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尧进包厢的时候吓了一跳,这么多人,苏尧看了看,大多数都不认识,一男一女正站在前面唱歌,瞥到张老二正搂着一女的坐在沙发上咬耳朵,他没好气地走过去。
“妖儿,来了啊,”张老二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让他坐下,“哟,捯饬得够骚的。”
“滚你丫的,”苏尧没好气,“叫我干吗?”
“你自己数数,包厢里来了多少人。”
苏尧一学法律的,就脑子最好使,瞥一眼就清楚了,“算你23个。”
“算你就24个了,”张老二勾住苏尧的脖子,“今天聚会,这帮孙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商量好的,所有人都带着傍家来的,就老子单着,所以把你叫过来凑凑。”
“我靠……”苏尧抬手想抽他。
张老二忙着跳到沙发后面去了。
“我去叫点东西吃。”看桌子上只有酒,连个果盘都没有,苏尧起身道。
叫了点零食跟果盘,苏尧往回走,就看到走廊里有个熟人。
无论走到哪,KTV的灯光都绝对是暗的,说是为了营造气氛,可是连过道灯光也这么暗,苏尧觉得他们就是扣丫的,舍不得那点电费。
过道的旮旯里聚着一群人,嘴里念着三字经,还有一个看起来二十来岁的小伙跪在那群人前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爷爷告奶奶。
“你丫也不瞅瞅你自己什么货色,也敢跟我们音少抢女人,还想追林源?你是《喜羊羊与灰太狼》看多了,把自己当藏獒了吧。”其中一个青年给了跪着那小伙俩耳刮子,看起来也是二十岁出头,应该也是个学生。
“对不起对不起,音少我错了,我真不知道您已经跟林源好了,我要知道我哪敢追她,我哪是什么藏獒,我就是您身边的一条哈巴狗……”那小伙还没说完,忽然一脚踹上了他下巴颏。
苏尧看得一哆嗦,那么大劲,估计下巴颏得烂了。
他们口中的“音少”,苏尧大概猜到了是谁,踹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音少”——王浅音。
一眼,苏尧就看到了他。
作对了三年,不对付了三年,苏尧见他就跟见自己一样儿的,可能不认识自己么。
虽然苏尧自恋又中二,却不得不承认,王浅音尼玛是真帅啊,偏偏就是因为他是真帅,所以才想真正赢他一回,如果他要是个普通的二流子那就好了。
“凭你?还想当我身边的哈巴狗?”王浅音甚至看都不带看他的。
“不不,我不是,我连狗都不算。”那小伙忙着爬起来接着求饶,苏尧看到因为王浅音那一踹,他牙都掉了两颗。
王浅音懒得搭理他,吩咐他们接着打,自己转身就要走,苏尧可不想跟他碰面,毕竟自己也是追过林源的,万一他也踹自己一脚少两颗牙,那可就冤了。
“警察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原本聚众揍人的人一听,忙着要跑,谁也没顾上王浅音,反倒撞得王浅音没法逃跑,当然,他也不屑逃跑。
警察很快上来了,把刚才那些跑了青年全都抓了回来。
“刚才我们收到报警电话,说这里有人打架,怎么着?跟我们回局子吧。”为首的队长手里拿着电棒,阴阳怪气地笑着。
刚才打架的那群人一个都不敢说话,耷拉着脑袋,王浅音在北京城里是有名的公子哥,他老爹是市区的市长,都打过招呼,局子里的警察谁敢不卖他这个面子,活得不耐烦了才敢抓他。
警察一来,KTV的经理服务员都凑过来了,还有不少来看热闹的,都被为首的队长给撵跑了,人家就摆明撂下一句话,我是来抓打架的人的,其他人谁来凑热闹就一起抓走。
所有人一听忙跑了,苏尧没跑,找了个旮旯藏着,等着看王浅音出糗,从校草选拔赛那天他那口气就憋着,终于有出气的机会了。
所有人都被警察拷上了,连那个被打的小伙也被拷了,唯独王浅音,嘚瑟地站在那,好像他不是打人的而是来抓人的。
有个小警察缩着脖子凑上去,拿着手铐,半天也不敢拷上王浅音的手腕。
“嘛呢?等怀孕呢,拷上啊!”那个队长照着那个小警察的屁股来了一脚。
“哎呦喂,反了你啊,老子你也敢拷。”王浅音马上就不干了,亏着那小警察拉着他,不让他冲上去。
“音少,”小警察悄声地对王浅音道:“他是新来的刘队,还不认识你,新官上任三把火,您就忍忍,要不闹到您父亲王市长那去,吃亏的还是您。”
王浅音歪脑袋瞪着他,瞪着,瞪着,然后乖乖把手伸出去。
他瞪着刘队咬牙,你等着,迟早收拾你。
刘队领着他们往外走,看着王浅音吃瘪的那样,苏尧心里乐开了花。
刘队这才看见苏尧,迈着他那黑皮靴两步就冲上去了,“你谁啊?”
苏尧这才发现,这个刘队还挺帅,二十七八岁的样,浓眉大眼的。
“额,我就是一过路看热闹的,我马上走,您忙您忙。”苏尧忙着想溜。
“刘队,”王浅音一看到苏尧,立马叫了起来,“他也是跟我们一起打架的!”
刘队看苏尧的眼神一下子热切起来,这新官上任没两天就有案子,虽然事不大,贵在人不少啊,挺好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