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半天又绕到林楚身上,殷秋离很无语,但鉴于陈福此言是真心为其考虑,并未过于斥责,只道绕开此话开始部署:“让潜伏在流云山庄内的人密切关注各方动向,将知道的消息都悄悄放出去。”
“老奴明白!”陈福道。
殷秋离遂挥退他,陈福并未立刻走,犹豫了下询问:“王爷,是否要趁机打探下王妃之事?”
“陈福!”一而再再而三的触及此事,殷秋离十分恼怒。
陈福当即跪地:“老奴此举也是为了王爷着想,就算王爷责罚老奴,老奴也甘愿领罪!”
“哼!本王不惩罚你!”殷秋离冷哼,“此事即便本王没有答应,你也已经暗中去查,到现在可查到什么?什么都没查到是吧?说明此事要么无中生有,要么埋藏过深,无论哪种可能都不适合在此刻分精力过分去关注!”
“可万一因此事节外生枝怎么办?”
“节外生枝又能生到哪里去?能生得出流云山庄吗?”殷秋离怒问。
陈福一听也有道理,只好作罢,行礼告退。
苏静尘不禁摇头:“陈总管对王妃的执念可真深。”
“他之心思本王何尝不知?不外乎就是觉得本王不能和林楚在一起!”
“他之想法也没错!”苏静尘评价,“是你太拗,一头钻进去不肯出来了!”
“怎么说话的?当初是谁赞同的?”殷秋离扫了苏静尘一眼。
苏静尘恬不知耻的摊手回答:“怪我喽?”
殷秋离扶额:“别闹!”
苏静尘收了玩笑的神情,正色道:“陈福方才一番话中有一句说得没错,节外生枝!”
“怎么说?”殷秋离问。
“南楚!”苏静尘道。
殷秋离立刻想起南楚太子楚怀南向林默打听人的事,虽说不一定林楚与之相关,但狗急跳墙后乱咬还是会造成一定恶果的,尤其广文帝又是个喜欢捕风捉影不讲正理的人,他正愁逮不到宸王府和南楚勾结的证据。如果林默嫁祸林楚就是南楚太子要找的人,那证据就足了。
“此事虽牵强,但乱咬还是会造成伤害,须得防范,这些日子先严防他们再与王妃接触。”殷秋离道。
苏静尘点头。
林默飞骑赶回流云山庄处理事务,然而遇到的阻力远比他想象要大,不仅来自于飞星谷,还有三四股暗流,来自不同势力,互不认识却相互配合,奔着不同的目的去,却一致在做着一件事:妨碍他。
林默是狠绝之人,他清楚林慕云一旦脱困是对他最致命的打击,决不能任此事发生,因而行至途中发现事态难控之时,他已传书山庄亲信,杀掉林慕云!
林慕云虽刚愎自负,但毕竟是一庄之主,是位武林高手,即便被化去不少内功,拼死一搏也是相当难对付的。
众人得令后,在密室对林慕云下手,受到了抵抗。潜伏在庄内的各方密探问讯纷纷出手暗助,林慕云巧妙利用拖延时间,企图脱困。
就在林慕云即将脱困成功之时,林默赶到,无视现场状况,高呼一声保护庄主就拔剑冲入。
负责对林慕云下手的众人一时摸不清状况,犹豫之间已痛遭杀手。
林慕云认为囚禁他是林默所为,见林默反而冲入保护他,一时也难辨真伪。林默趁机接近,扶助林慕云的瞬间已出了暗手。林默云早已是强弩之末,一击之下当即命弊,一字遗言都来不及留下。
林默痛哭庄主的同时命人就地镇压山庄叛乱。
山庄众人早已反应过来,知道自己是被林默诬陷了,他们都是林默的亲信,竟在这样的关头被对方出卖,自然心有不甘,奋力反抗。
各方势力安插的暗线也趁机杀入,帮助反抗的同时,趁机掳人,这些人已对林默心生愤恨,随便抓走一个都将是整件事的力证。
林默见状心道不好,又见跟随而来的太子心腹仗剑不动,知对方有坐收渔翁之利的想法,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暗中给心腹眼色,让他们将叛乱之人引向太子心腹这边,逼其进入混战。
殷洛云所派遣来的心腹虽然颇有头脑,但高高在上惯了,一受到攻击就毫不客气的反击。
一时间战局是扩大,林默的压力却是备减。
各方势力知道不好,放弃了各自掳人的做法,他们目的相同,只要任意势力掳走一人,都必然会把此事捅出来,因而保一人即可。
如此一来,形势又发生了变化,林默竭尽全力却依旧只能眼睁睁看着其中一人被护送出去。
这下如何是好?
去殷洛云跟前申辩?不行!殷洛云本就有意掌控流云山庄,哪里会听他的申辩!
索性转投宸王府?不行!事情早已闹大,宸王府若会接纳他,一早就会释出善意,但时至今日都未有任何举动,很显然对方不会接纳他。
那该怎么办?
林默走投无路之下忽然想到一事,南楚太子让他寻人,他遍寻无果,发现只有林楚勉强符合。他若将此事告知殷洛云,殷洛云便可以此为证,证明殷秋离和南楚有染,继而可以以叛国之罪彻底除掉殷秋离。
若立如此大功,殷洛云登基之途从此坦荡,绝不会在意他在流云山庄一事上的任何做法。
只是……如此做,林楚之处境将会相当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