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见状只好道:“南楚太子的随从,太子现在正在里头。”
墨奴当即明白了此人的身份,不出意外应该是那位南楚下任国师。南楚太子和国师觊觎日月当空,不可随意接触,墨奴当即撤回视线离去。
凤曦垂目,人已见到,今日之目的已而达成,便对门前侍女道:“劳烦姑娘进去向太子通报一声,让他说完了就出来!”
侍女有些迟疑,此话的口气甚大,这么进去通报恐怕不好。
凤曦看出侍女的迟疑:“无妨,进去直说便是。”侍女只好进去通报。
楚怀南闻言,没有丝毫不高兴,立刻拍了拍脑袋,做出如梦初醒的样子:“哎呀,我怎么顾着吃把阿曦给忘了!完了完了!”楚怀南赶紧丢下碗筷,跑了出去,没跑几步仿佛又想起什么来,转头对林楚道,“阿林,我忘记今天来的目的了,我还想逛园子,你能让人再带我去逛吗?”
“此事我早已应允,你差人跟芷衡说一声便是,无需自己跑来说。”林楚道。
“原来还可以这样啊!”楚怀南抓抓头,耷拉下脑袋,“早知道就不来了,就不会惹阿曦不高兴了。”
林楚闻言一笑,淡淡道:“阿南快去吧,别让你的那位贵人久等。”
楚怀南闻言赶紧离开,林楚的脸色却沉了下去,待人走远,忙问:“小玉呢?”
“小玉姐姐还没回来。”一个侍女回答。
林楚想了想,便道:“去请墨公子。”
“是!”
墨奴、碧痕、小玉三人来得很快,一进门,屏退了多余人后,小玉就跪地请罪:“小玉办事不利,请王妃责罚。”
林楚自知道凤曦一道而来便已明白对方的意图,知道单凭小玉不是对手,便道:“他们来得突然,我们措手不及,不是你的错,把经过说一遍。”
小玉遂将经过说了一遍。
林楚闻言道:“前几日,我听陪同南楚太子的侍女说过,南楚那位下任国师宛如天人,让人见之惊叹。看来果真如此!”
小玉知道林楚此话是在安慰她,心下更过意不去了:“再好看,我也不该……”
“无需自责!国师也没做什么,不是吗?”林楚道。
墨奴有些疑惑:“你说他今天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如果是为了来见我,小玉拉着我走的时候,他大可出声;可他没有!”
林楚回想凤曦之后的举动,命侍女进来传话,便明白对方的意思:“他是来传递信息的,是来告诉我们他要是想见你,轻而易举!”
“那该怎么办?”墨奴着急。
林楚一笑:“你担心什么,横竖有王爷。”
“王爷?”墨奴不解,见林楚没有解释的意思,只好自己细想,细想之下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目前的身份还是妾室,凤曦此举有违礼数,楚怀南可以不讲礼,凤曦身为国师不会。殷秋离可以以礼数为由前去交涉,若是交涉不成,还可趁机送人出府。如此一来,凤曦想要见他就不容易了。
见墨奴一副领悟的神情,林楚却有了丝疑惑。南楚国师是出了名的高深莫测,走这么一步并不高明的招数是为什么?自他们入府,殷秋离为避嫌极少与之私下来往,难不成此招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求得王爷一见?
如果确实如此,那见?还是不见?
林楚思索一番后果断决定见,他想要试探对方的用意,自己不可能亲自去,只能假借他人之手,殷秋离便是最好的选择。
事不宜迟,殷秋离一回府,林楚便将此事告知。殷秋离当即明白了对方的用意,安慰林楚:“你放心,本王自会处理。”
林楚自是放心,恭送了殷秋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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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曦早已跪坐席间,正在烹茶,楚怀南抱臂靠在门前,向外张望:“你说王爷真会来吗?”
凤曦不语,楚怀南自顾自的说下去:“这会是后院起火,是个男人应该保准会来!”
凤曦的手微微停顿,后院失火这个词用得不对吧!正想着,就传来楚怀南兴奋的声音:“来了来了!”说着一个飞身迎了上去,“阿离!”
殷秋离的脸色当即沉了下去,往日容忍对方如此粗俗的称呼是因为视其是朋友,今日都擅闯内宅了,朋友是当不下去了,自然无需容忍。
楚怀南一看就知道对方的意思,一路讨好着把人迎进门。
方踏入,殷秋离便觉里面的气氛庄重,像是个迎贵客的姿态。从林楚话中他已清楚对方是有意借故与他私谈,如此待之倒让他意外的。
殷秋离收敛神情,缓步入内,凤曦起身行了南楚的大礼。
南楚并非全无礼数,相反因其崇拜神只,礼数更为复杂,只是被楚怀南的行为败坏了,让人误以为南楚之人不懂礼数。
殷秋离阅历甚广,自然识得对方所行之礼。
在南楚,国师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他无需向任何人行大礼,即便出国境也不用。但凤曦只是下任国师,未继位前不具国师之尊,可以行此大礼。
殷秋离还以同等礼仪。
凤曦一笑,请殷秋离对坐,楚怀南则坐于他下手。
此等安排并不奇怪,南楚以国师为尊,某种意义上来说凤曦才是储君。殷秋离未置一词,从容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