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刚在心里下这个决定,向然觉得身体麻麻。
既而,他蜷缩起来。因为麻麻的感觉扩大了,不,是痛。从骨头里渗出来的痛。
“唔唔……痛痛……”向然难受极了,他知道自己错在哪了,拼命在心里头喊:我继续,不不放弃了,我上我上……
没有得到回应,疼痛继续着。
季知珵从向然到底那刻就发现他的不对劲,当人缩着喊痛时,他着急:“哪里痛?你怎么了?”
向然听到模糊声,却不知说什么,也没法回应他。
偶尔疼痛缓一下,他有气无力喊:“滚滚,你滚……”都怪季知珵,都怪莫名其妙的剧本,真他妈痛死人!
季知珵好几次被推开,被驱赶。他不知原因,只好离他远点,好几次忍不住关心:“要怎样缓解痛?我帮你……”
向然叫他滚滚,哪帮得了,这会想完成任务他都没力气动了,只希望快点结束。
这痛,是痛了一阵,让他歇口气继续痛,以至于他痛不晕,清醒的痛。
似乎过了好久,向然身上一身泥巴,头发凌乱无比,脸上是泪水汗水鼻水的混合体,他虚弱的喘气,整个人疲惫不堪。
季知珵见他终于静下来,再次靠近他:“怎样了?我能干什么?”
向然无力招呼他,让他扶他躺在石头边。
“我歇歇先……”向然勉强说了句话,后便不做声。
季知珵看着他,一身狼狈。脱了外衫,找了块尖利的石头,划破一些衣料,再拿着衣料再洞外沾了雨水。试探般靠近向然,见他无抵触,用s-hi衣料往他脸上擦。
向然也随他,脸粘糊着他难受。季知珵小心翼翼帮他擦脸,洞口来回几趟,才把脸擦干净了,脸色是苍白。
脸盆不大,绷得紧,薄唇微张,一口一口喘着气,忽而落在季知珵皮肤上,痒的很,季知珵不自觉抿嘴。
“你把衣服脱了吧,穿我的先。”季知珵看他身上的袍子又s-hi又脏,比不过他烤得略干的干净衣服。
向然没有回应,似乎在走神。季知珵也不好上手扒他衣服,把衣服好好盖在他身上,坐回原来的位置,添柴,静待雨停。
向然却在想,第一个主剧情的三个任务都结束了,算成功了吗?接下来要干什么,难道一直呆在这,生老病死?
如今他逃离的贼窝,在这个陌生世界里不能肯定混的好活得自在。无处可去了,只能跟着略有点关系的季知珵走一步算一步。
夜色越发深沉,向然亦在思虑中睡去。季知珵则一夜无眠,一会看火一会看夜色一会看人。
待到太阳完全升起,照s_h_è 进山洞,向然才迷迷糊糊醒过来,看着离他不远的季知珵。
季知珵在昨夜把自己一身擦干净,衣服烘干,现在是一身干爽坐着,与身上粘稠的向然形成鲜明对比。
季知珵道:“醒了,感觉如何?”
“嗯。我想洗澡。你要去哪?”
季知珵不打算瞒他:“回我住守。”
“我也去。”向然不容他拒绝。抢着说,“你昨晚答应我,我可以跟着你!”
季知珵可不记得有这事,好似经过一夜,他对向然没了之前的害怕和怨恨,向他点头,表示同意了。
季知珵领着向然找了水,随意擦了身,又在向然的指路下,俩人同是一瘸一拐走出山,来到人来人往的小市集上。
向然对于自己熟路的是闭口不提,心不安得很,好在季知珵没问。
季知珵领着安安静静的向然回到他住处,一进门,就被一拥而上的衙役包围,他们闹哄哄的要说什么。
季知珵瞧着向然,让仆人把他安置好。
这一出声,立刻有人认出向然来:“这,这不是贼窝头吗?”
“对对,我亲眼见他带走大人的!”
“哈,看样子被我们大人抓住了!”
有想要上来动手动脚的声势,季知珵阻止:“我有分寸,向然现在是我客人,小东,带他去我房间旁的休息室。”小东是他仆人。
小东对披着恶贼皮的向然,难免害怕,哆哆嗦嗦:“你你你跟我来……”
向然面无表情,看起来很不好相处。他知道季知珵现在有事跟他的人密谋,还是有关他的,他讨厌他藏着,分明就是不信任他。
算了,慢慢来。
向然一走,季知珵让衙役们坐好,想了想,开口:“这几天怎样了?”
一衙役愤怒开口:“自从大人您被掳走后,我们上山搜了好久,都没找着贼窝!他们这几天又不行动,彻底让我们找不着您!大人,您这几天是不是受欺负?”
季知珵当然不会回答是:“我没事。继续说。”
“这都三天了我们急得,正打算趁着山林还s-hi,上去烧一条路出来。刚商量着您就回来了。”
“大人,那贼头什么意思?”另一人忍不住问。
季知珵没有实话实说,道:“他现在知错了。跟我逃了出来。我知道他罪不可赦,但如今借他解除黑狼寨是上策。”
“信得过吗?我怕狗改不了吃屎。还可能是y-in谋诡计,他们狡猾的很!”
季知珵也没什么底,轻声道:“我来这已经俩个月,无论是以前的大人还是我,对他们都无计可施。向然是我们现在最大的筹码,总不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