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忙。”谈知顿时觉得这种乖顺可爱的符合自己胃口极了,窦慵小小年纪压迫力太强,和后者相处总是会莫名其妙担心什么导致两人都不舒服。
“我陪床吧。”谈知说:“每天下班我都过来,晚上再开车回去,这离学校我家都不远。”
路何眼睛一亮,“不会是哄我开心的吧?”
“当然不是了。”谈知说:“你又不是小孩子。”
路何脸色有些苍白,笑起来恢复了几分血色,看着让人心疼,“给你添麻烦了谈哥。”
谈知动了动手指,看他这幅样子就特别想抱抱他。既然问不出到底有没有瞒着什么事,就天天来看看他,这样的话有事自己也能遇上,能帮就帮一把。
谈知今天回家时就隔三差五的对路何嘘寒问暖一下,等到他晚上洗漱完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自己完全把发高烧那孩子忘了。
他赶紧发了条短信过去。
“怎么样了?”
那边把电话打了过来。
“老师,十点半了还没睡?”
窦慵咳嗽了两声,声音听起来有些低哑,不知是退烧后遗症还是困倦乏力的缘故,比平时柔软了几分。
“没呢。”谈知说:“还咳嗽,吃药了吗?”
“吃了。”窦慵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躺下了,喘气的声音喷着麦就传过来,谈知有些耳热。
不知是不是生病的缘故,窦慵的呼吸有些粗重,带着点儿无意识的撩拨。之所以说无意识的,是因为窦慵似乎真的很难受,说话间一直在抑制自己的咳嗽。
窦慵也意识到不妥,似乎有些后悔打这个电话,说了几句就道:“睡吧老师,晚安。”
“等下!”谈知问道:“家里有人照顾你吗?”
窦慵轻笑了一声,“睡吧。”
“没人?”
窦慵没说话,听筒里传来清晰的呼吸声,他似乎是翻了个身,突然就传来玻璃摔碎的声音。
“窦慵?!”谈知一下子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窦慵你怎么样?!”
没人理他,谈知来回踱步,好半晌有人接电话,是一个年轻男孩儿的声音,但不是窦慵的。
“谈老师,您好,我是窦慵的朋友。”
“他怎么样了?”
“他没事儿。”那头说:“我会照顾好他的。”
谈知沉默片刻,“你是他的同学?”
电话那头也沉默了,好半晌道:“我是……算是吧。”
“吕明朗,帮我倒杯水。”
“好的,谈老师,我这边先不说了,您不用担心,他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睡一觉喝点热水就好了。”
谈知挂了电话,站在那好半天都没动。
“行了吧?”吕明朗把手机一扔,“这种事儿以后别找我,真丢份儿!”
窦慵翻了个白眼,“我乐意。”
他病是真的病,电话却也是故意打的,而吕明朗来他家纯属巧合。他爸和程叔不在,吕明朗一直给他打电话,他实在不胜其烦,就爆了地址让对方过来。打这个电话咳嗽的时候就有些后悔,不小心碰碎了杯子就更怕谈知担心,便直接把电话给了吕明朗让他处理,一边也存了一点幻想,谈知要是能为此吃醋就是赚了。
“您这是何苦呢,喜欢谁不好,干嘛喜欢一老师啊?”吕明朗把他不慎打翻的玻璃杯收拾干净,说:“你还利用我对你的感情,我早知道你喜欢这一挂的,我上哪儿争去,我再多活个十年吧!”
“谢了。”
“谢什么啊?”吕明朗看着他苍白的脸:“谢什么谢啊?”
“那你要我怎么样?”
“我就该趁着你这当虚公子的时候把你丫办了,生米煮成熟饭你丫以后就是我的,什么老师教授全都靠边站!”
窦慵揉了揉眉心,“他又不在意我。”
“那您在这演什么独角戏呢?”
“抱着着奢望吧。”窦慵说:“我俩差九岁,很多事他想的和我都不在一条线上,慢慢来吧。”
“谈老师可是抢手货,您还慢慢来呢?”吕明朗叹了口气,“这一片圈子里议论最多的就是你俩,比模特小明星都难搞,谈老师那种人,不喜欢玩,眼界又高,一等一的挑剔到骨子里的良民,你要想内部自销,趁早下猛药,不然真被人捷足先登,别怪我这个他情敌,事先没提醒你。”
窦慵被这句“他情敌”逗乐了,笑了好一会儿,“你怎么知道他这些,你们平日里都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怎么不知道。”吕明朗道:“快三十没个对象儿,多少人等着逮他猛料想捞点好处占占便宜呢,可人家真是清清白白洁身自好,所有带点儿颜色的场合从来不去,社交软件也没他任何消息,你说他一快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解决生理问题的?不憋得慌吗?”
窦慵有些头疼,手背冲他摆了摆,“你真他妈八卦。”
“反正我也追不上你,我也比不上他,我除了年轻,没什么地方……啧,你还偏偏喜欢上他了,我能怎么办,一哭二闹三上吊,下药弄点血抹屁股上求你对我负责?”
“滚。”窦慵没好气,“怎么这么皮。”
“窦慵。”
“放。”
“万一,我是说,万一没结果的话。”吕明朗看着他,“一定要回头看看。”
“有人在原地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