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晴风又道:“那……态度上藐视,行动上重视。这样可以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
参赛的两个弟子虽然看起来还有些紧张,但在大家的鼓励支持下还是有了不少自信。刚要发表下感想,萧连澈正巧走过来,几人立即行礼问好。
萧连澈看了看卢刃派的两个人,看似随意却又好像很确定地道:“他们不行,必须赢。”说完便在几人的注视下,走向了各派长老的特殊席位。
柳晴风听了这话又激动起来:“看到没,萧师伯都觉得你们没问题!必须赢,必须赢啊!”
几人又一起闹哄了起来,其中一个弟子没轻没重地推了下江亦铎。江亦铎重心一偏,赶忙后撤一步想要站稳。谁知一脚踩到一颗石头上,整个人就向后倒了过去。
沈肆的目光一直在江亦铎身上,可是他们被其他弟子隔开,伸出的手根本够不到他。
“啊!”
“哎呀!”
第一声是江亦铎的,第二声是来自被江亦铎撞到的人。江亦铎急忙回头看去,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身着源海派蓝服,手里的拿了个碗,下巴脖子以及前襟上全是粥……
“对、对不起这位道友,我不是有意的!你没事吧?”沈肆有些慌乱起来,赶紧胡乱的拿袖子给那弟子擦着下巴上的粥。
“干什么啊这是!这弄我一身我怎……”
那青年立刻火了起来,可就在他发泄怒气的时候,一只搭在了他的肩上。
☆、试探
那源海派弟子怒而回头,却在看到身后之人时惊了一下:“徐、徐师兄?”
来者正是徐景阳。
徐景阳看着皱紧眉头的江亦铎,朝他安抚似的微微一笑,随即转过头对着源海派弟子道:“王师弟可有烫伤?”
那碗粥冒着微微热气,虽不至于把人烫伤,但那弟子的下巴脖子也着实红了一片。
“嘶,不知道啊,但是挺热的。”这人也是个实在人,没有故意往严重了说。
徐景阳又道:“你去找婧苓师妹拿药,就说我让你去的,麻烦她帮你医好。”
“婧、婧苓师妹?”那源海派弟子仿佛没太听清似的又重复了一遍,当他看是到徐景阳笑着跟他点头时,他的脸忽然红了:“那多谢徐师兄,我这就去找婧苓师妹。”
说完就拿着碗飞也似地走了。
“多谢徐道友相助,唉,都怪我不小心。不知那位道友怎么称呼,日后我想再亲自赔罪一次。”江亦铎很是感谢地道。
徐景阳笑着摆摆手道:“江道友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我那师弟名为王成,他不经常来这边,我替你转达就可以了。只是……”
江亦铎立即接道:“只是什么?徐道友但说无妨。”
徐景阳又笑了一声,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说道:“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什么‘徐道友’、‘江道友’的一般都是师伯师叔们的叫法,我们都是年轻人,直呼名字倒显得亲切。虽然这么说有些自大,但你应该知道我的名字,你可以直接叫我景阳。若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叫你亦铎么?”
江亦铎也笑着回道:“当然不介意,不过倒是有些意外。”
徐景阳:“哦?意外什么?”
江亦铎:“第一次到源海派,就认识了徐道……景阳你这么厉害的朋友,觉得挺幸运的。”
徐景阳眉毛一挑,道:“当真觉得幸运?”
江亦铎点点头“嗯”了一声,徐景阳嘴角微扬:“能认识亦铎你,我也觉得很幸运。”
“比赛要开始了,向师兄、魏师兄应该去准备了吧?”沈肆忽然对着即将上场的两个青锋派弟子提示道。
两人一愣,这沈师弟什么时候主动和自己说过话?这……这是吉兆啊!
江亦铎一看周围人也多了起来,便也立即催促二人快去准备。
徐景阳意味深长地看了沈肆一眼,沈肆也目不斜视地迎上了徐景阳的目光。
徐景阳忽然一笑,然后对着江亦铎道:“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祝你们旗开得胜。”
江亦铎笑道:“多谢了景阳,也祝你们顺利晋级。”
其他几人也表示了谢意后,徐景阳缓步离开,去到了另一个比赛区域。
沈肆拂了徐景阳背影一眼,随即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忙忙活活起来。
这场比赛打得很激烈,青锋派助威的弟子们都是紧张万分,恨不得自己能上场一般。还有不少事后诸葛亮的,遗憾地喊着刚才那一招应该怎么怎么使。
沈肆一脸平静地站在一旁,与激动的师兄弟们显得格格不入。
他不紧张么?他对于比赛的结果无所谓么?
