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芷被骂的委实冤枉,她只是忽然想到了将这人同她的道长哥哥对比一下,怎的就是不知廉耻了。
刚想发作就听身后有人唤她,想必是淮宁哥他们来了也就作罢没有同对方吵。
“你跑的这样快,害得我们险些找不到路。”容隐看着她无奈说道,边用余光打量了眼其他在场的人。
容芷瞪了眼容和安,道:“都怪你太慢了,非要去买什么东西,人家两个欺负我一个呢。”
容和安鲜少生气,一听倒是立马变了脸:“姐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你胡说什么!”
阮铃儿还没先算账就被挑衅,弄得更是恼怒,转头一看身后的表哥竟然无动于衷,也不打算帮自己说话,就更加生气了。
容和安将手里买来的东西朝容芷递过去,作势道:“姐,你喜欢的糖葫芦,我看不用淮宁哥来,我替你收拾了他们。”
虽说他娘对他们管教极严,尤其是在打架上决不允许发生,可同时也说了,绝不能让自家人叫外人欺负了去。
容芷接过来咬进嘴里一颗,然后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没事儿,这位姑娘说了,今日咱们比文的。”
“谁说比文的了,我只是说比不伤到人的。”
“都无所谓,你们输定了。”咽下去一口之后,她又吃了一颗,许是吃得甜了是,就连嘴角笑起来都是甜甜的,说话也柔了些,“你们出题。”
当日决定比试,这阮铃儿一口咬死必须由他们出题,不然这牌子是绝对不可能交出去的,虽十分不愿却也只能答应。
阮铃儿得意一笑,但一瞥眼却见身后的表哥心不在焉的,便悄悄的用手肘碰了碰。
“表哥,表哥,该你出题了。”
“啊,哦哦!”宋宇猛然回神,轻轻咳了咳,上前一步温文有礼,“这一关,咱们就比江陵最常见的,水上打靶。”
作为江陵人士,十个里面有九个水x_ing都很好,剩下一个特别好。
故这宋宇虽然看起来更像是书生,却实则也是个中好手。
容隐闻言很直爽的就应下了,反倒是容和安在后面小声询问:“淮宁哥,你可以吗?”
毕竟他从六岁开始就离开了江陵,到了十六岁回来才刚满两年,而对方却是土生土长在这儿的。
容和安一点也不怀疑他们江陵人的“水上功夫”。
容隐却是朝后递了个笑容,示意没事。
第28章
他们在的地方是个宽敞的巷子,这巷子的另一头便连接着江陵城内的分支河流。
水流也不急,很是适合。
一群人走到此处时,上游地方已经有人待命了,只需他们宣布开始之后就会同时放下不同颜色、相同数量的纸船。
他们双方谁先将对方的纸船全部打沉,谁就赢了。
宋宇拿过自己的弹弓,也递了一把给他的对手:“请。”
容隐接过来掂了掂,意味不明。
“容兄可是有何不满?”宋宇见状询问,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弹弓,微微一笑,“这并非是我宋某作弊,只是这弹弓乃是我家中请人订做的,江陵独一无二,自小便用惯了。”
对方这是以为容隐是在怀疑他在道具上动了手脚,这倒是他想多了,不管动不动他都不在意。
“并无这个意思。”
“不过容兄尽管放心,即使我这把弹弓是请专人订做,你的那把也是挑的上好,我宋宇不会占人便宜的。”
他们这边向着上游的人做了个手势,然后就见河道两边的人就开始放纸船。
“红色的是你们的。”
阮铃儿看着纸船下水之后,才势在必得的掐着腰道出接下来的规则。
那纸船到达他们比试的范围还有些距离,容芷好不容易才看清楚除却红色还有什么颜色,立马火了。
“凭什么!”
