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洛明达别的优点没有,就是看上的人就绝不会轻言放弃!
他想了想,从背后抽出一把折扇,拿在手里拍了两下,然后又追了上去。
之前跟他一起玩那朋友不是说现在的哥儿都喜欢风雅之人吗,所以他也专门准备了一把。
几步追上前面的三人,洛明达拿扇子戳了戳小厮,示意他让边儿一点,然后自己挤到了方昕身边,啪一下将折扇打开,挡在了方昕头顶,说道:“公子,在下洛明达,今r.ì再见公子实乃有缘,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方昕看了一眼头顶的折扇,扇面上画的竟然是一株傲然峰岭的青松,姿态挺拔,风骨凛然,他有些惊奇,脚步顿了一下。
洛明达见仙子看着自己的折扇,问道:“公子喜欢这折扇?那送给公子可好?这可是我自己画的呢。”
旁边方琪奇怪地看了一眼堂弟。
方昕回神,挥手将折扇撩开,眼神略微有些复杂地看了洛明达一眼,说道:“不必了。”
随后,便又拉着方琪往前走了。
洛明达不死心,又上前道:“哎,公子,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告知在下一下,可好?r.ì后相见,也好有个称呼呀。”
方昕皱眉。
方琪见状,笑着道:“洛少爷,实在对不住,我还需带堂弟到那边认识些朋友,他们在等着我们了,咱们待会寻着空了再聊吧。”
说着,也没等洛明达答话,方琪便带着方昕往前面一推人走去,那边在开始烧烤了。
待走出去一段距离,方琪瞧着洛明达没追上来,隔着也有些远了,就认真地跟方昕叮嘱道:“昕儿,我跟你说,这洛三少啊,你可千万不要跟他走近了,他人花着呢,三天两头地就跟楚荣他们一群人去花楼喝花酒,整个京城都知道。你知道的,楚荣那群人都什么德行啊,跟他们混一起的,也不是个好的。他要是再来,你可别理他了啊,不是什么好的。”
方昕皱眉,摇头叹道:“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方琪好奇问道:“你以前认识他?”
方昕点头,轻声道:“嗯,小时候见过两次,那时候他还不是这样子轻d_àng的模样。”
想起记忆里那个清俊的小少年,又想起现在的洛明达,方昕心里叹了口气。
短短六年,怎么就成了这模样?
在他们不远处,洛明达还在看着方昕的背影发呆,想不通自己是哪里惹到他了,嫌弃得如此明显,而且刚才仙子的那一眼,除了嫌弃,他竟然还从里面看出了其中隐含着的无限失望。
嫌弃和……失望?
洛明达莫名看得心虚,又百思不得其解。
“喂,洛明达,你们跑这里来做什么?又想捣什么乱?”张轻yá-ng从后面走上来,问道。
洛明达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根本没听到张轻yá-ng的话。
张轻yá-ng拿手在洛明达眼前一晃,道:“喂,看什么呢?人都走远了!”
洛明达一惊,回神,看到是张轻yá-ng,立马白了他一眼,不耐烦地道:“做什么啊你!我跟你很熟吗?离我远点儿!”
张轻yá-ng看了那边一眼,怼道:“你以为我想跟你熟呢?你这花心大少,你看上谁了?我可告诉你,方琪可是已经有了婚约的,你别横c-h-ā一杠,坏人好事啊。”
洛明达闻言,立马凑近了一点,问道:“方琪?哎,张轻yá-ng,你认识他们?”
“你还真看上方琪了?”张轻yá-ng惊恐脸。
洛明达眨眨眼,问道:“哪个是方琪?”
张轻yá-ng见他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撇撇嘴,给了他一个大白眼,然后,推了洛明达一下,道:“我跟你很熟吗?离我远点儿。”
洛明达捂着自己的肩膀,瞪了张轻yá-ng一眼,然后又下巴朝旁边林子里稍稍一抬,随后便很是气愤地大声道:“喂!张轻yá-ng,你别给脸不要脸啊!我来这里关你屁事儿啊,这里又不是你张家的,我来又怎么了?!”
张轻yá-ng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便用更大声更气死人不偿命的口吻怼道:“是我们先来的,你不去花楼里快活,跑这里碍什么眼?跟屁虫!”
洛明达双眼都要瞪脱眶了,揪着张轻yá-ng的领子就把他往林子里拖,边走还边大声叫道:“你才跟屁虫!今天我不教训教训你,你还以为我洛明达跟你姓呢!”
“哎,明达老弟,这都开始烤j-i腿了,你干嘛去?”楚荣在那边叫道。
洛明达大声答了一句:“你们先烤着!我要教训教训这厮!”
