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也在旁边帮腔。
他父亲走进客房来,说:“既然安倾都这么说了,裙娘你也就别忙活了,让安倾早点休息。”裙娘是他母亲的r-u名。
周伯父拉着周伯母走出去,还跟我哥打招呼让他等到我感觉好一点了,也去他自己的房间休息。
我哥答应着送他们出去后,便转身就关上房门,坐到我的床边,用着平时宠着惯着我的声音问: “感觉怎么样?”
“还好,你别担心,可能是第一次出远门生理机能一时还不适应。”
他把枕头给我摆好,把我扶着躺到床上去。我拉着他的手,可怜兮兮地说:“今晚我们要分房睡,会睡不着的,长夜漫漫啊。”
他笑着回说:“不要多想,几天而已,忍忍就过去了。”
“我送你一句诗。”
“什么?”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说着起身去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处,黏着声音说:“虽然我们没有像《鹊桥仙》里说的那样长久分别,但是我都习惯了和你同床,突然分开,还真是不知道能不能睡得着。”
无论怎样不情愿分房睡,但终究还是很清楚这是在他家,我们必须要守得住自己的感情。假如在这几天里一直都能这么守得住,那此生真的不会有遗憾,至少不会是那么大一个无可弥补的遗憾。
我所担心的睡不着,简直是瞎c.ao心了,我哥走后,我倒头就睡了过去,一直睡到第二天太阳高高挂起了才舍不得的爬起来。
吃过早饭,我哥带着我先去县里逛,看他曾经上的初中,走几条他曾经每天都会走过的街道,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县城在发展,原来的小路早就变了很多,路过一些商铺的时候,他指着某个门面说那是他初中同学开的铺子。
市里离县城远了些,他承诺着晚一天带我去转转,他说他有个高中同学当年留在本省上大学,是师范生,现在回到了市里教初中。
从县里回到镇上,他带着我把街里镇的大路小巷、角角落落都逛了个遍,这个小镇虽然和南方的不一样,但是还算干净整洁热闹,做什么生意的都有。
他带着我从西面走出镇,前面有条宽阔的河流,名叫‘西里河’。他说小时候他经常和他父亲一起来这里打鱼,打得多的时候,会拿到镇里去卖,若是少,就自家腌渍起来,等到冬天拿出来做菜吃。
夜里我睡在床上,百无聊奈,这是我即将失眠的前兆,心想是不是头一天晚上睡多了,到了今天便开始失眠了。想给他打电话问问他在干什么,若他不接电话就证明睡着了,可又怕他本来已经睡着了又会被铃声吵醒。
索x_ing作罢,闭上眼睛慢慢数羊慢慢自我催眠。
叮铃……我手机短信铃声。
“睡了吗?”
他发过来的信息。
我真是喜出望外,急忙回过去:“还没呢,你怎么也还没睡?”
消息没有得到回复,倒是有人开了门进来,来人正是我想的人。
“今天还是不舒服吗?”他问。
“没有不舒服,”我往里移了移,给他留多一点的地方出来,拍了拍床沿,示意他坐进来些,然后又说:“心有灵犀就是现在这样的,刚才我还在考虑要不要打电话给你,又怕把你吵醒,岂料你竟发消息过来了,你也想我呢。”
“你真是嘴贫,我是担心你。”
我唇角不自觉地上扬起来,说:“没事啦。”
“看你晚饭没吃多少,想着你也吃不惯这边的饭食,若是现在饿得睡不着,那岂不是要饿一夜?”
他说的是真的,我确实不太习惯这边的饭食,每顿都只吃一丁点,肚子一直没饱过,这时候他明说出来,我也不跟他装客气,便央着他说:“是啊,没吃饱,哥,你起起好心给我弄点宵夜呗!”
说干就干,他在厨房一阵捣鼓,我在边儿上饿得没力气的陪他,他从冰箱里拿出两个j-i蛋,又从碗橱里拿出面条,照着我们平时在家里吃的伙食给我做宵夜。
“安倾这是饿了吗?”他母亲可能被我们的动静吵醒了,走出来看到我在吃面条,猜到我是饿了。
“妈,安倾一直在南方长大的,第一次来这边,吃不惯这边的饭食。”
“也不全是这样,是我平时有吃宵夜的习惯,上高中的时候每天下晚自习回家,哥他都会给我做宵夜吃的,这习惯到现在是改不了了。”我赶紧解释,又连忙给我哥递眼色过去,我不想让他母亲又多担心。
“他确实有吃宵夜的习惯。”
“如果有不习惯的,你尽管说,别客气,伯母都给你做,就算我不会做南方的饭菜,我上菜场去买回来,让你哥给你做,可别饿坏了自己,这里也是你的家,在家里还饿坏了自己,说出去岂不是让街坊邻居的看笑话。”
多一个关心自己的父亲和疼爱自己的母亲,这种感觉好像真的很好,好到我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哥送我重新回到房间里,我挽着他的脖子说:“平思,你真是心细,我都没跟你说不习惯这边的饭食,你都发现了。”
“当初我去上学,也这样过。”
“你怎么能对我这样好?”
“你说呢?”
哈哈哈……这个人真是的,从来不直接对我示爱,但我跟他示爱的话,他又会脸红得不好意思起来。
第三天。
大清早的他母亲准备出门去。
我好奇她这么早出去做什么?便走过去问:“伯母,这么早你要去哪儿?”
“你吃不惯我做的北方菜,我想上菜场去,重新买点回来,让平思给你做南方的。”
我赶紧拦住她,实在是觉得不好意思得很,心里又愧疚,所以就三言两语,连笑带哄的跟她解释,别让她为了我另外破费。可她就是一根筋的觉得是她不好在先,明知道我是在南方长大的,还忽略了南北两面的伙食是完全不一样的事情,又加上头天夜里她看到我饿得睡不着起来做宵夜吃,更是加重了她的罪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