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开朗揉着腰,腿软地打开门——
“师母好!”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而柏开朗已经不是当初的柏开朗了。
“让让,挡路了。”
“是!”
老大蹲下身,背对柏开朗:“师母请。”
柏开朗沉思了三秒,抬起左脚,踩上去,系好了鞋带。
老大缓缓转头:“师母……嘤……我新买的限量版T裇。”
哭什么?柏开朗咳嗽两声:“谢谢?”
老三说:“大哥的意思是请你上背,他背你下楼。”
“早说啊,”柏开朗说,“你们不知道有电梯吗?”
老三:“就走个形式,回头好跟老师申请表扬。”
现在小学生都能混黑道了?
柏开朗指了指老二:“你,蹲下。”
老四却抢先跪地:“踩我吧,□□我吧,我的衣服多脏都没有关系。”
老二感动道:“师弟……”
老四:“反正我也不洗衣服。”
柏开朗按住额头的青筋:“我是让你背我!”
最后,柏开朗还是趴到了老三的背上。
“谭曜呢?”
“老师去开会了,今天校里有大领导来视察。”
“大佬就大佬,还校领导。”柏开朗嘟囔。
“咦,师母你也知道吗?听说这个领导很有来头,而且和老师不大对付。”老四说。
柏开朗闻言既震惊又感动。
老三诧异道:“老师你怎么哭了?”
柏开朗心里明白,谭曜故意把他做到精疲力竭,再安排四个保镖保驾护航,自己却在y-in暗的巷子里在枪林弹雨中以身犯险。是了,他的男朋友那么英气,说不定是警方派在黑道中的卧底,通过黑吃黑的方法来肃清无法无天的毒枭们。
柏开朗哽咽地说:“你们老师真伟大。”
老大小心翼翼地问:“这个大不是指床上的那个大吧?”
柏开朗用老三的衣服擤了擤鼻涕:“床上的伟大是你们想象不出来的,小屁孩们。”
四个人顿时肃然起敬。
恰巧这时,谭曜的电话打了过来。
“不好意思,临时通知,推不掉。”
“我理解,你忙你的不要分神。”
那边低笑一声:“你真的理解吗?”
“我……”
谭曜一直以来都以大学讲师的身份作掩护不让柏开朗担心,柏开朗不能让他的心意落空更不能成为他的弱点。
柏开朗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全力支持你。”
“是吗,”谭曜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愉悦,“怎么支持?”
柏开朗犹豫地说:“全力配合你?”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配合好了。”
“相信我,没问题。”
“我可是会来验收的。”
“等你!”
柏开朗挂掉电话,发现铁塔四天王正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怎么了?”
老大:“师母保重身体。”
老二:“师母保重身体。”
老三:“师母保重身体。”
老四:“师母你对师父果然是真爱啊。”
柏开朗茫然地举着手机,他是不是答应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阿远……”
一声又一声的低唤,伴随着高高低低的呜咽。
言子瑜抱膝蜷成一团,s-hi漉漉的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而一步一步走来的他,千言万语只剩下一句“对不起”。
“卡!”
导演一声令下,柏开朗立刻脱下外衣披到言子瑜身上,这场戏NG了三次言子瑜淋雨淋得嘴唇都白了,坚决不让嘉安做替身,仿佛当初为了看小替身s-hi身装病的不是他本人。
“言子瑜你没事……”
话还没说完,眼前的身影已经闪电般飞奔了出去,柏开朗伸出的右手尴尬地捞了个空。
“甜心,宝贝,蜜桃,我刚才演得好不好,投入不投入,你没有心碎!”
言子瑜扑到嘉安身上,蹭得他胸前的衣服都s-hi了一片,这下柏开朗确信比雨水更多的是口水了。
真是嫁出去的艺人泼出去的水,柏开朗不禁一阵心酸。
嘉安掏出手帕替他擦脸:“我都快看哭了。”
言子瑜哭了太久一时刹不住车,说话还是一抽一噎的。
“没办法谁让我是专业的,嘤。”言子瑜转头来瞪柏开朗,“姜汤呢,我家甜心感冒了怎么办?”
谭曜拉住准备去取保温壶的柏开朗,冷冷地对他说:“你离嘉安远一点,他就不会感冒了。”
言子瑜登时打了个哆嗦:“我觉得我已经感冒了。”
嘉安摸摸他的头:“不烫啊。”
言子瑜趁机拱进他怀里:“我好冷,要甜心抱抱才能好。”
这个时候柏开朗眼前蓦地一黑,耳边传来谭曜沉稳的声音:“别看,伤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