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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王天心想糟了，贾谊走的太急，把外套穿错了。说不定他到了医院才发现钱包不在口袋里，得赶快送去别耽误事情。
他捏着钱包跑到门口慌慌张张地穿鞋子，这个时候，一个折的方方正正的纸条，从钱包里滑落掉在玄关的正中央。
王天拿起纸条，想胡乱塞口袋里，却不由自主地打开看了一眼，这一眼却是五雷轰顶。
纸条正中写着自己的名字，上面画着红圈，周围还有父母的，邻里的名字，有的上面有勾，有的没有。纸的折痕很深，看得出是经常打开折上的。
王天抱住自己的膝盖，背靠着门坐在地上。他左手握着钱包，右手捏着纸条，双臂交叉。他把额头抵在膝盖上，眼泪一滴一滴落在自己的牛仔裤上。
这是王天二十二年的生命中最黑暗的时刻，他觉得心脏像从正中央被震裂一样，裂缝一寸一寸地向外延展。疼痛并不尖锐，闷闷地，却是毁灭性的。绝望自上而下铺天盖地地袭来，把他死死压在下面。
他多么想就躲在门口，缩成一团，永远不要站起来，永远不要走出门去。可是贾谊的钱包还在自己手上，张庭的妈妈也许正等着他去救命。
王天用手背使劲擦了一下泪水，把纸条重新折好塞回钱包里，又把钱包放进内夹袋。他用手撑地站立起来，觉得地心引力在拼命把他的四肢下拉，头好晕，浑身都痛的厉害。
他摇摇晃晃地走到门口要开门，这个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又振了。
王天掏出手机，上面的五个闪亮字符“你该相信了”，仿佛在嘲笑他的幼稚和软弱。手机还在持续不断地振动，王天却没有力气打开接电话，他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当王天睁开眼睛的时候，首先看到的是父母焦急的面孔。
“小天，你醒了，感觉怎么样？”王天妈妈摸了摸他的额头：“好像不烧了。”
“我……没事，”王天动动嘴唇：“妈妈，我要喝水。”
他母亲赶紧拿杯子，又取了一根吸管：“慢慢喝，别呛着。”
王天喝了几口水，感觉嗓子没那么干了，他挣扎着要坐起来：“钱包还在我这里……张庭的妈妈……。”
“小天，你醒了？太好了。”贾谊从门外跑到王天的床前扶住他：“张庭妈妈没事，倒是你怎么晕倒在门口呢？辛亏我发现衣服穿错了打电话给你，你不接，我赶回去才发现你生病了。”
“是啊，这次多亏你了，”王天爸爸感激地说：“还麻烦你把小天背到医院来。”
王天觉得被贾谊手掌接触到的地方，烫的发疼，可是父母在，他又不敢反应太大，只得勉强笑着对贾谊说：“我没事，你折腾一晚上肯定累坏了，赶快回去休息吧。”
“是啊，小贾，昨天晚上辛苦你了，我上午熬的粥，你赶快喝一碗。喝好粥回去睡吧。”王天妈妈从保温桶里盛了一碗粥递给贾谊，又盛了一碗给王天。
贾谊说了句谢谢伯母，接过碗喝粥。王天一边吃一边偷偷从碗边观察他的神情，贾谊眼眶乌黑，胡渣也长出来了，看起来狼狈不堪。
王天从来没有这么累过，他想拉住贾谊，把事情都问清楚，问他马院长到底是怎么死的，是不是和自己以及父母邻居有关，问他接近自己是不是为了给马院长报仇，问他……对自己那么好，是不是……只是为了查找事情的真相。
但是他开不了口，他无比痛恨自己这颗不好使的脑袋，怎么也分析不出一个答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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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贾谊喝完了粥，却没有走，只是看着王天。王天的妈妈赶忙推他回去睡觉，说自己和王天父亲都在呢，没什么事的。
王天喝了半碗粥就不想喝了，他明知道睡不着却还是闭上眼睛，耳边是父母的絮叨，说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得照顾好自己，又说他工作实在太忙了，现在的年轻人真可怜。
王天又睁开眼睛，像举起了千斤重担，他看向自己的父亲：“爸爸，”他问：“马院长，到底是怎么死的？”
王天父亲显然没有料到他会问这个，半响才回答：“病死的，我不是说过的吗？”
“不，”王天又问：“我是问，这个和我有什么关系？”
王天的母亲也停下了手中的事情，和他父亲一起小心翼翼地看着王天：“小天啊，你是不是上次去福利院，听到什么了？”
王天摇了摇头：“没有，可我就是想知道。”
父亲叹了一口气：“唉，那我们也不瞒着你了，本来觉得你都已经忘记了，也没必要再提了。”
