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乡多宝玉 (将军攻X书生受)+番外 作者:英渡(上)【完结】(23)

2019-04-27  作者|标签:英渡 情有独钟 豪门世家 宫廷侯爵

“唔,放开……别……”他像溺在水下,隔着一层混沌推他。

沈砚气恼地加重了力道,辗转啮吮,渐渐捏开了他的牙关。张开嘴的瞬间,只听一声异响,酸涩的味道排山倒海涌了上来。

他,吐了。

沈大将军生无可恋,一面忙着漱口,一面给他拍着——免得他呛着自己。好在他今晚被死命灌酒,没吃什么东西,呕上来的都是些酸水。

萧索咳了两声,模模糊糊看见沈砚头上笼着层黑光一脸菜色,忽然流下两行泪来。沈砚又好气又好笑,给他漱漱口,柔声问:“我让你吐了一嘴都还没哭,你哭什么?”

“因为……”他声音带着醉酒之人特有的含混与柔软,“因为我喜欢你呀!”

沈砚胸前一把火“腾”地烧起来,方才动色心的报应都忘到了爪哇国。他一把撕开萧索的衣襟,倾身覆了上去。

滚烫的躯体在火焰中灼烧,像两块熔岩,炼化成浆。积蓄的力量被唤醒,被催发,被释放,伴着翻滚的海浪喷薄而出。火山在爆发中得到安宁,汪洋在呼啸中趋于平静。

萧索仿佛灵魂出窍,看着沈砚的两重影子,摇摇晃晃地伸手抓他,指尖所及,尽是虚幻。沈砚伏在他身上仰头,汗珠顺着坚毅的下颌缓缓滑落,漫过喉结,流过脖子,滴在他嘴里。

好苦。

沈砚低下头啄他,瘫在枕边耳语:“我喜欢你喜欢我。”

翌日清早,麟德殿中,桓晔看着沈砚眼下两抹乌青,皱眉道:“爱卿连日兼程赶路,实在辛苦,理应多歇息,何必急着进宫!”

沈砚想到昨夜的三番五次,果然辛苦,低头道:“多谢皇上关怀。臣之前奉圣谕回乡调查越州府官员,期间受到的阻碍不少,因怕事情有变,所以特地清早进宫交旨。扰了皇上休息,请皇上恕罪。”

“无妨。”桓晔欣慰地点点头,笑道:“爱卿的折子写得有进步,朕居然都看懂了。”

“……”

折子是萧索拟的,他不过是手抄而已。

沈砚汗颜:“这个折子……”

“嗯?”

“……多谢皇上夸奖。”

桓晔招招手,商淮立刻递上只盛着锦盒的托盘。沈砚看看皇上笑眯眯的神色,打开一看,里面是颗红色的丸子。

“这是祁皇叔献给朕的延年益寿丹,说是邙山道士抟炼的。朕素来不信这些鬼神之事,卿征战沙场,或许有些用处,便给你罢。”

沈砚忙接过来,“多谢皇上。”

桓晔又道:“此次回去,卿可认识了什么人?”

沈砚皱眉思索片刻,还是决定将萧索的事隐瞒下来,“启禀皇上,此案牵涉之人,臣认识了几个,却都不甚了解。”

“是吗?”桓晔温和一笑,“朕听说有个姓萧的秀才,就是本案的苦主之一。他与爱卿,可算得上知己?”

“回皇上,不算。”

作者有话要说:

沈砚砚开个荤~

第19章 你求求我

桓晔闻言,笑意深了几分。

沈砚丝毫不觉得自己欺君,萧索和他的确算不上知己。他们相识不久,纵然两心相许,但了解并不深刻。

“爱卿昨夜,酒吃得还畅快吗?”桓晔笑得温柔无害。

沈砚心中一震,忙道:“皇上明察秋毫,连如此小事都能知悉,处理朝政自然得心应手。昨晚回京,几个朋友办了洗尘宴。臣不好推辞,又不好辜负众人之心,便去饮了几杯。但臣心中时刻记着皇上的教诲,不敢滥饮,只是小酌而已。”

他没有提那顿鸿门宴上的机锋,只称是寻常聚会。既然皇上不深究,他又何必多事。若真掰扯清楚,对席上诸人都没好处。

“小酌就好。”桓晔点点头,“酒喝多了,容易犯糊涂。爱卿能时时警醒着,不恣意纵酒,朕心甚慰。此次之事,卿办得甚好,朕另有封赏。卿劳累多日,想必也乏了,这几日的早朝,可以不必上了,好好在家歇两日罢。”

