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奕的话越说越低,浑身带着悲痛欲绝的落寞,可怜的让人不忍拒绝。
沈卓山深深的看了欧阳奕一眼,除掉和沈霈汐之间做的这个缺德事,这个人看起来对沈霈泽像是真心的,但是,这个错是无法弥补的。
“……走吧!”沈卓山终究不忍,还是点头答应了。
欧阳奕一听,连连说着谢谢,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解释,也解释不清,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要找到沈霈泽。
欧阳奕跑着上了车开走了,说什么沈霈泽都不能出事,如果沈霈泽没事,沈卓山让他做什么他都会答应,但是,如果沈霈泽真的出了事,他会疯的。
所有人疯狂的到处找沈霈泽,可是直到半夜,所有人疲惫的回到出发地点碰头的时候,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沈卓山看着很不忍,都是和儿子差不多的年纪。
“小言,先让他们回去吧,咱们再想想办法。”
许言听了,点点头,跟黑子说了一声,把其他人都放回去了。
“沈叔,怎么办?”许言的喉咙因为着急有些嘶哑。
“别急,让我想想。”沈卓山点着一根烟,靠在车上皱着眉想着沈霈泽可能去的地方。
许言的电话响了,“是欧阳奕。”许言抬头看沈卓山,见沈卓山点头才接了。
“听我说,”欧阳奕的声音带着强烈的疲惫和沙哑,“我找了交管局的同学,从交通录像来看,阿泽坐的出租车一直往河西开的,那边你知道有什么地方他能去吗?”
许言听了使劲儿的拍了下头,怎么把那个地方忘了,“我知道我知道,河西我们住的地方,他是在哪里下的车?”
欧阳奕说了街道的名字后,许言就挂了,马上和沈卓山开车去了河西。
欧阳奕也没耽误,也开车直奔河西去了。
欧阳奕之前在街上转了好半天才想起他最要好的那个大学同学蒋松,毕业后没有当刑警而是去了交管局,他马上给他打了电话。
蒋松本来今天休息,但是听欧阳奕焦急的语气,就赶紧从家里跑了出来,根据欧阳奕提供的地点,调出早上咖啡馆门前那条街的录像查看。
结果还真让他看到了,上面欧阳奕抱着沈霈泽,之后沈霈泽坐着一辆出租车走了,沿着行车轨迹,他很快查到沈霈泽是在河西一个小区旁边的街道下了车。
很快,两辆车在河西那个小区门口碰头了。
欧阳奕下了车,沈卓山也下了车。
“叔叔,”欧阳奕现在看起来有些狼狈,衣服散乱,头发凌乱,胡子茬都出来了,满脸的憔悴。
“你……还是不要上去了。”沈卓山说道。
“我只想知道他有没有事,我不上去,我就在这里等着,如果他……如果他没事,你让许言告诉我一声就行,我就在这里等着,等着……”
沈卓山又好好的看了一眼欧阳奕,心里很复杂,如果不是沈霈汐搞出来这么一出,说不定他一心软就会同意他跟沈霈泽在一起,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沈卓山点点头,和许言走进了小区。
欧阳奕就站在小区大门外,眼巴巴的看着他们的背影,一动都不敢动,心里不断地重复着,阿泽,求你,千万不要有事,求你,对我宽容一点,千万,千万别有事……
上了楼,许言拿钥匙打开了门,屋子里漆黑一片,一点动静都没有。
“小泽!”许言叫了一声,顺手打开灯。
屋子里一下子亮了,许言和沈卓山挨个地方看,到处找着。
“小泽!”许言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沈卓山赶紧爬上楼梯。
沈霈泽靠在榻榻米的角落里,身体紧紧的团成一团,一动不动。
“小泽……”沈卓山轻轻的喊了一声。
“小泽!”许言连滚带爬的上了榻榻米,用手扒住沈霈泽的胳膊。
沈霈泽动了一下,抬起头,沈卓山和许言才大大的松了口气,还好,他没事。
看到许言,沈霈泽忽然就想到了早上他的那番话,又看了看沈卓山。
沈霈泽把头在膝盖上来回蹭了一下,用嘶哑的声音问:“你们都知道是吗?”
看到他们两个眼神的闪烁,沈霈泽呵呵的笑了起来,声音就像破刮板在地上蹭的声音,“呵呵,你们早都知道了是吗?你们都知道,就我一个像个傻逼似的,我他妈的就是个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小泽,别难过,会过去的,你伤还没好,跟我们回去吧,别让你妈着急。”沈卓山说道。
“小泽,你还没吃饭吧,我们先回去再说好吗?”许言也赶紧说道。
“呵呵……”沈霈泽笑着,却满脸的痛不欲生,“爸,是我错了,真的错了,对不起,我对不起您和我妈,您再打我一顿吧……我难受……”
这话一说,沈卓山也忍不住了,背过身去偷偷的擦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