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继没有赶尽杀绝,而是出演要送驱魔师离开。他们自然也顺坡下驴,被请了出去。
等到人都做光了,云继在捂着腹部,扶着桌子坐下去。
顾杨担心地半跪在他面前,要坚持伤口,“你怎么下来了?身上有伤就待在楼上。”
云继闭眼养神,“可是你一人又应付不来。”
顾杨还没说话,管家就从旁边递上毛巾,“大人擦擦汗吧。”
云继听到他的称呼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接过毛巾按住额头,喘了口气。他腹部的伤很严重,这样来回走动,疼得他除了一身冷汗。
顾杨抱着他要上楼,管家也很快站起身,“我先出去买些药物回来。”
顾杨冲他一点头,“麻烦了。”
云继躺在棺材里休息,看顾杨坐在棺材边,便拍拍身侧的空位,“你也来休息吧,又是流血又是打架的。”
顾杨好不矫情地窜进棺材里,手放在他身上,还小心地避开伤口。他抱着云继入睡,等到云继呼吸渐趋平稳,才睁开眼,手滑到伤口上方。
他正要为云继疗伤,手指突然被抓住。他一抬头,就看到云继责备的目光。云继拍拍他的手,将它从伤口上挪开。
“好好睡觉,管家已经去买药了,你省些力气,别让我担心。”
顾杨躺回去,抱着他睡过去。云继缓缓睁开眼,盯着他的脸,脸上突然露出纠结的神情。他深深呼出一口气,望着头顶的棺材,闭上眼。
云继再醒来,顾杨还在睡。他失去了大量的鲜血,身上打架时也受了不少暗伤,只是一直藏着不外露。
他推开棺材盖子,果然看到守在外面的管家。他莞尔一笑,伸手接过药。管家瞄见还在熟睡的顾杨,识趣地退出房间。
云继找到自己的那份药,盯着透明的液体发呆。突然一侧的顾杨动了一下,手在棺材里摸了一通,重新放到云继身上才安心地停下来。
云继却望着他手指上的戒指愣神,那是象征家族权力的戒指。他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从身上取出一管液体,混入药中,仰头一饮而尽。
药物入喉,很快修复着身体,但是同时一股灼烧感从身体里传出,像是五脏内服都燃烧起来。他咳嗽两声,等那股痛感褪去。
睡着的顾杨突然捂住腹部,像是感觉到他的痛苦,从睡梦中惊醒。云继笑着将手上的药递过去,“睡醒了,来喝药。”
顾杨将喝着药,皱眉看向云继,“我刚才好像做了个噩梦。”
“梦见什么了?”
顾杨摇摇头,“不记得了。”他将梦甩在脑后,“你吃药没?伤口怎么样了?”
云继摆摆手,“我已经好了。”
顾杨将药喝完,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整个人压到他身上,手指顺着衣服下摆伸进去。
“真的吗?我要检查一下。”
云继被他压在身下,伸手推他。
“别闹,你伤好了吗?喂……唔……别……”
顾杨粗喘着气将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云继身上。云继扭住他的耳朵,将他往上提。他却笑了一下,一口咬在云继的脖子上。
云继呻|吟一声,抱住顾杨的脑袋,彻底被拖进棺材里。
顾杨胡闹了一通,才穿上衣服,衣冠禽兽地抱着云继换了副棺材。
管家等他安置好云继,才走上前,递给他一封信,“这是维森家族的继任者送来的。”
顾杨皱眉接过信,上次他和云继在蓝家的葬礼见过他一面之后就再没有j_iao集,不知道他现在送信过来是有什么意图。
顾杨三两下拆开信,扫视两眼,便y-in沉着脸,将信烧毁。
管家见状,担心地问道:“大人,怎么了吗?”
“上次处理的利亚夫人的那个人类留下马脚被维森发现了。”他拍拍管家的肩,“不过没事,我会处理的。”
他说完走上楼,维森自然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他在信件底部留下了话,单单看文字,他的耳边就响起那家伙欠揍的腔调。
“……我想顾一定会体谅我的心情,毕竟保守这样的秘密让我压力巨大,很多事情都无法处理。像顾这样善良的血族,一定不介意帮我分担这众多事务中的小小一件的。具体情况请容我r.ì后再详细告知。”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我这就算是开车了!四舍五入一下,那就是那啥啥啊!让我叉会儿腰
☆、吸血鬼大人(十三)
云继和顾杨在地狱休养一段r.ì子,这才回到人世。回去之后,之前的那家公司的总裁已经被捕了,应该是驱魔师们的手笔。
云继才回去,那家公司就主动找上门来寻求合作。他看看新出来的合约,利益比他预期还要好,就同意了。
晚上,云继忙了一天,回家就看到顾杨站在门口,侧身让出身后的餐桌。铺满玫瑰花的地毯,还有早已准备好的烛光晚餐。
云继笑了起来,没想到他居然悄悄准备了些这些。顾杨打了个响指,管家领着一众血族为他上餐。
顾杨支着下巴,举起手中的酒杯,和云继轻轻碰杯。
云继抿了口酒,身后传来一阵小提琴曲。他掩住唇,顾杨这家伙还真是会抓住他的命门。
红酒一杯杯下肚,很快云继就半醉了。管家等人也早就在顾杨的示意下离场,将空间留给他们两人。
顾杨坐到云继身边,望着眼神迷离的云继,笑着吻上去。云继却向后一仰,点着他的鼻尖,“特地把我灌醉,想要干什么坏事,嗯?”