她还不知道人竟然能无赖到这种程度。
这河道本就不是很宽敞,双方的纸船下水之后必然飘着飘着就混在了一起。
可这人却将他们这方的纸船做成了大红色,而他们的则是淡到几乎和水Cao接近的淡绿,打不打得到还另说,如此夺目的大红色就已经先误导了视线,不小心打中自己的也是十分有可能的。
阮铃儿看准了那纸船已经快要到了,对方拿她没辙,不紧不慢的说道:“这可是你们先前答应的,比试项目规则我们定,而且这也不过分吧,不过是纸船的颜色一不小心疏忽了,可没有故意要占你们便宜哦,若是技不如人就直接认输吧。”
“表妹,你怎么能这么做?就算是赢了又有何意义!”不等容芷发怒,宋宇首先大吃一惊。
“表哥~那个入园牌我必须要!”阮铃儿说着就露出梨花带雨的样子,哭哭啼啼很是聒噪。
宋宇随即就败了下来。
纸船已经进入了他们的比试区域,不发一言的容隐抬手对准其中一只淡绿纸船就是一颗石子,只见那纸船摇晃了两下翻了过来,却是没有沉下去。
这时那阮铃儿又跳出来提醒:“忘了说了,这纸船可不是打翻了就能沉下去的,这个得打穿了才会沉,只是打到可没用。”
他们虽然不限时间,但是给的可做武器的石子是有数量的,也就等于是方才那一枚就是浪费了。
容芷对她此番行为很是愤怒,攥紧拳头欲打人,好在身后的容和安拉得及时。
阮铃儿见她打不到自己,便将目光放在了宋宇身上,对方一脸的不悦,似是不打算比,她冷哼一声:“表哥若是不愿比,那就我来吧。”
宋宇闻言才有了一丝反应,看了她片刻最终深叹一口气,对着河道举起手中的弹弓。
“嗖!”
“哈哈,好木奉,表哥好木奉!”
那大红色的纸船瞬间被打穿一个孔,很快就被水给吞没了,接连着他又打沉了几个。
阮铃儿乐得乱跳,得意的笑容不停的向着容芷显摆。
容芷被她那个样子气的打也打不着,眼眶憋得通红。
“姐,你怕什么,这不是还有道长大哥呢嘛!你让她嘚瑟去,看最后谁赢!”容和安低声在她耳边说着,此话一出倒真是有效果。
容隐这边知道了方法之后也就稳了,眼看着宋宇那边的速度越来越快,他便将三颗石子一起s_h_è 出,三个皆中。
阮铃儿见状脸色骤变,不甘心的瞪了一眼,然后对着宋宇催促道:“表哥再快些!”
很快那满河面的纸船被打沉了不少,双方都只剩下了几只。
容芷眼看着对方的纸船就快没了,兴奋的有些不敢大声喘气,小心翼翼的看着那一只一只的消失,而就在此时。
“喀嚓。”
她有些愣住的侧目,便看到了容隐手中那断了的弹弓,瞬间笑容全部僵住,眼中的神情像是有些还没缓过来怎么回事。
阮铃儿毫不掩饰的笑了笑,不过容芷现在一门心思都在他们的弹弓断了上面,并未看到这深藏含义的笑。
“哎呀,这弹弓都断了,还怎么比呀?要是现在再去买一把,怕是要等到黄花菜都凉了吧!”
“是不是你!”容芷怒瞪过去,她已经忍了很久了。
阮铃儿往后一缩,躲在宋宇的身后,“你说什么呀,我听不懂你说什么,你这样看着我莫不是想杀人?!”
“我就是想杀了你!”
“芷儿。”容隐只是淡淡的唤了她一声,待他这暴走的妹妹冷静下来之后,才朝那吓得花容失色的对方问道:“阮姑娘,不知这比试可有必须要用弹弓的规矩。”
“没、没有。”阮铃儿被他盯得一时脑子有些乱,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待回答完才懊恼的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容隐得到确切答案之后,眼底一闪而过讥笑。
雕虫小技罢了,一早拿到这弹弓的时候就知道有鬼。
只见他将余下的几颗石子全数夹在手指中,然后微微注入些内力才以合适的角度抛了出去,不负众望的全中。
但是由于先前浪费了一颗石子,而他过程中又没有用一颗石子打沉两只纸船过,对方的纸船按理说还剩下一只。
“你们输了,还剩一只。”
阮铃儿笑看着那河面上还存着的一只淡绿色的,即使她表哥还未将红色的纸船都打穿,对方也是赢不了了,弹弓石子都没了还怎么比!
除非对方先前能用一颗石子打穿两个,不然是不可能赢的,移动的纸船本就不好打,再加上颜色的阻碍以及打法,就更是不易!
容芷刚平复下来的情绪再次燃起,她这次是真的忍不下去了:“和安,你不要拦我!你再拦着我,回去我就叫爹打烂你的手掌心!”
“姐,你别冲动呀!咱们不还有两局呢嘛!”
“她都作弊做成这个样子了,咱们还比什么!我看还不如那天直接将她打得娘都不认识,将入园牌夺来的省心!”
容芷虽说身为长姐,但是终究只是比容和安大了时辰,又是女子,力气自然比不上对方,拼命的挣扎着也挣不脱。
“粗俗!”阮铃儿站在宋宇的身后,仗着对方过不来依然嚣张的很。
被她当做挡箭牌的宋宇,此时开了口:“容姑娘,你们没输,我这边也还未将纸船全部打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