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做朋友
程牧猛地抬头看向庄宴俞,恰好与对方戏谑的眼神对上,这才明白对方只是在拿他开玩笑,并没有发现他的小秘密。
松了口气,程牧淡淡地看了一眼庄宴俞……脖子上的吊坠,然后撇开视线继续认真听讲,一副完全不想搭理人的模样,冷淡得与刚才面红耳赤的自己判若两人。
庄宴俞在程牧这再次碰了一鼻子灰,耸耸肩扭过头打开手机又玩起了贪吃蛇,企图以此来吸引身后某人的注意力。
不过这回他失算了,无论他吃掉多少条或大或小的蛇,程牧就是无动于衷,坐姿端正神情肃穆得就像老僧入定了一般,无悲无喜的。
庄宴俞越玩越没意思,最后手一滑,好不容吃得又长又胖的大红蛇被一条小他好几十倍的小花蛇给吃掉了。
眼看着最后一截尾巴尖就要进了已经变成大花蛇的嘴里,庄宴俞果断地退出了游戏,那心情就跟看着自家的珍珠大白菜被一头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猪崽儿给拱了一样,心塞得很。
“啧。”庄宴俞再次收起手机,刚一抬头,下课铃就响了。
他们周一上午全部都是计算机课,前两节是理论课,后两节是上机课。
现在理论课已经上完,接下来他们得下到二楼的机房里做实验。
不过由于他们是第一回上课,所以内容也不多,就是按照书本后面的实验指导c.ao作c.ao作Word,跟高中学的计算机内容重合了挺多。
所以庄宴俞就更闲了,手机也不想玩,就趴在桌上盯着旁边的程牧一个劲儿地看,那副样子跟变态也没什么两样了。
程牧被庄宴俞盯得浑身僵硬,刚才一下课这货就跟在自己后面,他为了尽快摆脱对方只得先舍友一步先到机房找位置坐着。
可谁知这家伙就跟背后灵一样,他刚一坐下对方就一屁股挨着他旁边的位置坐着,程牧想要避开他又往旁边挪了个位子,结果庄宴俞死皮赖脸地又黏上来。
程牧不着痕迹地擦了擦手心里的汗,强自镇定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庄宴俞脑子一热,一句“干你”差点脱口而出。
幸好仅存的智商在千军万马之际拉住了他脱缰的语言神经,于是到嘴边的话被他硬生生地改成了:“不想干什么,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
朋友……
程牧身子轻颤,自己对庄宴俞抱着那样的想法,这朋友是肯定不能做的。
不然等他们以后关系熟络起来,最后庄宴俞发现自己是带着这样不堪的目的接近他的,肯定会非常失望吧。
想着事发的场景程牧就一阵胆寒,所以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尽可能疏远对方,学院虽小,但刻意避开一个人还是能做到的。
想罢程牧坚决地摇头:“不行,我不想跟你做朋友。”
突然被拒绝的庄宴俞一脸懵,什么情况,本来他只是随便找个借口,没想到却被人家正儿八经地一口回绝掉了。
难道是今天的自己没有以往帅了?
庄宴俞陷入三秒的自我怀疑中,最后强大的自信击溃了内心的疑惑,他笑了一声,凑近程牧问:“为什么啊?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程牧抿了抿唇,真正的理由他不能说,但看庄宴俞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的样子,他的脑子急速转动着,想着该用什么合理的理由彻底放让对方死心。
一分钟后,程牧在庄宴俞一脸期待下开了口:“因为你上回把我裤子弄脏了,所以我讨厌你。”
嗯,这个理由很充分。
庄宴俞:“……靠。”
作者有话要说:
程牧:我讨厌你
狂躁中的庄宴俞: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亲你!
第10章 想什么呢
庄宴俞被程牧的借口成功打击到了,之后的两节课蔫了吧唧地趴在桌上,怨念颇深地盯着面前的鼠标一个劲儿地看,好像人家吃了他家大米一样。
下课铃声响起,老师刚宣布完下课,程牧就跟屁股着火似的拎着早就收拾好的书包溜了出去,全程看都没看庄宴俞一眼,因为他现在多看一眼就要忍不住了。
忍不住要偷庄宴俞的东西。
所以还是溜之大吉为好 。
程牧跑出教学楼一段距离才微喘着气掏出手机,上面是舍友发来的消息,问他是不是有什么急事,怎么蹿得比谁都快。
警报解除的程牧这才有机会回复消息,劲痩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专注地敲击着:没事,我先到食堂占座,占好了再告诉你们位置在哪。
回完消息没管舍友们的欢呼雀跃,程牧一抬头就被面前幽灵似的某人吓得手机都差点掉了。
“你你你……你干什么?”程牧捂住手机后退一步,瞪大眼睛神情戒备地看着庄宴俞。
妈呀这人什么时候跟上来的,为什么自己一点都没察觉到?
庄宴俞有点受伤,看着他没说话,自己不就是不小心弄脏了他的裤子吗,虽然位置有点尴尬,但他事后歉也道了,裤子也赔了,为什么却没取得对方的原谅呢,现在见到自己跟见瘟神一样,恨不得躲八丈远的样子成功伤害到了庄少男的自尊心。
想了两节课都没想出对方为什么不待见自己,于是庄宴俞决定亲自问问程牧。
到底要他怎么做程牧才能放下心中的芥蒂,两人握手言和呢。
其实庄宴俞没发觉,要搁以前有人这么不给面子,他早就少爷脾气上来甩脸走人了。
可这回他不但没因为自尊受损发脾气,反而一副哄闹脾气的女朋友的架势,黏黏糊糊死皮赖脸的,就差在脸上写上三个字——“求原谅”了。
“我不想干什么,就是想说上回弄脏你的裤子真的很不好意思,都是我的错,你要是还生气的话就跟我说,想怎么出气我都随你,只要你不再跟我计较这件事就成,不然我接下来的日子净想着这件事了,心里不好受得紧。”
庄宴俞说得一脸真诚,说真的,从小到大他还是头一回对什么人或事这么上心、态度这么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