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伏也难得有一瞬间的茫然,但他紧接着就被扑过来的元辰紧紧抱住了,裹在耳畔的声音恶狠狠的,溢出不加掩饰的y-in狠暴躁。
再往深处察觉,似乎还藏着一丝生怕会失去他的惶恐与脆弱。
“你到死都别想丢下我。”
刹那间,江伏就知道自己赢定了。
这个人造人已经开始想方设法的试图把自己留在精神世界了,无论是将真正的自己藏在哨兵世界里的一部分蒙混过关,还是用手段蒙蔽了实验数据的记录,这一切看起来都是人造人在统领着一切,可是江伏却根本不担心了。
他敢肯定,由兴趣蔓延的更多情愫让人造人彻底栽了。
所以当这个世界的元辰表现出与之前世界都不一样的模样时,江伏很快就接受了,毕竟这样的元辰才是真正的元辰,自私,傲慢,恣意妄为,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
或许人造人的思维还没有那么多的情感,元辰只是单纯的想要江伏留在精神世界里,所以就用了最简单粗暴的方法挽留——用铁链锁住他囚在深宫的床榻上,然后用数据的跌宕让整个实验重回原点。
似乎只要这样,江伏就没有任何办法了。
他太得意了,而这得意在江伏的洞察里却漏洞百出,不堪一击。江伏原本想出其不意的揭穿他,但后来却改变了主意。
元辰想要他乖乖留在这个世界里,那他就乖乖留下来,但不是以元辰期望的样子。
少年的身躯成长到足以承欢的年纪时,元辰命人将教习嬷嬷带到了东宫里。
那是元辰就立在床榻边,身上穿着太子的华贵朝服,立在一片昏沉的光线里看着他。
藏在床榻上的江伏茫然的望着他,单薄的衣衫露出精致白皙的肩颈线条,一张雌雄莫辩的脸上朱砂灼灼,唇红齿白,充斥着温顺的懵懂。
元辰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然后托着他的下巴专注的凝视着他,温和的问。
“橙橙,往后日日让教习嬷嬷教你如何取悦我,可好?”
他的语气很轻,没有往日的y-in郁,反而像是在开玩笑。
他知道的,江伏并不是温软可欺的无爪小猫,而是带刺的漂亮花朵,软而不弱,利而不迫,能在他怀里懒洋洋的撒娇,也能对除他之外的任何人都露出凌厉的一面。
这样的江伏才是令他心醉的。
但江伏眨了眨眼,然后顺从的点点头说。
“好。”
元辰的脸色犹如寸寸的冰霜凝结,眼眸里的暗色几番变化翻滚,最后才落成一片混沌的晦暗。
他捏着江伏下巴的手猝然收紧,几乎勒的骨头作响,片刻后才松开,那白腻的肌肤已经留下了鲜明的指痕。
江伏似乎是疼的厉害了,不敢碰自己下巴上的淤痕,委委屈屈的望着他说。
“太子哥哥,我疼。”
太子哥哥。
太子哥哥。
怎么不叫元元了呢。
元辰登时往后退了一步,面无表情的盯了他半晌,然后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了。
在燃着浓郁熏香的封闭屋子里,教习嬷嬷把江伏的眼睛蒙上了,说这会帮助他的身体变得更敏/感。他能感受到一双裹着东西的手在他身上用了很多东西,是那些皇室间的秘具秘药,甚至还有让他难以忍受的西域货。
可他没半点抗拒,实在受不了了也只是咬着嘴唇呜咽的哭,努力配合着教习嬷嬷的指导与教训,心里却跟明镜似的清清楚楚。
元辰怎么可能会让别人碰他呢,即便是教习嬷嬷在一旁说着话,但落在他身上的那双手却是极为熟悉的,饱含着对他温顺姿态的愠怒与作弄。
不过江伏就是要激怒他,激的他忍无可忍却又毫无办法,激的他主动露出真实面目,然后自己想要苏醒过来。
这需要的只是时间。
第106章 龙榻金雀05
独自用过晚膳后不久, 身穿蟒袍宴服的元辰就回来了。
江伏还以为他会很晚才回来,毕竟今天是上元节,皇帝在主殿举办了皇室间的宫宴,所有皇子与公主都会去参加。
这么早就离宴,即便元辰身为太子也实在不恰当, 况且皇帝年事已高,政事逐渐转移到了他身上, 他更应该在宫宴中担当主导者的身份。
内室里静悄悄的,江伏用过晚膳后就趴在床上看书,他常年待在东宫里不出门, 所以元辰为他准备了许多民间的志怪小说,里面都是荒诞的故事, 读起来也十分有趣。
他读的太入神,直到一双冰凉的手抚上他的脸颊,他才惊觉元辰的出现。
元辰用金钩挂起层叠的薄衫床幔,然后掀起衣袍下摆坐在床边, 一手搭在他瘦削的肩胛骨上,漫不经心的问。
“在看什么?”