顾杨盯着他开合的嘴巴,被那一声“嗯”撩动心弦,马上凑上去,咬住他的嘴唇。
云继倒吸一口凉气,不认输地张开嘴,咬在他下巴上。
顾杨眼睛瞬间变成红色,将他扑倒在地毯上,玫瑰花汁粘在西装上。云继不满地推推他,“弄脏我衣服了。”
“脏了就脱下来。”
……
第二天早晨,云继揉着额头从床上醒来,看着身上密布的咬痕,无可奈何地叹口气,揪着一旁躺着的人的耳朵。
“起来。”
顾杨捂着耳朵,从床上被揪起来,“我错了,我错了。”
云继松开手,“错在哪儿了?”
顾杨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云继直接一脚把他踹到床下。然后穿好衣服,去公司。顾杨围着浴巾试图挽留,云继在看到地上乱七八糟的玫瑰花瓣后,再次给了他一脚。
顾杨可怜兮兮地趴在地上,还是没能换来他的回头。
云继到了公司,翻看着文件,突然觉得脖子上有些刺痛。他伸手摸了几次,也没感觉出什么。倒是他的秘书看见了,上来看了一眼。
“总裁,你脖子上好像是晒伤了。”
云继摸脖子的手一顿,随后若无其事地笑了一下,“这样啊,那麻烦你帮我去买些药回来。”
秘书点点头,出门后,云继隐约还听见她和同事吐槽,“今天太yá-ng也没有很烈,怎么就晒伤了?”
“总裁看起来就嫩,可能皮肤比较敏感吧。”
云继深吸一口气,靠在椅背上,脖子上的刺痛时刻刺激着他的神经。
办公室的窗帘突然动了起来,可是窗户其实是关上的。一个人影出现在房间里。
云继睁开眼,坐直身,“你来了?”
维森笑着将手中的玻璃瓶递给他,“唉,你还要多久才能攻破顾杨?我频繁来找你可能会引起他的怀疑。”
云继接过瓶子,看着里面的液体,冷冷地下了逐客令,“我会通知你。”
维森耸耸肩,对他冷淡的态度习以为常,只是微微鞠躬,“那么我就静待佳音。”
说完,又是一阵风过,他已经消失不见。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秘书买了药膏回来。云继笑着道谢,将药收进抽屉。秘书本来想提醒他赶快用,但是看到他紧锁的眉头,还是没敢说什么,缩着脖子跑了。
云继晚上回去之后,顾杨本来还想拉住他胡闹一下,但是看他一脸倦容,忙收手。忙前忙后地伺候他,让他早些休息。
云继躺在棺材里,嘴唇有些泛白,他拉住顾杨,“你能让我咬一口吗?”
顾杨马上拉下衣领,将脖子凑到他嘴边。云继毫不客气,一口咬下去。他睁着眼看向屋顶,眼睛有些火辣辣地痛。
顾杨一下下摸着他的头发,像是在哄孩子睡觉。云继顺从地闭上眼,不一会儿,陷入沉睡之中。
云继越来越畏惧yá-ng光,他知道顾杨也会渐渐出现这种情况,所以干脆找了个借口,整r.ì宅在家中工作,缠着顾杨,不让他被太yá-ng直s_h_è 。
云继又让顾杨喝了几次血,鲜血中含着的汞流传进顾杨的身体里。云继开始失眠,他每晚都盯着顾杨,因为很快他就要不存在了。
维森终于依照计划送来了信。顾杨看着信上要求的,让他取海洋之心。他懊恼地挠头,海洋之心可没那么容易拿。
顾杨估计他肯定是要带伤了,因为害怕云继担心就谎称血族中有事情要处理,要花上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云继半真半假的冷了他一阵,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顾杨收拾好行装,直接赶赴海洋中寻找海洋之心。海洋之心由人鱼镇守,他们的利爪和毒液是少有的能伤害血族的东西。不过人鱼居住在深海,血族在陆地,一直互不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