“马院长，这个老……，”父亲眼眶有些红，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尽力轻描淡写地说：“他利用职务之便，对小孩子……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被副院长揭发撤职，恼羞成怒杀了副院长，自己也病死了。”
“啊？”王天没想到父亲会这么说：“他怎么会是这种人呢？”
“大家都没有想到啊，平时看上去挺老实的人，所有人都被他骗了。”
“哦……不过我一点印象也没有了，会不会是搞错了？”
“怎么会呢，副院长他……哎，副院长怎么说来着？总之是有证据的。”父亲显然想早点结束这个话题：“不过都已经过去了，想不起来也无所谓。”
“那贾谊呢？贾谊知道吗？”
“贾谊？马院长被撤职的时候他已经被领养走了，也不知道以前有没有……这个话我们也不好开口问。”
王天意外之余也稍稍安心，这么说怪不得大家都对马院长的死因躲躲藏藏的，的确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贾谊和马院长情同父子，多半是不知道的，难怪要回来调查这件事。
这么说来去和贾谊说清楚就好了，虽然真相有些让人难以接受，但贾谊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应该说得通的。
如此一想王天略有些释然，对父母说别忙了自己已经好了，休息休息下午就准备出院了。
王天父母看到他听完马院长的事情，神色也没什么变化，都放了心，说是回家去给他做午饭，中午送来，就都走了。
王天闭上眼睛睡了一会，梦中却老是看到马院长戴着长长的假发，画着妆，耳朵上还挂着一副十字架耳环。他有口难言又歉疚地望着自己，好像还说了句对不起。
王天醒来看了一会天花板，原来父母先前的话对自己还是有影响的，他不知道马院长究竟对自己做过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恨他，只觉得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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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小天？”贾谊的声音又传过来，他走进来，手里提了一个饭盒：“我买了你爱吃的小馄饨，刚才白粥看你不怎么喝得下，现在肯定饿了。”
王天发现贾谊还是没有刮胡子，下巴下面青青的一片，心头一热：“你睡一会啊，我爸妈都在呢，中午我有的吃。”
“你父母一大早就赶过来，这里离你家远，就别让他们跑来跑去了。”贾谊说：“前面我打电话和伯父伯母说了，中午让他们休息休息，下午我陪你出院。”
“快吃把，馄饨都泡涨了。”贾谊把饭盒递到王天手上。
王天发现自己真的饿了，低下头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快吃完了才想起抬头问：“你……吃过了吗？”
“吃过了，吃过了，”贾谊撸了撸王天的额发：“给你买我自己不晓得先吃吗？笨。”
王天吃的满头大汗，贾谊找了张纸巾给他擦汗，擦的满脸纸屑，他又抽出另外一张去擦纸屑。
王天吃完最后一只小馄饨，用勺子搅着汤里的紫菜蛋皮：“那个，贾谊啊。”
“嗯？”
“你是不是……在调查马院长为什么被撤职啊？”
贾谊摘王天脸上纸屑的手停住了，他盯着王天：“你是不是听谁说了什么了？”
王天低下头用勺子去捞汤里的油花：“我……看到你钱包里的纸条了。”
“这样啊……”贾谊慢慢地寻找着措辞：“我其实……不是在调查你。”
“嗯，我相信你，”王天把蛋皮一点一点按断在饭盒壁上：“你只是……想知道为什么马院长被撤职。”
“我已经知道了？”
“什么？”王天抬起头来瞪大眼睛：“你已经知道了？”
“是啊。”
“你知道什么了？”
贾谊犹豫地看着王天，王天笑了笑：“没关系的，我前面问过爸妈了，他们大致给我说了下。”
“他们怎么说的？”
“他们就说……”王天有些艰难地开口：“可能我小时候……被马院长欺负过……刚好给副院长看到。”
“嗯，大家都是这么说的，”贾谊把饭盒轻轻从王天手里抽出，放到一边，然后搂住他：“但是我不相信。”
“我也不相信，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其实马院长给我写过一封信，在临死前。”贾谊把脸埋在王天怀里，闷闷地开口。
“啊，信上说了什么？”
“信上说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你说给我听听。”
贾谊缓缓地开口，信并不长，有些地方写的也不是特别清楚。
马院长说，他是一个异装癖，贾谊说他收到信的时候太小，还不知道异装癖是什么意思。
