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
门的方向传来一声轻轻的呼唤,带着怕惊扰到他人的小心翼翼。
陈子清闻言松开搭在容隐肩上的手,然后起身离开了床走到门口,见到手中捧着一盏破油灯的青年正愁容满面的站着。
“道长,外面又开始了。”
“劳烦小哥在此处替在下看着师弟些,我出去看看。”他临行前又瞥了一眼土床上的人,看他晃悠晃悠的睡着便也就不打算叫醒他了。
待他出去之后便见这村内果然游荡着许多人,都是白日里在村口迎接他们的那些人,个个身上的衣着都是打算入睡的打扮,看样子应当是这些人睡下了以后才发生的。
这种情况定不是普通的梦游,当是有东西在背后作祟。
陈子清反手成掌,接着便有一道金光从他的袖中飞出,落入了他的掌心之中,这东西巴掌点大,悬浮在半空自转着,他稍稍转动手腕只见这东西便直接飞向了人群之中,围绕着那些人快速的转了一圈,才回到他的手中。
结果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些人既不是被邪灵附体也非是得了什么病,不对劲的是……
作者有话要说: 容 隐:我师兄最好看!
第19章 往昔回忆
“嗖。”
“嗖嗖。”
一侧的异动将他的思绪拉回,凌厉的眼眸看过去只见那杂Cao丛似是钻入了什么东西,陈子清快步上前查看,拨开那Cao丛后便看到地上有一滩血迹,蹲下身用手指沾了一些还有些温,立马脸色就变了。
而这留下血迹的东西已经不知去向,只有断断续续的血迹延伸去了深山之中。
发生此等事情陈子清不放心就这么直接去追,本想去查看一下容隐那边的情况再做定夺,可怎知不待他走出两步便见沈明慌里慌张的跑了过来。
“道道道道……道长,蛇……那蛇,小道长……”
见他如此惶恐的模样,不好的预感便隐隐的涌上心头,不待对方喘口气再开口陈子清便再等不下去,赶忙顺着那血迹追过去了。
沈明见他走了立马打了个冷战,村子里的那些村民还在晃荡,他才见过之前的那条蛇,怕村里还有其他的妖怪,便觉得追着道长去会更安全一些。
“道、道长,等等我!”
陈子清顺着那不多的血迹追出老远却也见不到踪迹,一向镇定的他心中有些懊恼,早知如此就应该将人带在身边,也不会叫那妖给掳了去。
这妖虽说这么久也没让村里的人伤了x_ing命,但是终归是妖,平白无故的将初来乍到的容隐抓去,定不会是安的什么好心。
四处皆是杂Cao树木,一些藤条缠绕在几棵树上随着晚间的风来回摇晃,偶尔有几声飞禽的啼叫,陈子清立在原地观察了片刻,很快便将袖中的十绝镜给唤了出来。
眼下也唯有这个办法可行了,情况紧急也顾不上后果了。
他将先前沾取的血迹抹在了这十绝镜上,随后又将自己的手指划破,让双方的血混在一起。就见这巴掌大的十绝镜上是分为中心高四周低,形成的一个圈,而四周的圈子内又凸起一些符文。
这不多的血迹被法术催动,沿着那符文的四周蔓延开来,很快便将那凹下去的圆圈给染红了。
“衍!”
一声令下,只见陈子清竖起的两指间多了一道隐隐的红光,然后逐渐顺着一个方向一直延伸去了深林之中。
“道长,小道长这是被抓去哪儿了?”身后的沈明趁着这功夫也跟了上来,气喘吁吁的。
陈子清此时也没功夫理他,顺着红线的指引便追了过去,一路上被各种荆棘枯树挡道,惹得他的白衣上多了很多脏痕,衣摆都被刮扯出来几道口子,但是顾不上这些了,一心顺着红线的指引奔去。
约莫疾驰了一刻钟的时间,红线延伸入了面前一处半人高的洞口,被诸多枯萎了的藤条掩盖着,若是不仔细看倒是很难发现。
看那洞口之后也没有隆起的山丘,陈子清猜想这洞x_u_e可能是延伸至地下的,这么想着就抬脚靠近了些,立在洞口前面掀开那些枯藤条,发现果不其然这里面别有洞天。
微微弯了弯腰将一只脚先迈下去,然后才将整个身子弯进去。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强风,将他的衣衫发丝全部吹去了身后。不过好在他适应的很快,在强风之中勉强睁开双眼,这地洞中虽然黑暗,但是待眼睛适应了倒不难看个大概。
地洞的空间非常大,和从外表看起来很不一样,陈子清往下走了几步后就能够直起腰身了,食指连着的微弱红线还在往深处指引。
洞内的狂风还在继续,似乎是在驱赶着外人的入侵,若是一般人倒真的就被吓退了。
也正是因此,他敢断定,那蛇妖必定就在附近了。
“道长……道、啊!”
