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不了。”越霈在赵之遥想东想西时出声回答。
“你听得懂？”赵之遥惊讶，想起来自己刚刚的行为，他咬牙切齿，“那你刚刚为什么不回答我？”
“我要答的...”越霈话还没说完就被赵之遥打断。“吃我也不买给你，鬼吃什么薯片，走！”赵之遥拽着越霈衣襟便走。
赵之遥付完款出了超市才想起来这鬼到底用不用吃东西，比如香什么的，但这几天也没见这鬼吃过什么东西，算了，这鬼吃不吃东西又关他什么事，赵之遥有些嫌弃自己。
第6章 第 6 章
晚上，赵之遥穿着睡衣盘腿坐在床上，把站在床边的越霈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你去洗澡，不然不许上我的床！”伸出食指给越霈指了指卫生间，越霈顺着他的手看了眼卫生间，又转头疑惑的看着赵之遥。赵之遥从床上站起来，“就是沐浴懂不懂？...算了，你跟我来。”猜他也不懂用现代的电器，赵之遥跳下床走向卫生间，越霈跟在他后面。“这个叫花洒，洗澡得开这个，这个是调温度的，对了温度你也不懂...”赵之遥口干舌燥地跟越霈讲解了一大推，但想到他生前用的应该是浴桶还是帮他把浴缸灌满水，他看一眼越霈，“你还是用这个比较习惯吧？”
越霈点头。
赵之遥帮他弄好浴缸后，拍拍手，“洗吧。”
越霈然后张开手臂，“宽衣。”
赵之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在开玩笑吗大哥！”
越霈不动。
赵之遥在心里问候他祖宗十八代后，认命地上前给他脱衣服。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越霈身上穿的殓服，暗红色的锦袍上面绣着玄色蛟龙，袖口绣着金色花纹，腰带上镶有镂雕的龙纹玉石并且周围绣着灵芝状云纹。看着他身上交领左衽的殓服，赵之遥顿时觉得有些晦气，一边帮他解繁琐的衣裳一边思考着给他买几件衣服，一直穿着殓服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瘆得慌。赵之遥忍着尴尬帮他脱到只剩里衣里裤后，把拖鞋放在浴缸旁才离开。
赵之遥躺在床上，拿起手机打算给他网购几件衣服，估计越霈也不愿意穿现代装就又到汉服店找。等他选中几套衣服之后，就见越霈穿着之前的里衣从卫生间里出来，赵之遥叫他站着别动，然后起身找了条皮尺给他量三围。越霈站定，乖乖任他摆布。赵之遥量完之后就把数据发给刚刚定了衣服的卖家。
“晴王爷您的衣服可真贵，一套要了我几千人民币！”赵之遥心说还好老子是个富二代，不然吃土也买不起。不过买完他也要吃土了，生活费都给全搭上了。
“王爷我跟你打个商量，我都给你买这么贵的衣服了，今晚你能不能别跟我睡了，反正你一只鬼也不用睡，是吧？”赵之遥笑眯眯地看着他。
“不。”说着就躺在赵之遥身边。
赵之遥：“.......”
赵之遥愤恨地抽出被越霈压着的夏凉被，咬牙：“那你别抱着我行了吗？”
“不。”
赵之遥放弃跟他讨价还价，裹紧被子背对他，凶巴巴地命令他：“关灯！”
越霈跟着他几天总算还知道关灯的意思，伸手关了灯，就又从背后抱住他还亲了他的脖颈。
......
赵之遥心说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忍。
今天星期一，赵之遥早上有一到三节的课，所以又起了个大早。他刚进阶梯教室，就见他好友林学彭在向他招手，赵之遥朝他笑笑，走到最后一排坐到他身边的位置。两人两月不见一见面就聊得火热，时不时还笑出声。
“两个月没见怎么发现你变黑了一点？”林学彭打量他片刻然后问。赵之遥人长得很白净，五官也精致。
“别问了，我不是跟我舅舅挖坟去了嘛。大太阳的能不黑吗。”赵之遥边掏书边回他。
“怎么样？好玩吗？”
赵之遥看了眼站在他们身后的越霈，意有所指地说：“好玩，怎么不好玩。”
林学彭兴致勃勃地还想问赵之遥几句却见赵之遥移了一个位，两人中间空着，他疑惑地问：“你怎么坐那儿去了？”
“离太近有点热，这样挺好。”
赵之遥瞪了眼坐在他们中间的越霈，刚刚这人伸手指着自己，语气不善地发话：“我要坐这里。”赵之遥只好让座位给这位祖宗。
林学彭心道后面摆着个空调还嫌热？不过也没多问。
“今晚班会后要不要去聚聚？”上课片刻后林学彭又问他。
“嗯？”赵之遥靠着椅子发呆，听到林学彭讲话想转头看他，发现越霈这大个子把林学彭都给挡住了，他只好歪着身子脑袋靠到桌子上想跟林学彭说话，越霈本来正好奇的听讲台上的老师讲课，看到他的动作后就学他的姿势，把头也靠到桌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想遮挡他的视线。赵之遥被他一本正经做着蠢萌的动作给逗笑，趴在桌子上低声笑了起来。越霈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只是眼里也泛了笑意。倒是赵之遥把一旁的林学彭弄得一头雾水。
