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杰故作大度的冲季言摆摆手:“算了算了,就原谅你这一次了,说正事,你们不要打岔。”
谁打岔了?
听了沈杰的话颜玑下意识的和季言对视一眼,在后者准备对他笑的时候又默默的移开的目光。
季言心里有些失落,只好转头看沈杰,开口问道:“什么事?”
沈杰没有察觉到季言和颜玑之间异样的气氛,说到正事脸上浮现出一些怒气:“你们知道乌佢那几个王八蛋又干了什么好事吗?”
一般王八蛋这类的字眼后面加好事往往都是坏事,听到乌佢的名字季言下意识的去看颜玑,见后者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之后开口问道:“他又怎么了?”
沈杰难得皱眉:“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被闫教的人逼急了,竟然闯入一普通农户家里杀了人两夫妻,挟持了家里五岁的孩童。”
季言听后也皱眉,不过却有些疑惑的开口:“乌佢他们杀了人,跟闫教的人有什么关系?”
沈杰比季言更疑惑:“闫教和乌佢几人的恩怨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季言点点头,然后看向沈杰:“是,但是又不是闫教的人杀人,为什么会扯上闫教?”
直觉告诉沈杰季言这句话又问题,可是又想不出来哪里有问题,张张嘴,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呵呵。”说起乌佢之后一直没开口的颜玑忽然低笑出声,沈杰和季言两人双双转头看他。
沈杰皱皱眉,有些不解:“严公子你笑什么?”
颜玑笑着摇摇头:“没什么,我只是对你们嘴里说的那个乌佢有些感兴趣而已。”
看着颜玑的笑脸,季言没来由的觉得心里有些烦闷,不过也没有表现出来。
听了颜玑的话沈杰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不雅的翻了个白眼:“那种人,严公子你还是不要认识的好。”
季言忽然开口:“反正也没事,我们去看看吧。”
颜玑和沈杰都转头看他,沈杰头开口问:“啊?看什么?”
季言:“乌佢。”
沈杰:“那你不找人了啊?”
季言目光落在颜玑脸上,语气不自觉的软了几分:“暂时不用找了。”
沈杰:“???”什么叫做暂时不用?
颜玑自然知道季言这么做的用意,皱了皱眉有些不赞同,乌佢的事情他会处理,但是顶着这张脸皮在沈杰面前又不好说什么。
季言看颜玑,开口道:“既然三公子也没什么事,要不一起?”
沈杰抢在颜玑之前开口,这次倒是没问为什么要邀请颜玑一起,而是开口问:“季兄你干嘛叫严公子三公子?”
季言淡定的开口:“顺口。”
沈杰点点头:“哦……”可是三公子好像还没严公子顺口啊……
颜玑和季言从小一起长大,自然知道他忽然改口不可能是因为严公子顺口,而是他不想和其他人叫一个称呼。
以前还在嵇山宗的时候,季言就非要用二师兄的名头去压下面的师弟们,不准他们叫自己师兄,只能叫大师兄,大些名头不管用的时候就比武解决。
十五岁的季言双手抱着未出鞘的剑,看着比武输了的师弟们,笑眯眯的开口宣布:“师兄只有我一个人能叫,你们要叫大师兄。”
其实回头想想,对于其他师弟们,季言并没有表现出动不动就红眼的一面,一直都是那个天分极高,深得师父长老们喜爱的二师兄。
心里想着以前的事情,糊里糊涂的颜玑就答应了和季言一起的请求,等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他人已经和季言并肩走在街上了,沈杰在前面带路。
看了一眼身边的季言,颜玑不自觉的又叹了口气。
季言察觉到了,立马转头看他:“怎么了?”
颜玑摇摇头,看着季言有些感叹:“之前还没注意,你现在比我都还高了。”
季言没想到颜玑会突然说这个,于是笑笑:“本来你就没有比我大多少。”
明明没有比他大多少,以前却是他的保护神。
颜玑也笑了笑:“是啊,本来也没比你大多少。”
就在这时,前面带路的沈杰回头看他们,催道:“你们在聊什么呢?走快点啊。”
颜玑和季言对视一眼,加快了的脚步。
就在接近沈杰的时候,颜玑忽然压低了声音对季言说道:“乌佢的事情,你别c-h-a手。”
季言听后看了颜玑一眼,没说话,也不知道是准备c-h-a手还是不准备c-h-a手。
颜玑这气,不想季言卷入这场恩怨中,还想再说什么却见季言食指竖在唇边,轻轻的‘嘘’了一声,随后指指前面的沈杰,那意思——有外人在呢。
看着季言这个熟悉的动作,颜玑却是脚步一顿。
季言察觉到他的动作,转头看他:“怎么了?”
