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听见这话便不高兴,将鱼放回木架,嗤道:“你没碰过的我不吃,你舔舔我才吃!”
萧索脸色一红,讪讪将那半片鱼放回去,笑说:“虽然不是兔子,鱼也是一样的。”从此,自己和他共过鱼r_ou_的人了。他还记得当年在故乡玉山,沈砚逃家搂着少年烤兔r_ou_的那一幕。
当事人毫无察觉,别说烤过兔r_ou_的人,钻过一张被子的,他都未必记得清谁是谁。“你想吃兔子?这里应当有,我这去打,你等着。”说着便要起身。
“哎——”萧索忙拉住他,“我已饱了,并不想吃什么兔子,不过随口说的。”
沈砚笑道:“没关系,不费事的,你等等,我一会儿就回来。”
他拿起配刀,忽然想起手边没有弓箭,眼前也没有野兽出没的迹象,此刻打兔子其实是很费事的。但海口已夸下去,咬着牙也得践行。
好在萧索拦着他:“你别去,我真饱了。你打只兔子来,我们也吃不下,不是白白杀生么!”
沈砚很识相,给级台阶便下,坐回来道:“好罢,看在你的面子上,今儿先放那些兔子一马。”
萧索将他扔在Cao地上的衣服拿过来,催他穿上:“天凉了,虽是晴天也冷。而且你伤风还未好,又泡在凉水里半日,这会儿不穿衣裳病更重了。”
沈砚拉过他来,搂在怀里笑说:“先不穿了,反正也是要脱的。”说着俯身吻下去。
“唔……”萧索躲闪着推他,“你的鱼要焦了……你还没吃呢!”
鱼r_ou_在火上“滋滋”作响,沈砚心里也“滋滋”作响。他哪里忍得,不由分说地压着他胡闹,口里低低道:“我吃你就够了,还吃什么鱼!”
他潮s-hi滚烫的呼吸喷在颈子上,一口含住耳垂,顺着轮廓细细地舔舐。萧索立刻浑身抖起来,灵台一丝清明还想着这是在荒郊野外,气喘吁吁地推拒:“别……嗯……这里,不可以。”
沈砚变本加厉,从腰后扯开他的汗巾,手探进去四处乱摸,动作贪恋而急切。“就是这里才好,自古幕天席地,才好办事。”
萧索身后被他掌握,只好圈着他脖子难耐地躲闪,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当初他的那本绣像绘本里曾有过这一段,年轻貌美的男子在山水之间野合。
书里的话当真只能信一半,譬如此刻,书中说“上”公子对“下”公子手口并用,又揉这里,又捏那里。“下”公子觉得周身暖意融融,这里那里双重舒畅。
这句话其实不通,萧索觉得自己的身子比较笨,只能感受到最重要、最强烈的地方传来的快意,却无法尝试同时感受许多地方。
沈砚见他此刻还在神游,不满地挺了挺腰,怀中人果然软绵绵地叫了起来。萧索细白的两条腿盘在沈砚两侧,随着他孟浪的动作不停战栗。
背后是深秋落叶、荒郊野Cao,硌在上面反生出一种平素没有的真实,让人心神沉醉。萧索虽然被他垫着,还是觉得手酸脚酸,动也动不得。
沈砚尽兴后甚为满意,抱着水汪汪的他一动不动。萧索窝在他怀里,也是一动不动,只软着声音问:“你不去查那处沟壑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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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跑剧情。
第54章 你亲亲我
言浚自与沈砚别后,便马不停蹄赶回了御史台。方一踏入府衙大门,谭昭荟便凑上来密奏:“大人,今日上午又审过赵返了,他还是老样子,油盐不进,一口咬定那几封家书没了,而他自己毫不知此事内情。”
“他不招,难道我们就没法子了?”言浚冷笑了一声,吩咐他:“你派人去小莲蓬巷,找他妻弟张远的房东来问问,看能不能查出什么线索。再有,这么一个大活人,又在京城住了这么久,不可能毫无痕迹。你去查,看他在京中都接触过谁、做过些什么事。”
谭昭荟揖手笑道:“大人恕罪,下官前日自作主张,已叫人去查了,如今还未有结果。本想等查出端倪再报知大人,不想大人先问了,只得如实禀告。”
“谭大人聪慧机敏,做事又勤谨周到,这是你的好处,又何来罪过之说呢?”言浚登堂落座,擎起茶杯顿了顿,又慢条斯理地说:“现下御史台人手不足,右都御史一直空着,本官升迁之后,御史中丞一职又出缺,正是选拔人才的时候。本官早年虽出身监察司,但行事绝无偏颇,对督察院与监察司一视同仁。似谭大人这般兢兢业业,他日本官自然会为你上表进言,一来不使人才凋敝,二来也能有个人帮衬帮衬本官。”
谭昭荟忙拱手:“多谢大人提携,下官感激不尽,定当追随大人左右,唯您马首是瞻。”
“谭大人不必多礼。”言浚笑笑,“为朝廷推举人才,原是你我之本分。皆因大人行得好,本官才会保举你,若大人是混账惫懒的,本官也不会如此了。因此,大人只须时时勉励,感谢自己便是。若说追随,咱们自然都是追随皇上左右。毕竟这江山社稷,只有一个主人,那便是皇上。你说是吗,谭大人?”
