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花锦也想问为什么他要叫花锦。
谢木佑回想着起名的过程,强忍住笑:“大概取名的人觉得毛色这么花,大概是只小母……猫吧。”
“那人是得有多瞎。”
花锦点头,为表示赞同屈尊“喵喵”叫了两声,没错,那人特别瞎。
景安摸了摸下巴,视线再一次扫过:“也可能小了点,误会了。”
花锦:“……”花锦后知后觉地并住了腿,才发现自己已经被看光了,不仅被看光,还被品头论足了一番。
“嘎嘎嘎嘎——”大肥鸟笑得差点栽进温泉里。
嚣张的笑声引起了景安的注意,景安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既然不能吃也不放生,留下来就取个名字吧。”
谢木佑觉得这想法不错,想起家中青白瓷罐中养魂的白、曲二人:“不如就跟白栩一个姓?”
白孔雀点点头,骄傲的挺起胸脯,这个姓氏他喜欢,和他美丽的羽毛一个颜色。
“在家里白吃白喝不干活。”景安微微阖眸,经过一番思虑:“不如叫白吃吧。”
白吃……白痴?!
在藏书阁饱读杂书的白孔雀“嗷”的一声不干了,挥着翅膀往这边飞:“我要叫白琼!琼!是漂亮和美玉的意思。”
景安摊手:“白琼,白穷,一穷二白,随便你。”
白孔雀:“……”翅膀一歪,直接栽进了身下才飞过一半的温泉。
听着新一轮“杀鸟了”的惨叫声,景安拍了拍花锦的脑袋:“这么一比较,你名字好听多了。”
听着一人一猫一鸟的闹腾,谢木佑的微笑却淡了下来,他刚刚在卜卦。
一共三卦,三卦皆凶。
第四章 大殿
【催心笛, 着华服】
一否一艮一困卦。
他算了落星派, 算了夺宝大会,算了他和景安。
落星派的否卦显示落星派上下不和,闭塞不通。
夺宝大会则是呈重山锁关之象, 还需他们步步为营。
而困卦, 则是意在他和景安被困在此处, 需静待时机……前路未定。
在景安转头的瞬间谢木佑收拢了五帝钱, 原本他算卦不讲求这个, 但是他发现景安在他身边时他很难静心,也不能用血, 最后还是选择了最稳妥的方式。
“怎么了?”
“我在想,要是等会儿要斗法, 展现什么比较好。”
“斗法?你会什么?”
“什么都不会。”谢木佑一摊手, 换来了景安一脸的不信任。
谢七哭笑不得道:“真的, 我就是个半吊子, 真要说拿手, 我打架比较厉害。”
景安:“……”他怎么记得,为数不多的几场架都是他去打的?
看景安还是一脸不信,谢七想了想,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其实闯祸也挺厉害的。”
景安:“……”他怎么感觉,为数不多的几场祸也是他闯下的?
“我知道你要表演什么了?”景安看着他苦苦琢磨觉得挺好玩,有了一个想法。
“什么?”
“大变活人。”
景安闭上眼睛, 眉心微蹙, 努力想着以前那种烟雾的状态, 最后却不得不重新睁开眼睛。
他看着自己的手,有些疑惑不解,其实在最初几日变成实体时,他还有过r_ou_体虚化的情况,因为怕无法凝成实体他也不敢轻易尝试。
但是,现在变不回去了又是什么情况?就是那种仿佛他真是人类的踏实感。
可比寻常人好太多的弹跳x_ing和体质让他有些害怕,就像谢木佑一直强调的天道……
他这样未免也太占便宜,天道能容得下吗?
“我好像变不回去了。”景安神色难看。
谢木佑却不怎么担心抓住他的手腕,苍白的食指和无名指并拢抵在景安的手腕上:“放松。”
景安就感觉一股温热的气流,从他的手腕进到了血液之中,在他身体转了一周天后直接送进了他的丹田。
谢木佑收了手,睁开眼睛:“没事。”
“没事?”
