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器相碰,发出尖锐的声响。
容隐听到动静后便立即回首,便见到被击退的傅疏玄落在了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正打算发动第二轮攻势,方才是被多人缠斗才没有发觉,此时见到了自然是不可能还被其得手的。
但是傅疏玄接连几次都未能碰到容隐的衣袂,也让后者在心里猜测,对方是不是看起来像是已经恢复了元气,但是实际上只是装出来的?
不然凭对方真正的实力,又怎么可能在自己根本没有发挥全力的情况下连他的身都近不了!
想到这他便干脆改退为进,拎着手里的上清玉剑脚下一个点地调转了方向,折返而去。
对方见他突然回头,竟是真的也调转了方向不再追逐,在被反击的空档间屡屡下意识的护着自己曾在天龙崖被刺穿的腰侧,边向着一旁退开。
然后不待他立稳身形,唐锦便紧随其上一剑刺入了他的后肩处,蓝光萦绕的映月剑见了血之后更加兴奋,剑的主人握着剑柄反手一转在那被刺穿的皮r_ou_中狠狠搅了一圈。
一边打成一团的天罡道弟子见状高呼。
“掌门!”
傅疏玄惊愕的看着自己肩头那穿过来的剑尖,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怒道:“你们二人竟然连同唐家余孽来算计本座!”
正当三人都被他此言弄得一头雾水之际,有数道喝声响起,并从那之前的大殿入口涌来一股不用看都能感到压力倍增的气势。
容隐回首一看,只见那之前已经没了大门的地方不知何时又出现了,那个方向走来一众气势汹汹的人,乃是应帖前来参加修真大会的人。
这些人刚踏进来便听到了傅疏玄的怒斥,再定睛一看,当下都变了脸色。
陈子清与容隐他们都是认得的,毕竟数月前天罡道瑶池宴上,后者可是差点被当做邪魔后人给抓了起来!
“还不快快放开真阳道君!”
众人说话间的功夫便齐齐冲向唐锦,逼得他不得不拔剑退离原地。
映月剑一抽离傅疏玄便状似晃了晃身体,捂着肩头脸色难看的向着涌过来的众人说道:“快……抓住那个人,他是唐温的后人!”
“唐家余孽!”
进来时众人就已经听到了,只是此时再被提醒依然还是很惊讶。
六月雪四十年前苟活下来的余孽,不是已经在十二年前那场夺丹再现之后就被清剿了吗?
只是诧异归诧异,一众人还是上前将人给擒住了。
唐锦被压制着不悦的挣扎了两下,但是他到底不是来树敌的,见挣脱不开便也不再费劲。
还没到必要不可的地方他不想与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之人动手,不然只会让事情更糟糕。
而容隐也好不到哪里去,被当成了是唐锦的帮手,被当中水月派的掌门以法器捆了起来。
唯有陈子清还是那样立在原地,无人敢碰。
“子清道长,这是怎么回事?这二人与你可有关系?”捆住容隐的水月派掌门张向荣左右看了看,向着其问道。
陈子清神色不大好看,倒是答了:“今日子清前来是为家师讨回公道。”
张向荣大惊:“徐掌门?徐掌门前几日失踪,眼下还未有消息吗?”
前阵子徐正突然失踪是归一门做的,各派都有所耳闻,只是都以为这么久了定是已经有了眉目,毕竟这长清山诸位弟子的实力还是不可小看的。
“子清道长若是有何需要帮助,尽管开口无妨!”一旁的人正义凛然的发声。
只见陈子清摇了摇头,看向受伤捂着肩头的傅疏玄,掷地有声。
“家师乃是死在了傅掌门的手里,其作恶多端残害无辜,今日本该是御阳道君召诸位前来,行诛杀其之大会才是,不知为何却让此恶人逃了出来,还试图栽赃嫁祸我与师弟,这位唐公子亦是为了当年六月雪夺丹修行一事前来,此事主谋乃是傅掌门!”
“哗!”
此言一出惊起四座,到场之人无一人敢相信自己方才听到的。
矛头顿时便偏向了傅疏玄。
“真阳道君,此事到底怎么回事?子清道长说的可是属实?”
傅疏玄与陈子清在修真界中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只是终究后者还是迟出生了些年,故这真阳道君不但前几十年有屠魔的功名,还有数十年来积攒下来的威望,处处都要胜他一筹。
故在傅疏玄召人呈上来一物件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怀疑的看向了陈子清,对其先前的敬佩之情荡然全无。
那物件乃是之前唐锦将计就计营救容隐时的手笔,人.皮面具。
虽然已经从人的脸上剥落下来,但是摊开来看仍是不难看出那相貌与陈子清格外的相似,怕是真的戴在人脸就与正主如出一撤了。
“这东西乃是之前傅某门下弟子追查唐家余孽后人之时所得,眼下他们又故技重施,想要以子清的身份骗得我的信任,阻止本座召开大会通知各位,当年六月雪的余孽还苟活着,并且卷土重来欲再次向修真界下手!”
