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点头,他动作快,已经走出几步了。
年时倦吸了口气,扯着甘来似连忙往前跑,什么换袜子?等等吧,可别让他的车……
所幸所幸,虽然已经有几只鸟在车上蠢蠢欲动了,但是,那鸟还是谨慎,见有人以来,立刻就飞走了。
年时倦松了口气,跑上去摸着自己的爱车,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这儿虽然看着破而落后,但是当地人的智慧还是发挥的很好,这不,男人指挥着年时倦左开右开,竟开到一条平整的土路上,再开了一会儿,就差不多到村子的正门了。
“阿军,你坐谁的车呢?”男子被叫了下去解释去了,车里一时间就只剩下了年时倦和甘来似。
年时倦这才发现,他一路虽然只是在应着阿军的话,但却同样,没和甘来似说过一句话,这不,某位小王子嘴上不说,脸上就差写着我不高兴了。
年时倦笑了,拉过甘来似的手,“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甘来似没给年时倦个眼神,就望着车外,不说话。
年时倦更愉悦了,但不大敢表露出来,不然可不好哄了。
“我错了,好不好?”年时倦嘴上说着错了,脸上却笑嘻嘻的,丝毫看不出点歉意,甘来似原本听这话回头看了眼年时倦,哪知就看见年时倦笑得高兴,一时间有些恼怒自己不该像个小孩子一样生气,一方面又却是生气年时倦刚才对自己的冷淡,这纠纠结结的,他还是不说话。
但年时倦业务已经熟练了,继续哄着。
“哎呀呀,真的错了,错了,我不该不理你疏忽你的,你不也听着的,我对他也就回个单字儿,哪像对你啊?所以别生气了,好不好?”
甘来似其实也是知道年时倦不是成心的,但是还是忍不住不悦刚才那个阿军。
这让他有种年时倦会被抢走的感觉。这让他很不安。
“别生气了,好不好?”年时倦眨了眨眼,“你知道的,我喜欢你啊。”
这句话虽然说了百遍了,可甘来似不介意多几遍,听闻,就又和以往一样,转过了头,看着年时倦。
年时倦再接再厉。
“所以啊,别生气了,好不好?”
甘来似终于开口了,不过还是闷闷的,“那你不能再和他说话了。”
年时倦忍了忍,没笑,心下觉得甘来似这么久了,却还是半点儿没变。
“行行行,你和他说,你和他说。”
俩人便下了车,就想年时倦说得,他一个字儿都不说了,就任由着甘来似说着。
村子没停车场这种地儿,但是空地儿还是有的,几人就又停了车,然后在甘来似百般不愿的情况下,借住在了阿军家。
阿军没几句话就熟了起来,领着年时倦和甘来似往家里带,这村子里的人倒是少见外来人,一时间安静的村落倒是热闹了起来,村长还商量着晚上大伙儿聚聚,不说吃得多好,就图个喜庆。年时倦和甘来似也准备去看看,看看这小村子的夜晚如何。
☆、番外
先看到的,是日落。
年时倦和甘来似c-h-a不上手,村里用的大锅啊,柴火啊,俩人都不熟,就折个菜,都被嫌弃,无奈下也就只能到处溜达溜达。
不过这也乐得清闲。
村子人家不多,就十来户,连带着整个村子也小得很,走了会就逛遍了,俩人见天色还是早,便互相看了眼,准备继续往前走。
袜子俩个都就互相换了,所以即便前边儿是一大片Cao,也不怕。
越往前走,年时倦就发现这大概是个小山坡,而眼前一开始看不大清楚的天,在俩人走到最高点的时候,便放大到眼前。
那一大片天,充斥在眼珠里,一眼看过去,竟也看不完,年时倦转了转头,才将眼前的一片看尽。
树一颗一颗紧挨着,枝干交叉,碧绿色的树叶挤在一起——那是看不清楚的了,不过就在这些树的上面、远方,便是天空。远处的天空显得小而模糊,但近处的天空压迫着,像是下一秒,便要将这一片树林压垮。
日头已经西下,染红了那西方的一片云。云的颜色一层一层向内递增变深,而由于云的形状近乎于规则的鱼鳞,一片一片紧靠着,这晃眼一看,像是泛着涟漪的湖面,掉落了片火红的枫叶,静谧而安宁。纵然有一只鸟滑翔鸣叫而过,却也不像是一只鸟,更像是一条鱼,摆着鱼尾,一扭一扭地,有些滑稽。
云被染了色,但天却不会,天依旧是蓝色的,那没云的几处突然显露出来,在一片红色中着实显眼,有些像是秃了的女人,虽已至中年,但神态依旧端庄,目光依旧平静而警戒。
俩人一直望着远方那片天,可惜的是看不见落日,若是往前……
年时倦转过头看向甘来似,而甘来似也已经四处打量了一番了,也回过头,看着年时倦。