当然不是,沈肆也非常希望自家师兄弟们取得胜利,他心里面其实已经有个小人再亢奋地喊着加油了,只是面上他实在做不出来这种举动。
也许是还没有融入这个集体,也许是习惯了淡漠的状态,但这不影响沈肆为青锋派加油的心。虽然他只能通过皱眉,舒展,皱眉,舒展,皱眉,皱更紧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但最终青锋派的两名弟子还是拿下了这场实在不易的比赛,待参赛两人下场时,所有人都欢呼在了一起,除了站在外圈,双眼放光,握紧了拳头的沈肆。
之后还有青锋派的另一场双人赛,不过这场里青锋派的两个参赛者就是柳晴风口中的为“道侣赛”名义而参加的了。最后输了比赛,两人虽然有点遗憾,但也没太放在心上,好像只是来参加某个仪式一般。
随后一群人嬉闹着去用晚膳。晚膳之后照例去主校场抽签,抽完签讨论一番,之后一群人又热热闹闹地回去了。
沈肆和江亦铎两人没有跟着回去,而是在校场上边逛边讨论起来沈肆修练麟霄剑法的事。
江亦铎:“这两天有进展么?”
沈肆摇了摇头道:“没有,好像是遇到瓶颈了。”
江亦铎“唉”了声,又道:“可惜萧师伯这些天一直在忙,不然还可以让他指点指点你。不过既然是瓶颈期,你也不要再勉强练了。或许遇到个什么契机,自然而然就能参透了。”
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江亦铎提议回去,沈肆道了声“好”,便和他向沐阳院走去。
谁知这时一阵掌风忽然袭来,沈肆迅猛转过身,抬起右手。两掌相接爆出一片蓝光,那偷袭的人被震得后退了三步才停下来。
“是谁!”江亦铎一扭身,手已按在剑柄上。
“是我亦铎,对不住。”来者竟然是徐景阳。
亏得此刻天已经暗了下来,也亏得周围没有什么人,不然将会有很多人被震惊到:堂堂源海派新一辈中的最强者,竟然被人以灵力震飞了出去!
而徐景阳本人也是惊诧万分。他虽然没有用出全部实力,但他也可以肯定对面那个青年也没有用出全部实力。
尽管不知道那人究竟是用了几层功力,但能如此敏锐地反应过来,灵力又是这等强横,让他不禁在心里生出了一股佩服之情。
“景阳?你这是……?”江亦铎松开剑柄,一脸不解。
沈肆收掌,眼里透露着不善。
徐景阳上前,先是对着沈肆抱拳道:“对不住,今日看到这位师弟气宇不凡,一举一动颇为引人注目。一时好奇,便试探了一番。多有得罪,还望这位师弟见谅。”
沈肆没有说话,只定定看着他。这眼神不是气愤,不是怪罪,又不是好奇,一时之间让人捉摸不透。
徐景阳见沈肆没说话,有点难堪地看向江亦铎,苦笑道:“这位师弟是生我气了么?”
江亦铎赶紧出来打圆场,笑道:“没有,我师弟平常就比较沉默,跟自家师兄弟都不是十分亲近,别说你这个外人了。来来来,我给你介绍。我师弟名为沈肆,是我派萧长老座下弟子。”
“萧连澈萧长老么?”徐景阳瞪大了眼睛,看起来有些惊讶。
“对。”江亦铎应道。
徐景阳听了,露出一副尊敬至极的模样,道:“萧长老是我十分敬佩的人,小时候有幸一睹萧长老夺得御龙会武单人赛第一名的盛况,至今仍是印象深刻。沈师弟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高的修为,不愧是萧长老的亲传弟子。只是不知为何不曾参与到此次御龙会武之中?”
江亦铎道:“我师弟赛前意外脚腕受伤,这才错失了这次比赛。”
“这样啊,那可惜了。”徐景阳遗憾了一声,又道:“我派雪玉膏治疗跌打损伤效果非常好,你们可有管负责你们院的弟子要过?”
江亦铎笑道:“都已经用了好些天了,现在应该差不多好了,多谢你关心了。”
徐景阳顿了顿,犹豫片刻又道:“今晚湖旻校场有各派的剑术表演,应该很精彩的,你们不去看么?不如一起吧?”
江亦铎还没答话,沈肆身体忽然朝左一个趔趄。江亦铎看了,立刻问他是不是脚疼,沈肆摇了摇头道没事。但江亦铎还是扶起他,对着徐景阳抱歉道:“你看,我师弟伤还没好,我要带他回去休息了,谢谢你的好意,以后有机会再看吧。”
徐景阳无奈笑笑,道了声“好吧”,随即三人互相点头示意后,分两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