短短时间内,这已经是季言第二次问他怎么了,颜玑压下胸膛翻涌的情绪,抬脚往前走,开口说道:
“无事,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颜教主:心里苦,我不说。
作者:肝好疼,我想说。
季少侠:师兄有什么都可以跟我说!
作者:……没人心疼我的吗,那我也卖个萌好了QAQ。
三更,捂住我的肝
第8章 见不得人
乌佢几人已经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颜玑和季言还有沈杰三人现在能看到的也不过是满屋子的血迹。
尸体已经被衙门的人带走了,既然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也就没有必要保护案发现场了,所以死者的家里并没有人看守,只是贴了衙门的封条,不过这封条对颜玑他们来说没什么用就是了。
江湖和朝廷一直有一种无言的默契,就是在适当范围内官府不会干涉江湖人的行为,有仇报仇、有恩报恩。
所以哪位江湖人不幸身亡的话衙门大多时候是不过问的,一般都是自己解决,而这次乌佢虽然算个江湖人,但是被害者却只是寻常人家,更别说还有一个五岁的孩童生死未卜,所以这次官府也介入了的。
人命关天,更何况是两条。
进了屋子之后颜玑就闻到了空气中很浓的血腥味,这让他不由得皱了皱眉——这满屋子的血迹,看得出来乌佢既然杀人的手法极其残忍,甚至还有一些泄愤的嫌疑。
因为一般情况下杀了两个人是不会有这么多血的。
“这里除了官府的人马之外,应该还有其他人来过了。”
仔细观察了屋内一番,最后沈杰站在中央的桌子上对颜玑和季言开口说道。
季言也点点头:“而且是一个功夫不错的人。”
颜玑看着沈杰:“你站桌子上做什么?”
沈杰不答反问:“严公子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下这个结论?”
颜玑顿了一下,从善如流:“为什么?”
沈杰笑眯眯的点点头,随后指着的屋内的一滩血迹,对他说道:“你看那里。”
颜玑和季言都齐齐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就见血已经渗入泥土里,开始变成暗红色了。
沈杰跳下桌子,绕着血迹踱步,摸着下巴分析给两人听:“衙门来的人很多,所以步子很乱,收拾尸体的时候把血踩得满屋子都是,可是你看这个印子。”
说话的同时沈杰一撩衣摆蹲下,指着半个脚印对颜玑和季言说道:“我看了一下,这个脚印的主人在整个屋子里留下的都是半个脚印,而且每个脚印都没有留下血迹,也完美的避开了血。”
季言看着沈杰,总结:“他是踮着脚走的。”
沈杰手中的折扇一拍,对着季言一挑眉:“季兄聪明,这人轻功应该不错。”
季言听后摸了摸鼻子,没说话。
沈杰直起身,有些不解:“可是我不明白,现场已经这么乱了,这人为什么要踮着脚走路?怕进一步破坏现场吗?”
季言也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看着冥思苦想的沈杰,颜玑摸了摸脖子,给出一种可能:“说不定这人比较爱干净,不想脚上沾血?”
沈杰和季言听了他的话齐齐转头看他,颜玑表情淡定:“我猜的。”
“严公子真会说笑。”沈杰干笑一声:“都是走江湖的,谁脚上的没沾过血?”
颜玑点头,直视沈杰:“嗯,都说我是猜的。”
季言往前走了几步,无比自然的挡住沈杰看向颜玑的目光,开口问道:“沈兄你知道乌佢他们现在的行踪吗?”
沈杰收回目光一摊手:“我不知道。”
随后沈杰又补充一句:“不过闫教的一直跟着他们,肯定知道。”
颜玑和季言同时转头看他,沈杰耸耸肩,开口解释:“我前两天在街上遇到过乌佢几人,感觉周围盯着他们的人蛮多的,我想应该是闫教的没错。”
季言有些吃惊:“你遇见过乌佢?我怎么不知道?”
听了季言的话颜玑转头看了他一眼。
沈杰无奈:“我的季少侠,咱们也不是天天都腻在一起的好吧?而且这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就没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