“走。”年时倦笑了,拉着甘来似就往另一个更高,更靠近日落处的山坡跑。
阳光是没投过树林照过来,不过光还在,看得清前面的路。
俩人不知怎么了,一到这里,反倒是什么事儿都不想了,只顾着随着自己的心意,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不,就撒欢一样地往前跑着。
到那个距离较远的山坡时,日头已经下去了点儿,不过俩人倒没什么遗憾,面朝着太阳,紧握着双手,看着对方在光下格外柔和的面容,笑了。
或许这和心态有关,俩人家见这日落,倒不像是日暮垂垂的老人,更像是明天还会继续升起的青少年,蓬勃而自在。
橘色中夹杂着红色的太阳,一点一点地,滑下去了。
跟玩儿滑梯一样,“刺溜”一下就下去了,俩人都不舍得眨眼。
待到最后一丝光,都消失在那远方,整个天都暗了下来,俩人才松了口气,却又转过头看见对方,将那口气提了起来。
话无需多说,只需要拥抱着,亲吻着。
年时倦有些不合时宜的想,应该让苗湘也一起来的,好把这一幅景象拍下来,以后尽情地秀。
--
俩人没在山上呆多久,虽然年时倦还是没有按捺住自己的心思,满脑子都是Cao原play。
到村口的时候,宴会已经开始了。这宴会随意的很,一群人围绕着火把,上面烤着烤全羊,有几个围绕着火把跳舞,有几个见那几个跳舞的笑嘻嘻的,不知在说些什么,只瞧得见嘴一直在动,还有几个正眼馋地盯着那流油的烤全羊呢。
年时倦和甘来似一来,就被迎了进去,坐在最靠近火把的地方,看着身边跳舞的几对男女。
其实这越靠近,就越热,年时倦不怎么想,但挡不住别人热情,这要真出去了,多不好意思?
几个大胆的女孩子相互挽着手,对着年时倦和甘来似指指点点,不一会儿,年时倦和甘来似正聊得欢,就又个女孩上前来。她的脸不可置否地红了,不过倒还是落落大方,一双眼睛看着年时倦,捂着嘴开口,“跳舞吗?”
年时倦刚一挑眉,还没说话,甘来似就转过了头,手死死地抓住年时倦的手,一副死活都不让他走的样子。
年时倦更欢了,故意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算了吧。”
女孩也看了眼甘来似,依旧笑嘻嘻的,以为甘来似也想跳,便开口,“我的朋友也想和你跳呢,一起跳舞吧。”
甘来似转过头冷冷地看了眼女孩,没说话,就站了起来,拉着年时倦走出了人群。
“哎哎哎,”年时倦任由甘来似拉着,身体乖乖地跟着走,嘴上却还继续问,“干嘛呢?不说好了跳舞吗?”
“没有说好。”甘来似生着闷气,“我不准你去跳舞。”
年时倦哼哼唧唧的,“我就想跳舞呢?”
甘来似停了,但年时倦可还没停住,鼻子一下子就撞上甘来似的后脑勺,那滋味——爽。
“嘶——”年时倦手捂着鼻子,立马就说不出话了。
“你,你……”甘来似抿了抿嘴,不是很在意跳舞的事儿,想伸手碰碰,但又不大敢,就点了下,就触电般地挪开了手,“我,我不是……我……”
甘来似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我们回去吧。”
年时倦也就嘶着气,只能点头。
宴会还在俩人身后红火着,俩人却顾不上了。
所幸的是鼻子没出血,就是一碰年时倦就哼哼,不过甘来似还是狠下心来,给年时倦从上到下把鼻子捏了一下,所幸也没见什么地方断了什么的,就只能拿热毛巾敷敷。
一开始是很疼,不过后来就好了,不碰也没什么感觉,不过年时倦鼻子上敷着热毛巾,眼睛瞥了眼甘来似,见他也转了过来,又继续哼哼了。
“好疼啊。”年时倦故意地说着。
甘来似听闻更愧疚,但他本就不是善言的人,只能抿着嘴,继续给年时倦敷着热毛巾。
年时倦瞧见甘来似久久都一副愧疚的样子也不好戏弄他太久,转了转眼,就改了个口,“行了行,不那么痛,你给我倒杯水吧,我有点儿渴了。”
甘来似有些不放心,用手点了点,“真的不痛了?”
年时倦点头。
甘来似这才将毛巾放盆里,给年时倦倒水去了。
这把甘来似支开,还是有原因的,年时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的,特别的想和甘来似做些嘿嘿嘿的事儿,他也不怎么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带了作案工具,要没带……早日回去!早日做!自驾游?改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