才走出不远,身后便传来一阵急促的喊叫声,陈子清立马回去查看,手中也已用法术点亮了一截枯树枝以此照明,只见那洞口的地上沈明正四仰八叉的躺着。
“道长等等我……”
见对方没什么大碍,他将火把递了过去,“你且回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说罢陈子清也不再管他,朝着洞内而去了。
食指上的红线越来越深,也就代表着容隐离他不远了。
陈子清连着又走了好一会儿,然后便见到另一个洞口,那洞口的另一边透着光亮,倒更像是出口,不像是这洞里的洞x_u_e。
这么想着他便走了出来,掀开那枯藤条见到的景象的确不是洞内了。
“师兄!”
不待他循声望去就有一股强劲的风朝他左侧袭来,那风如同锋利的刀子一般,在经过他身边时拂过那肩头扬起的发丝,瞬间便让那飘逸的一缕墨发一分为二。
陈子清躲开那风后站定,抬眼看向出招的方向,只见那处有一个大花蛇的影子一晃,便化为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此少年身着白底金色花纹的华服,半束着发髻,挽起袖子的右侧手腕上系了一根鲜艳的红绳。
少年没能攻击到他也不恼,似乎方才就是一个玩笑。
一个纵身便上了头顶上的一棵古树,此树约莫要三人合抱,树不高但是枝丫茂盛,看那不过一人高一点儿的树杈也快有人的腰身粗了,
那蛇化作的少年盘腿坐在那树杈上,身边还站着个人,不就是容隐。
第20章 往昔回忆
“你敢伤我师兄!”容隐亲眼看着陈子清的头发被这少年给弄断了,神情很是气愤。
少年一脸惊讶的看着他,道:“你哪知眼睛看到我伤他了?你这个小道长怎么信口雌黄!他不过是掉了缕头发!”
“那也是伤着了!”
“你!”少年有些恼怒,本想同他理论,但是棕黄色的眼珠子咕噜一转,反而笑了起来,“我就是伤他了又如何?不过是两两抵消罢了!”
“怎么就是两两抵消了,我又没伤你!”容隐虽是比他小上很多,但是同他争辩的神情却是半分不让,气势很是凌人。
少年把腿伸直搭在树上前后晃动,盯着前方的白衣男子笑眯眯的说道:“你怎么没伤,你伤了我沈大哥便是伤了我。”
容隐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可我还没打到他,你就出现了。”
“那也是打了!”少年一副就是如此的模样回看他,这样子可不就是方才容隐所作出的,也真的是两两抵消了。
陈子清在树下看着,见容隐只是手臂处伤了一道口子又如此生龙活虎,悬起的心放下了不少。
他压住心头涌起的那股腥甜施法将人给夺回自己身边,面作若无其事问道:“子江,这是怎么回事?”
查看着对方有无受伤的容隐突然抬起头,看着比自己高出很多的师兄,认真的说道:“都怪我。”
“嗯?”
“都怪我害得师兄脏了袍子,断了发丝。”他半点也未曾在意自己手臂上的伤。
陈子清本一头雾水,听他如此说心中忽然一松,目光软了下来,拍了拍他:“不碍事。”
一旁坐在树上的少年见他们竟旁若无人的聊了起来,登时便不愿意了,从树上跳了下来喝道:“你们还把不把我放在眼里?”
“你可打不过我师兄,你再嚣张我便让师兄将你打回原形。”容隐斜睨了他一眼,年纪虽小,可半点也不妨碍他目中无妖。
少年闻言却没有害怕,反而不屑一顾,“那也得看是什么时候,你师兄现在受了内伤,怕是同我斗起来也尝不到甜头。”
“你胡说!”
“胡不胡说,试试不就知道了。”
少年说罢便又掀起一股狂风,这一次虽然这风不似先前那般锐利,但是却极其强劲,容隐被陈子清揽在怀中护着,耳边呼啸的疾风要将人的耳朵震聋。
忽然他感觉脖颈处一热,然后便有液体一样的东西滑进了后背,紧接着又有一道落入了脖子里,隐约还带着一股腥甜的气味儿。
风渐渐的小了。
他埋在师兄怀里的脑袋也伸了出来,赶忙就去摸脖颈处,待拿到面前一看登时就瞪大了眼睛,容隐立即抬头去看上方的人,只见陈子清微微捂着胸口,那白皙的五指上染上了很多鲜红,就连嘴唇上也是一片艳红。
“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