景安初以为他在安慰自己,但是看见谢木佑凤眸中淡淡的喜悦,脱口而出道:“你很高兴。”
“嗯。”怎么会不高兴,景安现在的灵力比他早上把脉时还要有活力,一是因为正主是清醒的,二也要得益于这里得天独厚的的坏境吧。
不单单是风水,更是坏境,这里风水好他是知道的,但当九市有比这里风水更好的地方,可却没有这样天然无雕饰的坏境。
那些所谓的好风水是人工打造的,早已失去了浑圆一体的平衡。
“我是什么?”
谢木佑被景安问得一愣:“什么?”
“或者说,我是谁?”
景安不傻,从初遇开始的一点一滴他都记在心里,没有追问并不代表他忘记了。
尤其是在雀氏一族谢七的失控,那句“我们以前认识吗?”已经不再是疑问,而是陈述。
但是这样的认识,却让景安心头一震,谢七看他的时候,是在看他,还是在通过他看某一个人?
他是心魔,这一点他一直记得。
但景安也能确定,自己绝对不是谢七的心魔。
谢七在找尹十三,其实他也想找。
谢七找尹十三是想知道他是怎么被提炼出来的,而他想找到尹十三是想知道,他曾经的宿主是谁。
这个宿主和谢七又是什么样的关系。
如果宿主死了还好,如果没死……
“景安!”
谢七厉声道,把他从沉思中唤醒。
谢木佑从掌心中掷出三枚铜钱,用掌心捂住景安的耳朵,用灵力将自己的声音送了出去:“魑魅魍魉,惑乱人心,害人害己,自食苦果。”
竹林里不远处的一个男子,捂着胸口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重重地吐了一口血。
“二弟?”
“二弟!”
男子摇摇头,冲着他们摆手。
一男一女连忙扶起他打算离开,却不料一转身,面前的竹子倒下了三根阻却了他们的去路。
没有堵住出路,却是给他们一个警告。
“我刚刚……”景安扶着脑袋,回想起来自己刚刚的想法,只觉得骇人。
“有人用了催心笛。”谢木佑不担心歹人使的伎俩,这东西第一次容易中招,第二次就没那么容易了。
但景安的状况却更让他担心一点,催心笛,更像是催化剂,就是如果刚刚景安很开心,那催心笛则可能让他开心得笑出声。但是笛声响起一瞬间景安的四周黑气顿生,浑身的戾气挡也挡不住。
“你之前在想什么?”
“我在……”景安猛地一咬舌尖,差点把刚刚的想法说了出来。
“嗯?”
景安咬紧牙关摇了摇头,这件事他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回去想想晚宴穿什么?快到点了。”景安若无其事地起身,催促着谢七。
天知道,当初骆沉逸跟他们说需要穿得正式一点的时候,他是一个反对的,这会儿为了转移话题。真是变得跟那只大肥鸟一样了。
衣服这个问题,景安不想想,但是谢木佑却是早已想好了。就像雀氏一族的时候,他总能找出和景安相配的衣服。
“这套。”
“这不是跟以前的一样吗?”看着全黑的衣服,景安觉得这个离骆沉逸的要求着实有点远。
谢木佑却不给他思考的时间,让他赶紧换上。
展开衣服,景安才发现这是一个长袍。
那个长袍不是外套,是上衣。
窄袖立领,喉结下方到腰际有一条纯黑盘扣,从胯部开始开了岔口,露出里面的窄脚长裤。
谢木佑适时的给他递了一双纯黑短靴。
房内没有镜子,景安换上后,只能低头看看自己,目之所及全是黑,心想这能好看吗?
“看起来像不像刺客?”
谢木佑却是挺满意,闻言摇了摇头:“不像,穿成这样去行刺马上就会被发现的。”
景安想,这一身黑,又不是夜猫子去哪能发现他。
但是很快他就收回了这句话。
撩猫逗鸟消磨了半个下午,等到夕阳西下时,道童来叫他们了:“二位先生可以跟我去大殿了。”
出门走了几步,景安就停住了脚步。
“我能不能回去换一套?”
还不等谢木佑说不能,道童就为难道:“先生,时间来不及了,迟到我是要被师兄师姐们骂的。”
景安:“……”
“走吧。”景安原本还觉得谢七的衣服很华丽,一身纯白的中山装,上面绣着银色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