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刘蘉已经习惯了一下,敢情这司机师傅原来不是“发坏”,人家只是x_ing子好,爱笑罢了。
这次,刘蘉态度缓和了一下,轻轻“嗯”了一声,却也还是淡淡道,“接人”。
司机师傅听了,连轻笑了两声:“是吧,刚一上车就见你一副挺高兴的样子,是发生什么好事儿了吧!喜事儿?”
喜事?就见刘蘉忽的愣了一下:见白里算得上是喜事吗?
琢磨了一下:喜事都是高兴事儿,去见白里挺让他高兴的,当然是喜事!
就听刘蘉愉悦地“嗯”了一下。
司机一听,这下“哈哈”笑了出来。
刘蘉却没理会司机师傅在前座上笑的多么开心。他扒着窗户往外探了探身子,车子已经停了半天,他想看看前面是个什么情况,一眼望过去却什么也没见着,只见了一眼望不到头的汽车。一个个的都熄着火停在那里,就像就是一排排的玩偶,一个个超级大的龟壳。
而刘蘉,也就是龟缩在里头的那只王八!
眼见着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多分钟,车子去没往前挪动一厘米,他心急啊,不耐烦地问司机:“师傅,这什么时候能通?”
那师傅俨然是已经见惯了这种事情,淡淡道:“现在可是早高峰,一时半会儿可通不了,看着架势...且等着吧!”
等着?刘蘉一听就急了:眼见医院就没多远了,眼见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让他等着?
这是能等的时候吗?
这不急死他吗?
刘蘉哪能等得了?他早就心急得不得了,说实话,他早就迫不及待——一点儿都等不了。他想白里,想马上就见到他,想见他的脸,想紧紧拥抱他,想得就像沙漠里迫切寻找水源的人一样。
想他就像这寒冬里唯一一点火烛,那是他的救赎,唯一的温暖。
刘蘉烦躁地又扒拉了一下头发,却也无奈地坐回到后座位上。
司机师傅见他这样,好心宽慰了几句:“小伙子,你急也没用,也就这一阵儿,过了这一段路就好了。”
刘蘉厌厌问:“那得多久?”
司机师傅不大肯定道,“估摸...得十几分钟吧。”
人家司机师傅好心,为了缓解刘蘉的情绪,故意把时间说短了一些。其实像这种早高峰堵车,少说也要半小时以上的。
可刘蘉听了,却更急躁了!
十几分钟?
在车里干巴巴堵十几分钟?
那不要他的命吗?!!
再说了...刘蘉不禁低头看了一眼还藏在自个儿怀里的包子...一只手上去摸了摸。
刘蘉皱了皱眉头,也不知道是因为熟悉了那个温度,还是因为时间久了放凉了,就感觉皮肤触及到放包子地方的那片衣服的温度不像刚才那么高了。
时间还在一分一秒流逝,这下刘蘉可真坐不住了,他可不能再在这种地方瞎耽误时间了,去晚了自己觉得吃亏不说,到时候包子凉了,白里早餐吃什么?
白里老师本来就病着,刘蘉思索他以前胃还不好,怕他吃不惯医院的饭才特地去王大妈那儿给他买了惯吃的包子,为的就是说让他多吃点东西能早点好起来。
可不能耽误了。
可不能吃凉的东西!
刘蘉又超前面看了看,见之还没有动静,“师傅,离医院还有多远?”
司机师傅正在调音频,刘蘉的情绪渲染得整个车里都不大舒服,急急s_aos_ao的x_ing子可不好,他得找个好歌儿来缓解一下。听了刘蘉的问话,抬头望了望四周的建筑,才说:“嗯...也不远了,也就差不多三公里那样。”
三公里?是不远。刘蘉听了有点儿懊悔,心道:早知道离得这么近就早问了,白耽误这点儿功夫,不然早就到了!
也没敢再多耽误,就直接给钱,下车了。
三公里,说长也不长,可毕竟也是段路程。
这一路上,刘蘉走得飞快。
起初刚下车的时候,刘蘉虽走得快,却还算淡定些,他还压抑着自己的心情,心想:反正也就只有三公里了,反正离白里也不远了,反正没一会儿就到了...
可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刘蘉就越来越不淡定了,他渐渐压抑不住自己,他越来越迫切,越来越心急,就好像心间种下了一颗种子,一瞬间破土而出,急剧要长成岑天大树。
于是,刘蘉的步子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直到最后,他跑了起来。
到了后来,刘蘉就像是着了魔似得,在寒冬的早晨,像一只脱了缰绳的野马,在被堵的水泄不通的马路上拼了命地向前狂奔——即使有很多车挡着,他并不能尽全力跑最快。
但现在的他,还是一心只顾着跑,一心只想着不远处,三公里之外,有一个人,一个他朝思暮想迫不及待的人,正等着他。想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