谭昭荟弯弯腰,笑道:“大人说得是,下官自当铭记于心,唯皇上与大人马首是瞻。”
正说着,外面忽有人禀报,说派去小莲蓬巷查案的衙差回来了,此刻正候在前衙,等待传召。言浚正找他们,谁知说曹cao曹cao到,便命谭昭荟将他们带进来回话。
那三个衙差的姓名也巧,一姓阎,一姓罗,一姓王,凑在一处恰是阎罗王。阎肃、罗荃、王正三人素日交情甚好,因此办差也常在一处。此时进来回话,仍旧是三人并行,倒像长在一起的连理树。
言浚当年登科后直接发来了御史台,从监察司最末等的侍御史做起,一路平步青云,年纪轻轻便已成为御史台之首。
他从未待过旁的衙门,一直是在御史台办公,因此对这三人也颇为熟悉,平素都是玩笑惯了的。只是他升迁后位高权重,主掌御史台大小事务,他们便不敢造次了。
阎肃同三人下拜叩首,恭恭敬敬道:“小的拜见大人,前日之事已有进展,今特来复命。”
言浚抬抬手,命他们起来说话,又问:“可查到那张远的下落了?”
“回大人,”阎肃拱手道,“下落倒是没有查到,但却查出了些别的事。原来那张远赁的房子,正是隔壁巷子里王永业的宅子。这王永业小的极熟,此人是个桥头说书的艺人,他还有个艺名,叫王铁嘴。”
沈砚在Cao地上躺了一时,觉得身下有些凉,又怕萧索冻着,便将他抱了起来:“咱们该干正事儿了,你再赖一会儿,太阳就下山了。”
萧索躺在他怀里揉揉眼睛,软着嗓子说:“方才问你还查不查那裂隙,你说睡觉才是正经事,不查了。现在又说我赖了,左右都是你的理。”
“嘿,小没良心。”沈砚大手一挥,“啪”地打了他屁股一记,“我还不是看你刚才喊得嗓子都哑了,怕你累着,才这么说的!”
“你——”萧索立刻清醒,“你怎么……你口无遮拦!”
“我怎……”话刚出口,远处Cao丛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沈砚一把扯过散落地上的外袍,将他怀里的人蒙住,只露出一双白花花的大腿,喝问:“谁?”
萧索压根儿没听见动静,但仍抱着他脖子藏住半张脸问:“有人吗?”
静默片刻无人答话,沈砚手中的刀紧了又紧,忽见对面冲出一个矫健的身影,却是他心爱的御驰马,不禁大松一口气:“小畜生,吃饱喝足回来吓唬我了!”
经此变故,萧索再不敢这般裸躺着,忙忙地扯过衣服来穿好。沈砚也穿戴一番,上前顺了顺马鬃,回来道:“我都跟它说好了,叫它在这儿待着,咱们上前面看看去。”
“他能听懂你说话吗?”萧索一面问,一面费力地从领子里往外拉头发。
沈砚走到他身后,轻轻帮他拉出来,像方才理马鬃一样理了理他的黑发,笑说:“你不知道,马儿是最有灵x_ing的。只要你和它亲,它也和你亲。它们也最忠诚,你纵然待它不好,它也不会弃了你。好马即使远隔千里,也能寻回它的主人。我说话,它自然能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