江伏乖乖的任他拨弄着自己背上散开的长发,把书籍合上给他看封面上的名字, 温顺的回答说。
“我在看《长街异谈》。”
元辰只是恩了一声就不说话了, 江伏犹豫了一下,然后把书放了起来, 枕在手臂上歪头看向他, 疑惑的问。
“太子哥哥, 你不是去赴宴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没意思。”
元辰垂下的眸从江伏眉心的一点朱砂移到那双水雾潋滟的眼眸里,彼此对望间仿佛心照不宣,但又若无其事。
半晌后,他落在江伏后背的手沿着被角摸了进去,问。
“涂药了吗?”
江伏移开视线,脸上浮起一层云霞般的红晕,羞赧的小声回答说。
“....涂了。”
元辰没说话,江伏却忍不住攥紧了身下的被褥,闷闷的将额头抵在手臂上,努力压着从喉间涌出来的莫名声音,曲弧优美的背脊紧紧绷着,微微发着抖。
片刻后,元辰从被子下抽回手,拿一旁的锦帕将s-hi淋淋的手指擦干净,然后丢到了一边。
他的声音很平淡。
“那就先含着养一养吧。”
江伏轻轻点了点头,身体却忽然一轻。
元辰将他连人带被的裹住抱了起来,只露出他一张色若桃李的脸,江伏见他径直朝门外走去,有些紧张的缩了缩,惴惴不安的小声问。
“我们要去哪里啊?”
“看花灯。”
元辰抱着他到了东宫后殿的院落里,正当江伏疑惑时,元辰身形一轻,脚尖轻掠,转眼间两人便稳稳的落到了东宫殿的檐上。
悬月高挂,夜色黑沉,有寒风从高处刮过,但江伏并不感觉冷,他的浑身都被轻柔的被褥裹得严严实实,而且他还窝在元辰温暖的怀抱里,实在是很舒适。
元辰抱着他在檐顶处坐下,从这样的高度能俯视到宫城中庄严高耸的宫殿与交相辉映的连绵灯火,不远的地方就是主殿,隐隐能听到宫宴里传来的笙歌燕舞。
但他们的周遭却是寂静的,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
江伏歪着头安静的看灯火,从宫城再往远处望去就是高高的城墙,在那外面就是民间。
宫城制度森严,即便庆祝上元节也是规规矩矩的,但那城墙的外面却升起了许多孔明灯,摇摇晃晃的慢慢飞到空中,然后成为漆黑夜空里遥远的一点亮色。
他这时的心情忽然就很平静,在星际里的他不停的欺骗别人和逃避别人,即便游刃有余胜券在握,但在心底深处也仍旧是残留着一丝担心的,而进入实验后的他又总是和人造人每个世界的部分意识耐心的周旋,说不上厌烦,但也总归是有些疲倦了。
或许是因为知道这个世界的他已经触碰到了真正的元辰,所以隐隐生出了快要结束的预感,便会突然间的懈怠下来,像是在午后晒足了暖洋洋的太阳,什么都不用想,也什么都不关心了。
“晚宴的时候,五弟来找我了。”
元辰忽然开口。
江伏想了想,顺着他的话问。
“五皇子有什么事吗?”
元辰低头看着他,说。
“他想要你。”
这个回答在江伏的意料之中,前不久他软磨硬泡才让元辰答应他去御花园里玩,碰到四皇子和五皇子是偶然,但故意和五皇子说话却是他临时起意。
他眨眨眼,在元辰的怀里蹭了蹭,软软的说。
“我是太子哥哥的雀人,只要太子哥哥。”
元辰修长的手缠着他柔软的长发,漫不经心的问。
“如果我把你送给他呢?”
江伏好似愣了愣,好一会儿都没说话,然后温驯的小声回答说。
“我听太子哥哥的。”
元辰忽然扯了一下他的头发,疼的江伏稍稍抬起了头,紧接着暴/露的侧颈便被元辰埋头咬住了,尖利的牙齿带着凶狠的力道咬破了他薄薄的肌肤,温暖的血液被吮吸到元辰的嘴里,犹如相融合一。
侧颈那里还有元辰昨晚留下的痕迹,被吮吸的发疼,江伏瑟瑟的发着抖,咬着嘴唇闷哼着,但没有任何反抗的姿态。
依附他的血生存时,元辰时常会在他手腕上轻轻划一刀,等血灌满一碗后就用金疮药立刻给他止血,再拿宫中珍贵的雪花膏治愈划下的浅浅伤痕。
这样的方法能将江伏的疼痛减到最少。
但有时元辰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直接用牙齿咬破他的肌肤,一口口的吮吸他的血液,让江伏能毫无缝隙的感受到元辰对他的侵略,甚至会生出被他拆吃入骨的惊惧感。
元辰的手卡在他的咽喉处,一寸寸收紧力道的时候江伏以为他真的会掐死自己,眼前发黑的窒息感与失血的疼痛感交织在一起,让他手脚发麻,想要逃离却没有丝毫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