噌!
数十把剑出鞘的声音,在露天大殿被那头顶的日光照耀得闪闪发着寒光。
原本没有被束缚起来的陈子清也在此时被一法器捆住。
第79章
张向荣放出法器后跳开老远, 像是担心下一刻三人会突然将四十年前的腥风血雨重演一遍。
唐锦见势头对他们十分不妙,便奋力挣开, 亮出映月剑y-in郁道:“各位如此无知,讲理看来是没用了!”
“唐兄!”
容隐忙出声阻止, 眼下根本不是反抗的时候, 他师兄都还未动, 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他们也不能轻举妄动反而中了圈套。
陈子清虽然被法器捆着,可是却一同以往的淡然,那股子高不可攀的气质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来的。
有人看出端倪,站出来辨认。
“各位前辈, 晚辈曾经与子清道长有过数面之缘,眼前这位似乎与其并无出入, 便是这相貌易得再像,这气质怕也是极难模仿的罢。”
“对!晚辈与魏师兄都曾承蒙子清道长相助,眼前这位确实与正主如出一辙!”跟随在其身后的人也附和道。
这么一说那些人这才又仔细的打量了一遍, 虽然还有诸多人并未见过陈子清,但是见过的人都点头称是。
傅疏玄倒是不慌不忙, 看向那二人,瞥了眼他们身上的服饰,道:“这两位小友本座若是没记错, 应是青御派的弟子罢。”
“是,晚辈魏岚,掌门师尊近日不在门中, 遂只得由晚辈前来。”魏初然如实相告。
“原是青御掌门座下大弟子,难怪如此气宇轩昂。”傅疏玄先是夸赞了一番,而后才道:“只是本座听闻,四十年前六月雪未出事之前,青御派现任掌门与魔头唐善之子唐温往来颇频繁,后来唐善酿下那般滔天罪行后,青御掌门这才与其子断了来往,不知小友与这唐温后人又可相识?”
当年六月雪虽不属名门正派,但终究不是什么作恶多端的魔教,故也无人会将其视作眼中钉、r_ou_中刺。
所以青御派的前任并未明令禁止派中弟子与其往来,当年青御派的掌门候选人与六月雪门主唐善之子唐温相交甚好,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眼下被拎出来说事,自然是会让人起疑。
魏初然闻言连忙反驳:“自是不认识的!”
傅疏玄点了点头:“如此就好,这唐温后人也不是什么善类,他手中所持乃是映月剑,此剑出世加之其那邪法,要想夺小友金丹乃是轻而易举。”
“映月剑!”
原本都没有注意的人此时齐齐向着唐锦手中的佩剑看过去,对方已经挣脱了束缚,故那把剑对他们的威胁可就大了!
容隐见气氛变得有些剑拔弩张,立马向傅疏玄道:“习这夺丹邪术之人乃是你!”
“此话可有证据?”
“证据就在你腰间,前几*你在天龙崖欲夺我金丹时所留下的。”
傅疏玄一脸惊讶,道:“本座近日来都在闭关,前两日才出关,一得知弟子传来唐家余孽的消息便立即就召开了修真大会,又怎么会在天龙崖夺你金丹?”
“那好,既然你说你没去过,那你便将腰间的剑伤解释解释!”
容隐目光如炬的看着他,在各门派的人未到来之前他们交手,他就注意到了此人一直在下意识的护着腰侧。
傅疏玄这是自己挖了个坑给自己跳,一直在闭关为何会身上带有剑伤?
唐锦见状便收敛了敌意,站在原地等着看好戏。
他们就是再怎么说也是说不过这个人,更何况还被先入为主了,眼下也唯有将这人受伤之事引出来才能争取些主动权了。
“本座腰间并没有什么剑伤,你们休想要拖延时间等待援兵!”傅疏玄摆出一副矢口否认的神情,且怒道。
容隐嗤笑:“既然傅掌门没有做过,又为什么不敢证明?”
“本座有何不敢的!”
“既然你不怕,便当着各派的面证明!”唐锦看着有意敷衍的人,眼中的情绪越发的鄙夷。
傅疏玄看了看周围各派之人的目光,看样子都是在等着他证明自己的清白,随即一狠心:“好!本座就让你们看看,到底是谁在污蔑谁!”
说罢他便解开腰间的系带,直接扯开了衣衫,将那上身暴露在人前,百来道目光统统探究的看过去,只见他的身上除了肩头那一处先前被唐锦刺伤的地方,再无任何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