马院长说他也不想当一个异装癖，可是控制不住自己。他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偷偷买了一顶假头发，偶尔在没有人的时候，跑到仓库去戴一戴。
可是这个秘密恰巧被王天看到了，一开始马院长很担心王天被自己吓到，不过王天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很喜欢看院长带假发。
马院长很高兴，因为王天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认同自己怪癖的人，尽管只是一个5岁不到的小孩子。
他叮嘱王天一定不要告诉别人，还买了好多糖贿赂他，王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答应了，也确实没有说。
有一次王天的幼儿园老师和男朋友分手了，很伤心，王天跑过去安慰她，摘了朵花说要当老师的男朋友。
老师很感动，刚好她买过一副耳环要送给男友，现在也送不出去，就半开玩笑地给了王天。
王天拿了耳环很开心，可能他觉得街上的大姐姐都是长头发戴耳环的，就拿给院长硬要送给他戴。
马院长解释了半天自己没有耳洞，王天就是不听，马上就要看，还威胁院长不给看就告密。
院长真的有点怕小孩子跑出去乱说，引起大家的误会，况且他也十分喜欢那副耳环，更重要的是，这是他一生中第一次收到自己真正喜欢的礼物，就好像全世界都接纳了他，这一刻他不再背负着沉重的心理负担，王天给了他心理上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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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种种因素的作用之下，院长跑去仓库，戴上假发，把耳环挂在假发上给王天看了一下。王天开心的哈哈大笑。可能是时间不太对，副院长刚好从仓库外面走过，一下子推门闯了进来，一把抓住院长向王天的父母家走去。
虽然院长戴假发耳环的样子猛一看上去确实惊悚了点，但也并不是完全说不清楚的，更何况王天也可以帮忙解释。奇怪的是当时大家的情绪都特别激动，马上就认定了院长是个**，把王天怎么样了。王天好像也被吓傻了，一句话都没有说。
马院长就此被撤了职，之后他的情绪特别低落，一会觉得自己就是个**，一会又觉得自己是无辜的，大家全误会他了。
有一件事情虽然不是特别显眼，但是院长还是有印象的，那天闯进仓库的并不止副院长一个人，还有一个混血儿样貌的中年男子，好像是来找副院长谈投资福利院的事情的。
这件事情院长知道但是不同意，因为这个混血儿的底细他们完全不清楚，对方的要求是参与福利院的管理，还要把孩子们定期带出国什么的，马院长总觉得事情有蹊跷。
副院长却坚持认为这是一件好事情，他和马院长为此争执过好几次。
马院长觉得副院长那里一定有鬼，悄悄跑去调查他，发现混血儿给了副院长一大笔钱。他第一反应是副院长在卖孩子，四处寻找证据想揭发他。
整件事情中马院长觉得最对不起王天，一个本来活泼可爱的小孩子，被吓得浑浑噩噩，之后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王天听完觉得还是在听一个陌生人的故事，半响他问贾谊：“那你恨我吗？”
“为什么要恨你？”贾谊动手继续摘王天脸上的白纸头：“你那时候才那么一点大。”
“那马院长找到证据了吗？”
“没有，”贾谊抑制住悲痛：“后来养父母就告诉我，马院长死了。”
“那你是在调查副院长的事？”
“其实，”贾谊再次缓缓开口：“我最近发现，那个混血儿投资商，认识赵总，就是我养母的弟弟。”
“什么？”
“而且，之所以他会知道我们那所福利院，也全是因为我。马院长为了我有一个好前途，托人找到了赵总，把我托付给赵总的姐姐姐夫。”
“这怎么能怪你呢？”
“我知道……只是……”贾谊推了推王天，向床上挤：“你进去点，我也想睡会。”
王天向床的另一边动了动，贾谊爬上来躺倒他身边：“困死了，睡吧。”
王天刚退烧，又听贾谊说了这么长一段话也很疲倦了。他迷迷糊糊地问贾谊：“那你问过你舅舅吗？”
“他不肯说，我去查过，后来投资的事情不了了之了。”
他们都睡着了，一直到护士查房把贾谊拎下床，才结账出院。
贾谊和王天出门买了点水果，又跑回住院部去看望张庭的妈妈。由于送医院比较及时，张庭妈妈已经脱离了危险，虚弱地躺在床上，张庭坐在一边削苹果。
贾谊和王天进门，张庭很是意外：“王天，你已经好了？昨天贾谊背着你进医院，吓了我一跳。”
“我早好了，昨天也不晓得怎么搞的，真丢人。”王天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
“谢谢你啊，贾谊，”张庭转向贾谊：“昨天多亏你了，钱我尽快还你。”
