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岑江格细细地讲哪里都不舒服,现在又是哪里好转了,莫渔终于迟来地放下了心。
他往上蹭了蹭,脸贴住岑江格的手臂,没看他,迟疑了一下说:“我太小了,什么事都不懂,好多事都没有让我拿手机搜索的时间,可怎么办呀……妈妈说沙人袭击了我们,就像在地图上做了标记一样,现在只是他的伥,他本人很快就来了,我得赶紧长大才行。”
岑江格有一个问题想问很久了,现在时机正好,他问:“沙人到底是什么?”
莫渔还在惆怅:“小仙人掌成年之后要化成j.īng_怪,一部分求快,就会误入歧途,靠吸食其他生物体内的液体快速化形。”
“哦……”岑江格面色有点奇怪,他纳闷极了,“所以……就是一盆小仙人掌把你们逼成那样?”
听出他在憋笑,莫渔不服气了,他坐直身子,认真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没听过吗?坏人就是容易比好人更快成长!你懂什么呀!”
岑江格更想笑了,他歪着头清了一下嗓子,严肃“嗯”了一声,没想到这个嗯让他破了功,他直接笑出了声……
已经枕在手边的小人鱼飞走了。
岑江格三天后出了院,没有人来送他,只有一个莫渔,还离了几米远——他都已经忘了是为什么,总之两人又吵架了。
没车没钱,在医院门口站了一会儿,岑江格拿出手机,刻意让莫渔看到自己点了姚栾书的名字:“忙吗?来接一下我,二院。”
莫渔表现得云淡风轻,耳朵却牵挂着他那边的动静。
岑江格:“嗯,小渔也在。”
他什么都不想说了,姚栾书真是烦人j.īng_。
姚栾书正好在附近,十来分钟就过来了,刚进医院大门就看到了那两口子,一个贱兮兮地探头撩拨,一个拼命向反方向挪动。很可惜,他的朋友是那个看起来就王八蛋一点的。
他没下车,离得老远吹了个口哨把两人招呼过来。
莫渔冲得快,一步跨进副驾,洋洋得意:“你不让我坐副驾,有人让我坐!”
岑江格瞪了一眼姚栾书,姚栾书不想掺和他们幼儿园小朋友之间的斗争,假装没看见。
莫渔更开心了,在副驾上开开心心地舒展开来,然后乐极生困,没开出五公里,就睡着了。
发现他睡着了,岑江格的手从缝隙钻过去,捏了下他的耳朵。他们刚才在太yá-ng底下站了一会儿,莫渔的耳朵从那时起就红红的,现在一摸果然很烫。
真是不省心,他从姚栾书车上摸出个护手霜,给莫渔抹了点儿。
姚栾书看见了,有些诧异,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俩并不是寻常的夫妻关系,怎么现在好像又有点苗头?
他清了清嗓子:“李初方后天回国,你还考虑吗?”
“别闹。”岑江格眼睛都没眨一下,他感觉手底的耳朵动了一下,不自觉地笑了笑,“我都说了多少遍了,就算以前有什么,现在早都淡了,再开我俩玩笑,他要找不到对象了。”
姚栾书“啧啧”称奇:“你这个以前还真够近的,他上次回来,你不是还去接机了吗?”
“这次回来我也去接他,接他能代表什么?他本来就……”
“打住。”姚栾书不想再谈了,“我就是给你提个醒,免的你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有了新欢不忘旧爱岂不是王八蛋。”岑江格收回手,看着后视镜里姚栾书的眼睛,“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李初方回来到底是为谁,谁心里明镜一样,别往别人头上赖哦。”
莫渔屏起呼吸听他俩聊天,心里“噼里啪啦”一直响警告。
李初方是谁!他回国到底是为了谁!岑江格还要去接机!
他愤怒地腹诽,姚栾书真是扫把星,每次见他准没好事,现在非洲野人都要回来了!
他这么想,呼吸急促了些,冷不防又听见“新欢”两个字,结结实实地呛了一口口水。
做戏做全套,他迷迷蒙蒙睁眼,先瞪着姚栾书:“你车技真差,颠着我了!”再看了眼身后的岑江格,“你是不是搓我耳朵了?”
“我搓小猪耳朵了。”岑江格早知道他偷听,好心没拆穿。
莫渔:“谁是猪谁心里清楚!”
勉强和平地开回了家,姚栾书脸上照常挂着笑,不和岑江格说,专找不喜欢他的莫渔说再见。
莫渔不想理他,又觉得人家大中午送他们回来开这么久的车不容易,苦着脸说了“拜拜”。
“我们小渔真是可爱死了。”姚栾书向他抛了个飞吻,眨眨眼,“别担心,叔叔一定帮你挡住李初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