另一边,张轻yá-ng那伙人看着他俩扭扭打打地进了林子,也喊道:“轻yá-ng,哎,你们干嘛?要帮忙吗?”
张轻yá-ng道:“不用,就他这三脚猫,我一个就够了!”
两人见面就怼,还打过好几架,众人都习以为常了,知道他们也不会出什么大事,毕竟都是大官的儿子,轻重还是知道的,众人便摇头忙自己的事去了。
方昕见了,皱眉问方琪道:“他们不用过去看看吗?”
方琪摇头,笑道:“他们经常打架的,放心,也就每人挨几拳踢几脚,皮r_ou_伤,不会出什么大事。”
“哦。我去那边帮他们弄香菇。”方昕过去烤架那边,帮着穿烧烤的东西。
平常这些少爷哥儿的,在家都不动手等着人伺候,想不到出来了,也还都各个都自己弄起串儿来了。
方昕平常不经常出来跟他们活动,见了还有些新奇。
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几个少爷一边穿着r_ou_串,一边在闲聊。这声音不高不低的,不知不觉也就传入了方昕的耳中。
“诶,这洛明达一伙人,又来找茬,每次见了轻yá-ng,都跟见了仇人似的,你们说他俩是不是犯冲啊?”一个人说道。
“这丞相大人和洛大人合不来,满朝皆知,他们俩能合得来才怪!”另一人答道。
“哈哈,不用担心,就洛明达那样儿,长得跟个哥儿似的,还天天去花楼风流快活,j.īng_气怕不是都被那花楼的妖j.īng_们给吸干了,哪儿有力气打架啊?!肯定打不过张轻yá-ng的。”
方昕听了皱眉。
那边,另一个摇头接口道:“兄弟,这你就不知道了,你太久没出来,消息老旧了。”
“怎么着?”
“嘿嘿,我跟你说,”那人朝众人挤挤眼,说道:“洛明达啊,还是童身!”
“不会吧?”之前那人大惊,说道:“他这一个月起码要去花楼十次吧,居然还是童身?!怎么可能,你可别跟我说笑。”
“骗你是小狗!”
见他说得有模有样的样子,其他人都信了。
他们这声音有点儿大,周围的人都听见了,顿时都望着那边,有些听明白了的,都了悟地笑了,其他没听懂的,也开始打听。
不一会儿,洛明达还是童身的事情,就传遍了。就连跟他们一起来的一些哥儿小厮的,也都知道了,一直红着脸掩嘴偷笑。
方昕手一顿,望着远处的林子,若有所思。
林子里,洛明达胳膊搭在张轻yá-ng肩膀上,一边蹭着脚底的泥地然后往张轻yá-ng靴子上踩,一边问道:“哎,快,你快说说,刚才那俩哥儿是谁啊?”
张轻yá-ng任他踩着,等他踩完了,他也蹭了一脚泥,然后曲腿就往洛明达袍子上踩。
一踩一个黄泥脚印,特别鲜明。
“哎,你别顾着踩,快说啊。”洛明达瞪道。
“那是方琪和方昕,方琪他爹是鸿胪寺右少卿,方昕是他堂弟。方昕他爹是刑部侍郎。”张轻yá-ng答道,然后又皱眉说道:“我可提醒你啊,方琪已经有婚约了的,你别打他主意。”
“刑部侍郎?”洛明达根本没听张轻yá-ng说的话,听到刑部侍郎几个字,他忽然想起他阿么给他说的那个哥儿了,他心中一动,问道:“哪个是刑部侍郎家的哥儿?矮一点的那个还是高一点的?”
张轻yá-ng看着洛明达,很是怀疑地问道:“你先告诉我,你看上的是矮一点的还是高一点的?”
洛明达嘿嘿笑道:“高一点的那个。”
闻言,张轻yá-ng松了口气,道:“幸好。高一点的那个,就是刑部侍郎家的大哥儿,方昕。”
“方昕?哪个昕?”洛明达双眼一亮,问道。
张轻yá-ng道:“r.ì斤昕。”
“r.ì斤昕?昕者,明亮也。”洛明达喃喃自语,脸上跃上一抹耀眼的笑容,道:“方昕,真是个好名字,就跟他的人一样,明亮动人。哎,你觉不觉得他就像画中仙子一样美?”
说着,洛明达就望着之前烧烤的方向,可惜他们为了掩人耳目,走得有点儿远,只能看得见树木,完全看不到一点儿人影。
张轻yá-ng稀奇地看着洛明达,见了鬼似的望着他脸上的笑容,惊出了一身j-i皮疙瘩,道:“喂,快别笑了,怪恶心的。”
“没眼光!”洛明达白了他一眼,转过头,然后又笑道:“原来他就是阿么要给我说的哥儿啊,早知道是他,我就不拒绝阿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