“没事不着急，张庭你好好照顾你妈妈，我帮你向白经理请假。”
“对了贾谊，还有件事情……”张庭把贾谊拉到一边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啥，王天被晾在一边，张庭的妈妈在闭目养神，他只好无聊地东张西望。
突然他看到一个小脑袋在门口闪了一下，又迅速地不见了。“咦，那不是刘子群吗？怎么不进来？”王天嘀咕一声，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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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王天在医院走廊的拐角处找到了刘子群，他一只手撑着脑袋，胳膊肘架在窗台上，另一只手上夹了支烟，一边抽一边忧郁地望着窗外。
王天又好气又好笑，上前劈手夺下了烟，扔地上踩灭了：“你才多大就学人家大人抽烟？”
“我成年了，还给我，哎呀一块多钱一支呢……”刘子群冲上来抢，还是没来得及。
“医院走廊不让抽烟，还有你在这里干嘛，不去看张庭妈妈？”
“她……不想见我。”
“啊？”王天诧异地大叫：“你已经笨到连张庭妈妈都不想见你了？”
“我……”刘子群低头，脚尖一下一下地蹭地板：“不是这个原因？”
“那你还不去看？你师傅的妈妈生病了哎，你这孩子……”刘子群一把捂住王天的嘴：“别叫了别叫了，我们出去说。”
“哎呀，不是，贾谊还在里面，贾谊……”王天被刘子群一路拉着出了医院，心想这孩子力气还挺大，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说吧，怎么回事？你和你师傅吵架啦？不过你们天天吵，早不稀奇了。”
“王天，你和贾谊最近挺好吧？”
“挺好啊，你别转移话题，这跟我和贾谊有什么关系？”
“哎呀你真笨，你不是也喜欢贾谊吗？”
“这和我喜欢贾谊有什么……”王天反应过来了：“不是，刘子群你误会了……啊，刘子群你……”
刘子群轻轻地点了点头。
王天第一次在这个小屁孩面前张口结舌：“你你你……和张庭……”半天他才憋出一句：“你成年了吗？不对，成年了也不行，你们都是男的。”
“我成年了，前面我都说过了，还有，我就是喜欢张庭，他也喜欢我。”王天觉得刘子群说这句话的时候，奇怪的嗓音不见了，声音像个正真的男人。
“好好好，你喜欢，我知道你喜欢，那现在……”王天四下找贾谊：“你在这里等我下啊，我去找贾谊。”
“王天，刘子群，你们怎么跑这里来了？”贾谊跑过来，微微喘气：“王天你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我出来找刘子群，他……”王天不知道怎么说比较好。
“哦，刘子群，你师傅前面和我说这两天让我照应你，他在医院照顾妈妈，这两天他的活我顶上。”贾谊拉过刘子群边叮嘱他边走。王天茫然地跟在他俩身后，还没有从刘子群和张庭的关系所带来的震惊中缓过来。
三个人一起吃了饭，就回宿舍了。贾谊和王天分别洗过澡后，贾谊说：“小天你早点休息吧，明天还上班呢，今天这么多人翘班白经理急疯了。”
“好，”王天还是有点愣愣的：“你也早点休息。”
关了灯王天还是睡不着，忍不住开口说：“哎，贾谊，前面刘子群说他和张庭……”
“是**对吧？小天你才知道啊？”黑暗中贾谊低声地笑。
“啊，你早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
“一看就看出来了啊，也就你看不出来。”
“怎么看出来的啊？我怎么……”黑暗中王天觉得有人爬到他身边来，双手搂住他的腰，头靠在他肩膀上，呼出的气全喷在他耳朵上。
“你不是也喜欢我吗？”贾谊的声音还是带点卷舌，尾音上挑，听的王天浑身发软。
“我哪有……啊，你偷听我和刘子群讲话。”
“没有没有，你还是那么傻，稍微一套话，就自己说出来了。”贾谊的声音带着阴谋得逞的得意：“给你一次报仇的机会，你来问我喜不喜欢你啊。”
“我不问，你别想捉弄我。”王天翻了个身：“撒手，我要睡觉了。”
“累死了，不想动，就这么睡吧。”贾谊打了个哈欠，从背后环住王天的腰，头靠在他的背上，不动了。
王天用背推了贾谊两下，他纹丝不动，王天也就随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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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美发店里缺少了张庭，活果然多出了不少。又到了临近过年的时候，做头发的人特别多，还都是烫头发染头发的，王天被药水熏得都快晕过去了，刘子群又笨手笨脚，好几次药水泼了自己一手。
