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殷洛云闻言一惊,他的消息渠道一来自林默,一来自自己的人,竟然两方都出错?
林婉儿见状吸了口气,托出了林默的问题:“妾身的师兄早已对家父嫉恨在心,妾身出嫁后他便趁机对家父下手,现在流云山庄主事的人都是他的亲信!”
“你是说林默有问题?”殷洛云疑问,他确实清楚林默的野心,林婉儿觉得有问题也不奇怪,但林默为他所用,那份野心危急不到他,他也就不在意,便道,“我不信!”
林婉儿闻言,一咬牙,将林默与林楚之事全盘脱出,好在她知道得不多,只知后来两人爱恋之事,不知先前身世之事:“此事是师兄的夫人告知妾身的,妾身出嫁之前已闻师兄的夫人忽然暴毙。若不是心中有鬼,怎会如此巧合?”
殷洛云确实知道林默的妻子前段时间突然暴毙,当时正是林婉儿出嫁前夕,为保顺利,他还送去过丧礼。看来此事绝对是真的,先不论林默居心何在,单凭林婉儿提供的名字,就已让他震惊了。
林楚!!?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宸王妃的名讳也是林楚。
宸王妃当初是银月城农税司里的一个无品小吏,农税司一案出了之后,大小官吏的档案都被封存,知道林楚名字的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他身为太子可以翻阅档案,便知道了对方的名字。
但是否两人是同一人?殷洛云不清楚,便问:“你可见过林楚的容貌?”
林婉儿不知就里,殷洛云怎么会在意起林楚,便道:“事发之时我尚年幼,没见过,事后相关知情之人都被师兄清理完了,无人知晓。”
“这么说只能问林默了?”殷洛云道。
林婉儿更不知所以然了,只能顺着殷洛云的逻辑回答:“确实只剩师兄知道了。”
殷洛云遂喜笑颜开:“我的爱妃,你为我提供了一条天大的线索。我答应你,若是查证林默确有其他心思,我必为你主持大局。”
这种答复并不是林婉儿想要的,她想起蕙娘教过她的话,便道:“殿下的决定让妾身感激万分,妾身还有一句话想对殿下说。”
“爱妃请讲!”殷洛云一笑。
“说到底是妾身和殿下成婚,再僭越一点说,殿下才是流云山庄名正言顺的女婿,家父若真不能主事,也该归殿下管,干一个外人什么事?”林婉儿说道。
这话说到殷洛云心坎里了,当即夸赞:“爱妃真是我的解语花,一番话说得我通身舒坦。此事我自有定夺,你放心!”
林婉儿遂离去。
殷洛云当即命人把林默叫来,口气甚是不好。
林默匆匆而来,他在殷洛云跟前也有眼线,得知太子和林婉儿一番交谈后便面带愠色。他意识到肯定被人暗地中伤了,但具体是哪件事还需当面对之。
于是他放低姿态,以一副搞不清状况的神情面对:“太子急昭我来有何事?”
“林默!你好大胆子,竟敢欺瞒本太子!”殷洛云厉声质问。
林默忙跪地,不知所以然:“太子何出此言?”
“还装?”殷洛云冷笑。
林默忙道:“确实不知,还请太子明言。”
“为何欺瞒林慕云的近况?”殷洛云质问。
林默心下一愣,竟为此事,太子是从林婉儿那得知的?林婉儿又是怎么得知的?此事暂时无从查起,先不认的为好,便疑惑:“庄主近况?庄主不是一切皆好?”
“是吗?本太子怎么听说他不怎么好?”殷洛云冷笑。
林默大惊:“怎么会如此?我收到的庄内回报一直都说庄主一切皆好!”
“真的?”殷洛云似乎不信。
林默立刻表诚:“绝不敢欺瞒太子,太子试想,庄主出事对我来说有何好处?”
“方便你掌控流云山庄。”
林默闻言一愣,继而大呼冤枉:“我乃山庄弟子,为山庄效力才是正道,何来掌控之心?”
“你就不想为当年之事报仇?”殷洛云冷笑。
“当年何事?”林默问。
“林楚之事。”
林默一听已知林楚之事暴露,但他也不慌乱,他与林楚不过就是相爱过,不代表什么。便道:“当年是我年少轻狂不知事,被情爱迷惑。幸有庄主及时出手,使我迷途知返,我感激都来不及,何来嫉恨一说?”
“你夫人的事你怎么解释?”太子问。
林默立刻露出悲哀之色:“贱内这些年一直为家门之事郁郁寡欢,我虽多次劝解,但她依旧不能释怀,说是暴毙,其实已是油尽灯枯之势。”
“她家门何事?”
林默叹息一声:“族人欺她是家中庶女,肆意夺其家产,庄主当年虽尽心帮了,但于事无补。”
林默的解释让殷洛云略迟疑,听起来也在理。但他以被林婉儿的最后一句话说动,就算听起来在理,也不甚相信林默:“照你说来,你是当真不知流云山庄发生的事情?”
林默点头,对视殷洛云:“不知!”
殷洛云见状:“信你,着你速回山庄查明真相。本太子会派人跟你倒去,若真是他们隐瞒,严惩不贷,若遇反抗,视同违抗本太子!一律绞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