沈砚忙遵旨道谢,躬身退到门口,心里有些打鼓,又回来问:“皇上……”

“爱卿还有何事?”桓晔已站起身,商淮正跪在地上,给他整理朝服下端的褶皱。

沈砚立刻有眼色地跑上前,去拿明黄的靴子给桓晔穿。桓晔在他碰到鞋边之前,一把将他扶了起来。停顿时间突兀的长,桓晔手心干燥发烫,沈砚心惊胆战。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手,低头道:“臣斗胆请问皇上,您要如何处置陈几顾?”

桓晔无声地看了他一会儿,笑道:“无伤当杀。”

沈砚骇了一惊:将陈几顾比喻成曹无伤,是他和言浚私下悄悄说的,皇上岂会连这样的机密小事也知道?难道皇上只是随口一说,纯属巧合?

他抹把冷汗,抱着锦盒,心神不宁地退了出去。虽然不用上早朝,沈砚却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坐着马车绕到金雀门外的街面上,随意找了间茶铺坐着。

言浚散朝后恰好走金雀门,卫岚在后面迭声唤他,他自顾自走着,只当听不见。卫岚亦步亦趋地赶上来,拉着他肩膀道:“抒怀,我有话说!”

朝臣来来往往,言浚不愿引人注目,只好向无人之处走了走,冷声问:“何事?”

卫岚神色黯然地解释:“抒怀,昨晚之事,我……”

“不必说了。”言浚打断他,“此事与我无关,你没必要向我解释。”说到底,昨夜的宴会,他是不速之客、临时多出来的座上宾,实在没理由管闲事。

卫岚垂目道:“昨天晚上,我的确是推波助澜了……我也是无可奈何。你嘴上说与你无关,可分明是恼了。”

言浚冷笑:“不是推波助澜。你不是漠然旁观的陈平,更不是通风报信的项伯。你是举玦示意、牵头出谋的范增。许凌不过是你的项庄,替你舞剑罢了。你们为何笼络沈砚,为了陈几顾?呵,从何时起,连你也淌了这滩脏水?”

卫岚嘲讽地牵了牵嘴角:“宦海沉浮,谁又能说自己绝对干净?你口口声声指责于我,你自己……就绝对干净吗?远的不说,就说你为何要帮那个姓萧的书生。你我都清楚,皇上让沈砚回家丁忧,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借口罢了。无论他回去办什么事,必都是皇上交办的事。你帮他,真的是为了交情、为了给那个书生伸张正义?还是为了顺应皇上的意思呢?”

沈砚离朝,皇上身边需要有人来接替他的位置、一心一意为皇上办事、做皇上的心腹。桓晔能提拔的人很多,等着被他提拔的人更多。

言浚主动顺应皇上的意思,相助远在涿阳查案的沈砚,自然是有私心的。他是在给桓晔传达一个清晰的信号——愿意肝脑涂地,站在他的阵营,为他尽忠的信号。

桓晔是极聪明、擅权术的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于是,便有了“云鹤袍”事件。但是任何获得都是有代价的。

想要献媚于权力,必先被权力羞辱。

皇上以一件云鹤袍提拔他,也以云鹤袍打压他。所以,他的升迁,成了群臣茶余饭后的笑谈。人人都对他不屑,人人都因此嫉恨他。

言浚淡淡一笑,道:“你说得对,我是不干净。咱们道不同,不相与谋罢。”

可是晓风,我总以为你会不同,你该不同的!

他将卫岚晾在身后,穿过落英缤纷的桃杏树,一径出了皇城。沈砚知道他平素最爱走这条人烟稀少的路,早已等在那里。

言浚的轿辇刚走出两步,便被路边喝茶的沈砚拦住了。他强行将人拉到自己车上,打发下人抬着空轿回去。

“皇上准你不必上朝,你不回家歇着,怎么特地在此等我?”言浚端起车中的茶杯,呷了一口,摇头道:“这茶不好,难怪你要在茶铺另要茶喝。”

沈砚压着眉目道:“你那嘴早让陆宇惯刁了,谁同你品茶来!我问你,萧索的事,是不是你告诉皇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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