“刘子群你一边凉快去，越帮越忙，去给顾客洗头，药水我来好了。”王天一边感慨张庭怎么就看上这么个笨蛋了，一边给顾客上药水。
这时那个叫小江的助理突然一拳把一名顾客打到在地，他师傅马上拉住他：“小江你疯了。”
“他要拿刀子捅我，我不打他就死了。”小江疯狂地挣扎：“放开我，我要打死他，你别拦着我。”
白经理跑出来一看，脸都气的发紫，忙叫人把小江拖到里面去，又连声向顾客道歉，又是免单，又是赠送几百元的美发卡。
“都看什么看，干活去。”白经理说着就回了办公室，估计去处理小江的事情了。
本来年关就店员少顾客多，这下又少了一个助理，所有人都忙疯了，回到宿舍累的半死。
“不行了，不行了，快打电话给张庭，让他快点来上班吧，不然我要被折磨死了。”王天一进门就瘫倒在床上。
贾谊坐下来帮他揉肩膀：“一会我打电话问问张庭，他平时也真辛苦，刘子群根本就是个捣乱的。”
王天一笑腰就酸，“哎呦，是啊是啊，谁摊上他真是倒霉啊。你别揉了，也躺一会。”
贾谊在王天身边躺下，故意把手和脚全搭在他身上：“还是我家小天最好了。”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贾谊说：“小天。”
“嗯？”
“我们过完年就别做了，到你家附近开一个小理发店。”
“什么？”
“我有养父母留给我的一点钱，足够开一家店了，我们师徒二人闯天下。”
“你还有力气开玩笑。”
“切，我没开玩笑，信不信由你，反正到时候跟我走就对了。”
又是一阵沉默，贾谊又开口：“小天。”
“干嘛？”
“另外一只耳环呢？”
“我收着呢，你要？”
“你去打个洞戴上吧。”
一分钟后，“过完年。”
“什么？”
“过完年，我去打洞。”
贾谊翻过身趴在王天身上，玩他的头发。王天闭着眼睛把他的手打开：“别动，弄乱了。”
贾谊慢慢地把嘴凑到王天脸上，这个时候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贾谊和王天忙翻身下床开门，门外站着张庭，满脸焦急的神色：“刘子群呢，你们看没看到他？”
“他不是在宿舍吗？”
“不在，他走了。”
“他走了，什么意思啊？”
“这是他留给我的信。”张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
信上歪歪扭扭地爬满了刘子群的字迹，“张庭哥，我知道自己笨，配不上你，但我真的喜欢你。不过看到你说你妈妈bi着你结婚，不然病就不好，我还是走吧，别来找我了。”
“张庭你什么意思，搬自己的妈妈出来逼一个小孩子。”王天愤怒地大喊。
“我没有，我也不知道他这么写什么意思，而且我妈根本没逼我结婚。”张庭硬朗的脸上写满焦急，王天从没见他这么慌张过。
“你们别吵了，想一想刘子群可能会去哪里。”贾谊冷静地分析：“他老家是哪里的，会不会回老家去了？”
“刘子群老家西安的，现在春运票根本买不到，他肯定在火车站排队。”王天紧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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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三个人一起赶到火车站，果然刘子群瘦小的身影出现在售票大厅，被川流不息的人群撞的东倒西歪。
张庭跑过去一下就把他抗了出来，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巴掌：“你怎么死到这里来了。”
刘子群还没搞明白状况：“你们来……买火车票啊？”
“我们来找你，”王天开口揶揄道：“你真是太笨了，离家出走都不会，一猜一个准。”
贾谊赶快把王天拉到旁边去，让张庭和刘子群单独聊聊。
“什么叫我不结婚我妈病就不好，你什么时候听我说过？”
“你没说啊，不是写在本子上的？我以为你不好意思当面和我说。”
“什么本子？”
“就是你每天叫我看的记录本啊？”
“我怎么可能在记录本上写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王天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有什么东西滑过去又消失了，他恨恨地敲了敲脑袋。
贾谊快步走过去，一把抓过刘子群：“你什么时候看到的？”
“就是，今天晚上。”
“那个本子你天天看，今天张庭根本就没有写，怎么会昨天没看见今天看见了？”
“也是哦，”刘子群摸摸脑袋：“可能是我昨天没看见吧，我经常漏看东西。”
“不对，”贾谊摇头，又问张庭：“我记得你妈妈住院以前，你接到过许多匿名恶作剧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