等赵之遥笑够后，直起身来，小声说，“醋坛子。”
“什么醋坛子？”越霈还没有反应，旁边的林学彭却先疑惑地问赵之遥。
“啊，没有。你听错了。”赵之遥紧张的解释。
“哦。”林学彭也没深究，本来听得也不太清。
赵之遥松了口气，掐了下放在扶手上的越霈胳膊，越霈趁机握住了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赵之遥打算挣开可是想到旁边的林学彭就放弃了，越霈就这样牵了他一节课。
上完三节课后，赵之遥和林学彭一起去食堂吃饭。刚打完饭坐下，没吃两口，林学彭手机就响了。
“喂，学姐有事？”
“下午没课啊...去旧楼干嘛...好的好的...那我先吃饭了。”
林学彭挂了电话，吃了两口饭才说：“学姐叫我们下午去旧楼拿东西。”
赵之遥问他：“拿什么？”
“我也不知道，她说是部门里要用的。估计是新生迎新会”赵之遥和林学彭大一刚入学时被当时大二舞蹈系的刘欣学姐骗去了文艺部，其实两人什么才艺都不会就是长得好看而已，但是刘欣说没关系也可以靠脸给部门撑门面。文艺部除了毕业典礼和元旦晚会那时候比较忙之外，其余时间都挺闲的，两人也就这么待了下来。
林学彭反应过来，“你下午有空吧？没空我可以自己去。”
“我没什么事，一起去吧。”
第7章 第 7 章
旧楼是上世纪刚建校时就建的一栋教学楼，位于学校人东南侧。学校在二十几年前扩建后，师生平时活动的主要场所都转移到北部的新区，因此学校东南侧很少有人光顾，而旧楼也已经差不多荒废变成堆砌杂物的地方。
“旧楼原来这么大。”赵之遥仰着头看着面前的大楼，他心里默数楼层，八层。
“听说是之前唯一一栋教学楼，整个校区所有学院都在这里上课。”林学彭又凑到他耳边，小声说：“而且还闹鬼。”
赵之遥怀疑地看了他一眼，“真的假的？”
林学彭抬脚往前走，“不知道啊，不过学姐害怕是真的，不然她也不会叫我们来。”
赵之遥看了眼身后站着不动的越霈，“为什么会有闹鬼的传闻啊？”
“据说还是刚建校的那几年，有一对情侣晚上在这旧楼里约会，后来发生争吵，那女生就跳楼了。之后经常有人在这楼里听到一个女生的哭泣声，这事儿就在学校传开了。你不住校也不爱聊天所以不懂。”林学彭解释道，看他一直盯着身后看有些奇怪，“干嘛一直盯着身后看？”
赵之遥转头看他，掩饰地笑了笑，“没事儿，走吧。”两人一起上了楼梯，他们要去的是六楼。
他拼命给越霈使眼色，越霈跟了上来，“小心点。”
赵之遥听得心里一惊，小声问：“难道真的有鬼？”越霈点头。他又问，“在哪间教室？”越霈仰头看着楼梯，没有回答。
赵之遥心里顿时没谱，不由得提醒走在前面的林学彭，“彭哥，走慢点。”林学彭回头看他，“怎么了？累了？叫你平时不跟我去打球。”赵之遥摇头，“没有，叫你小心点儿。”林学彭有些不屑地笑了笑，“能有什么事儿，怕什么，我们两个大男人这大白天还能怕了这女鬼不成。”赵之遥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几分钟后两人到达六楼，赵之遥看着走廊上堆砌着各种杂物，破烂的桌椅就这样横躺在走廊中间，上面还有不少蜘蛛网和灰尘，地上还散落不少纸张。林学彭走在前面带路，赵之遥望着看不见尽头的长廊心里不由得有些紧张。路上有不少阻挡物，两人走得都有些费劲。
终于在一扇旧门前停下了脚步。
“604，就是这了。”看到门上已有些褪色的黄漆写的号码，林学彭掏出从看门大爷那儿拿的钥匙。
在林学彭开门的间隙，赵之遥想从窗外打量这间教室，厚重得窗帘却把里面遮得严严实实。打开门后，扑面而来的是一股霉味，林学彭捂着嘴咳嗽，“这得多久没人来了啊。”赵之遥也捂着嘴进门，里面黑得透不出一丝光亮，伸手在墙边摸索，终于找到开关。把灯打开后，他们才注意到这间教室其实是一个非常大的演播室，这里面桌椅都已堆满灰尘。年久失修的白炽灯光一灭一闪的，还伴随着嘶嘶的电流声，林学彭嘴里边抱怨边下台阶往下面的舞台走，赵之遥在这沉闷的空间里感觉有些不舒服，想去把对面的窗帘拉开却被越霈一把拉住，赵之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却被他表情给镇住了，越霈紧皱着眉头，黝黑无比的瞳孔此刻布满狠厉，脸色苍白得可怕，嘴唇比以往更加紧抿着，从赵之遥的角度还似乎看到他因牙齿紧咬而凸显在脸上的肌r_ou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