在地上撞出一个巨大的坑,飞沙肆起,烟尘蔓延,所有人都探头望去,却早已看不到单单的身影。
“……死了吗?”
“也……也太弱了吧。”
“真没看头,比上次那只雪莲豹还弱。”
完颜甫用宽大的袖子捂住口鼻,冰紫色的眼眸转向另一处:“哦呀,被逃掉了呢。”
这时候大家才注意到,三米高的围墙上,兔耳少年正整个人挂在上面。
没有人知道他是何时躲开的。
围墙上没有任何可以落脚的地方,他徒手是怎么挂在上面的,也不得而知。
宋霖望着单单,笑了:“小东西爪子真利。”
“爪子?”完颜甫定睛一看,猛然发现那个少年的瞳孔变成了深红色,跟方才的样子截然不同,手上伸出了尖而锐的长爪,正牢牢捅进墙壁里。
这墙壁是用坚硬的岩石砌造而成,就算是用钻头都未必能打进去,他居然可以用爪子刺入?这是何等的力气啊……
单单爪子嵌入墙壁,喘了口气,对黑潭底下的生物说:“我警告你啊,我最讨厌你这种黏糊糊s-hi答答的家伙,打架归打架,你别碰我,听到没?”
潭水底下的虎蛟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嘶吼,紫色触手躁动地又去攻击墙上少年。
单单一跃躲开袭击,继续商量:“那啥,我不太会水,我就不下去了,要不你上来?上来我让你一手,怎么样?”
没等他说要,突然从水底又伸出一只触手,一把卷住单单的腰,“刷”地将他拖入水中。
单单惊呼一声:“卧槽,不是蛇吗?这他妈是章鱼怪吧!!!!毕岸你坑死我了!”
观战台上的毕岸冷汗直流,一边沾了口水一边快速翻着一本古书典籍:“艾玛,记错了记错了,虎蛟的蛇尾能分出十条触手,这点忘记跟兔崽子交代了……”
第7章 出名
单单被一直拖去潭水的最深处,光明逐渐消失,眼前陷入黑暗,腰间紧紧缠着的触手,令他呼吸困难,他刚想张开嘴喘口气,却反而呛进一大口水。
大脑已经无法思考,毕岸的话涌上心头——虎蛟有摄人心魄的能力,一旦被控制思想,将会沉溺于过去,永远醒不过来。
这个时候,他早已经没力气挣扎了,手脚发软,脑子里一片空白。
忽然,他感觉有一只手在抚摸自己的头。
“单单,单单?”
这熟悉的声音是?
他睁开眼睛,看到一袭垂直如如瀑布般的银发,还有墨绿色的长袍和墨绿色的瞳孔。
“御桓?”
“你又睡着了。”御桓说。
我……睡着了吗?
他发现自己置身青青的Cao地上,头顶是一颗苍天大树,他正枕着御桓的膝盖睡觉。
远处,沉钩正在摘果子。
“这是哪?”
“这是龙脊山啊,我们的家。”
御桓拍拍他的肩膀让他起来,单单从御桓膝盖上爬起来,有些懵。
御桓站起身走向远处,墨绿色长袍被风摇曳得有些虚幻飘渺。这时,有人拍了拍他,单单转头,是云蜃,他晃了晃手中的坛子:
“喏,上次打赌输了欠你的一坛梅子酒。”
单单接过酒,打开闻了闻,是青梅的香味。
“喂!云蜃!快来!”
沉钩在远处喊。
单单抬眼望去,远处的蓝天白云不知何时变成了一片火海,滔天大罪的烈焰翻涌着灼热的气息。
“别去!那边危险!”单单抓住云蜃的胳膊,但是什么也没留住。
御桓的背影消失在火海中,紧接着,沉钩和云蜃也消失了。
单单在原地愣了一下,发疯般地冲了过去,可那火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褪去,一切都归于平静。他抓不住一丁点火星子。
单单看见御桓躺在那儿。漂亮的银发铺散在地上,他跑过去,跪在御桓身边,看着他的身体慢慢变透明。
“御桓,你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