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来这?”
“都是生活所迫。”那男孩儿凑近了谈知,“哥哥你真好看,这张脸跟画一样。”
谈知揉了揉额头,“你离我远点。”
香水味太浓了,闻的他不舒服,说着又把眼睛闭上了。
等了半天,听见旁边传来一声轻笑,近在咫尺,带着点儿嘲弄和闷s_ao,让他耳膜都嗡了一声。
钻进鼻尖的气味换成了橘子味,一缕,特别清新,让他酒都醒了几分。
他还是没睁眼,就听旁边那人凑近他说道:“谈老师喝多了。”
谈知往后缩了一下,不甚明显,他搞不懂窦慵,也搞不懂自己在想什么,在这人的注视下自己好像无所遁形一般,莫名慌张。
“老师想我了吗?”分明也是年轻孩子的声音,却偏偏一点都不打怵,逼得人退无可退。
“没有。”谈知把头偏向另一边。
“老师有了男朋友,就忘了我。”窦慵声音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听不出喜怒。
“对。”谈知睁眼看他,“我有男朋友了,以后你也离我远点,别再缠着我。”
窦慵看了他几秒,突然咧开了嘴,“老师,他亲过你吗?”
谈知眉心蹙了起来。
“抱过你吗?摸过你吗?”窦慵缓缓凑近他,压低了声音,“也像我一样,把舌头伸进去,摸遍你全身,把你弄到……”
“住口!”
谈知猛地把酒泼到他脸上。
窦慵舔了舔挂在嘴上的液体,低低的笑了起来,“换个人敢这么对我,今天不可能站着走出去。”
“呵。”谈知看他,“你想怎么样?打一架?”
“不不不。”窦慵说:“我要一个男朋友名额。”
“神经。”
谈知站起来就想走,却忘了自己头还晕着,一阵头重脚轻,跌进一个怀抱中。
“谈知怎么了?”陈喜然的声音。
“喝多了。”窦慵说:“我送他回家。”
“你知道他家在哪?”这是张远飞的。
“知道。”窦慵说着强行把人扶走。
谈知低声道:“你知道个屁。”
“你告诉我,我就知道了。”窦慵说:“老师没推开我,也是怕闹得不好看吧。”
是啊,谈知心想,你他妈箍着我手腕的手跟铁钳一样,我一挣还不撕起来。
“我不对老师做什么。”窦慵的声音听上去带着几分哄,“就是挺久没和老师相处了,有点想。”
谈知醉的晕晕乎乎,一点力气没有,几乎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了窦慵身上。
“难受,不想说话。”谈知说:“我累,想睡觉,你别折腾我。”
窦慵笑了笑,似乎被那句“折腾”取悦了,“不折腾,回去洗个澡再睡吗?”
谈知扬起手,摸到窦慵的头,手指c-h-a进他发间抓,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动作有多古怪,像是刻意发脾气似的,“你很烦,你闭嘴。”
窦慵不再说话,低头让他抓。
有橘子的气味就会觉得特别安心,特别舒服。谈知被塞进车里,空调打开,没那么热了,他舒了一口气,躺在那闭着眼。
“老师。”
“嗯。”谈知应了声,“说。”
“我们慢慢来。”
谈知没回应,睡着了。
第 17 章
谈知没想到自己这一睡,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半夜了。
他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自报家门,被窦慵送回去的。
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睡衣,好像还被洗个澡……
他动了动,脸色蓦地变了。
谁把他手绑起来了!
两只手背到后面,被绳子还是什么玩意捆住了。
他站起来穿鞋,差点把握不好平衡摔倒。
卧室的门被打开,窦慵端着一杯水进来,看到他吓一跳。
这阵仗太容易让人误会,绕是谈知再好的修养也忍不住发飙,冷着脸问他:“你干什么了?你对我做什么了!”
窦慵走过来把杯子放下,盯着他脖子看了一会儿。
谈知被这么一看更毛了,顿时就觉得脖子又疼又痒,他往后躲了躲,直接跌坐在床上。
窦慵拿过床头的镜子对准他,“你过敏了,怕你抓,我什么都没干。”
脖子上密密麻麻一片小红疹,看着有点吓人,谈知一愣。
“我涂了软膏,你醒了就再吃一片药吧。”窦慵说:“水有点热,再等等。”
谈知看了眼床头的钟表,凌晨三点半。
“你没睡?”
窦慵抬手挠了挠眉心,“没有。”
“为什么?”谈知坐了下来,窦慵面色有些疲惫,应该是一直在照顾自己,虽然是误会,但自己到底是凶他了,实属不该,想到这谈知有点过意不去。
窦慵笑了下,端起杯子,“我给你兑点温水去,吃了睡觉。”
“我喝酒之后不老实?”谈知看他不说,自己猜测,“吐你身上了没?”
“没有,挺老实。”
窦慵神色微妙,是挺老实,他没见过谈知这样的醉法,喝多了不哭不笑不打不骂不撒泼不胡闹,可真是独创了一手绝佳的“谈式醉法”——看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