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陆离点头,旋即想起上次跟着沈星择去法国戏剧节的事。看起来不仅是演戏,沈星择肩膀上的担子还有很多。
这忽然令他有点心疼。
“没想到你家也像个小型联合国,内部关系应该也很复杂吧。”
他往沈星择的身上靠去,依偎了一会儿又轻声问:“还有谁知道我们俩的关系?”
“只有Gordon和安化文。”
沈星择直言不讳:“我爸和其他的亲戚全都不知情。”
这个提法有些古怪,陆离敏锐地觉察了一丝异样。
“那你妈呢?”
“……”
沈星择的视线忽然黯淡下去,最终给出了一个让人惊讶的答案。
“心脏病,在我十三岁时就过世了。”
这下轮到陆离始料未及。
他认识沈星择十多年,的确从没听沈星择提起过母亲的事。有时候陆离主动说起自己的父母,沈星择也只是沉默,并不搭腔。
陆离曾经猜想过他们是否亲子关系紧张,或者干脆是父母离异、三妻四妾这种大富之家常有的狗血剧,可他万万没料到,答案如此令人错愕。
“对不起。”他温顺地抱歉,“我不该勾起你的伤心事。”
“没关系。”
沈星择却摇了摇头。
事情已经过去十六七年,他早已淡忘了母亲的音容笑貌;即便偶尔回想起来,也不再有当年那种悲痛和无助的感觉。
唯独只有那么一次,也就是得知陆离的母亲过世,而陆离也病倒住院的时候。那种惶恐的感觉突然卷土重来,让沈星择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不顾一切地回到了陆离身旁。
回忆到了这里戛然而止。虽然陆离觉得光是母亲过世,尚不足以完全解释沈星择强烈的执著心。不过今天男人做出的努力已经很大,他心满意足,并不奢求更多。
不知不觉,夜色已经深沉。
不知道究竟是谁挽留了谁,总之最后他们两个人都没有离开。
几个月前,在等待陆离从内蒙回来的那段时间里,沈星择已经陆续往这里输送了不少补给品。再加上物流发达,维持几天的日常生活基本不成问题。
三个多月之前,发生在这个家里的、那算不上愉快的“第一次”,终于有了被弥补和跨越的机会。这两个不知应该算是老夫老妻、抑或是新婚燕尔的人,终于放下了彼此心中的芥蒂,坦诚无挂碍地相爱起来。
从这天晚上起,真正的蜜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