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摆出为难的姿态,撇清关系:“这是姑娘家的心思,恐怕弟子劝不了!”
“那你就想个办法去劝!无论用什么办法,反正这件事你得给老夫办妥了!”林慕云下了死命令。
林默这才答应。
如何劝说林婉儿,他心中早已有谱。这种情形下,劝说的是没用的,激怒倒是有效,那毕竟只是个豆蔻少女,想法单纯,稍出些大事就会思绪大乱,做出不利于自己的选择。至于如何激怒?只需一人即可。
想着,林默往自己的住处。
自婚后,林默并未迁出流云山庄,而是在山庄西面僻静处建了属于他的小院落。这是流云山庄的传统,只要是山庄器重的弟子,都可以在山庄西侧的缓坡上修建自己的屋子,林默的父母当年在那也有居所,只是那居所位于缓坡中央,林默不喜喧闹,就选别处。
林默所想那一人就住在那里,他的妻子,芩舒。
芩舒容貌秀丽,温婉端庄,与林默表面上伉俪情深,琴瑟和鸣,实际上毫无交集,有夫妻之名,无夫妻之实。林婉儿对芩舒甚有敌意,正好可以用来激怒。
方进院门,林默所想之人竟已在门口迎接他,林默一笑,装作和睦:“出了何事?须得你来门口相迎。”
“请夫君屋里相谈!”芩舒微笑。
林默遂让芩舒跟他去了书房,刚踏进门,芩舒脸上的笑容就撤了,没有多言半句话客道话,直接开口:“妾身愿助夫君成就大业。”
林默闻言微愣,他一直清楚芩舒不满林慕云当年狠夺她家产之举,多年来虽安分守己,但一直在伺机报复。他之所以敢用芩舒去激怒林婉儿,也是看中她的复仇之心。然而他未开口,芩舒已经主动开口,此女的聪明出乎他的想象。这让他有些不放心,觉得对方在助他大业之时还有别的图谋。
芩舒与林默相处多年,深知对方对权势的贪求之心,也深知对方对他人的猜忌之心,若不是大仇得报只差一线,她也不会主动显露自己。
此刻见林默沉默,她一笑稍作解释:“我之目的很简单,只要林慕云的命,他害我家破人亡,我要他偿命不为过!”
林默显然不信对方的要求只到此,报了仇之后难道不想要回家产?
“钱财乃身外之物,妾身看不上!”芩舒讥讽,又笑看了外头的动静,“夫君再不下决定,大小姐就要来了。”
林默内力雄厚,自然已经听到林婉儿由远及近的声音,只好道:“此事交予你,不要让我失望!”
“放心!”芩舒一笑,林默遂躲入了书房后的暗门。
林婉儿进了院门,也不叫人通报,直接熟门熟路的推开书房门,这几天她爹一直找人劝她答应婚事,弄得她心情烦躁无比,听闻林默回来了,赶紧过来调节心情。在她看来,林默最宠爱她,一定不会逼她嫁给不喜欢的人的。
然而推开门迎接她的不是林默而是芩舒,林默的妻子,她最讨厌的人。林婉儿的脸当即拉了下来,质问:“你怎么在我师兄的书房里,你在干什么?”
“你师兄是我夫君,我在他书房里有什么问题?”芩舒笑反问。
林婉儿回以冷哼:“别自以为是,你不过就担了个虚名,我师兄根本就不喜欢你。”
芩舒失笑:“就算你师兄不喜欢我,也不代表你有机会。”芩舒是个聪明人,她早就清楚林婉儿对林默的心意。
林婉儿闻言起先是恼怒,女孩子在她这年纪正是容易害羞之时,忽然被人戳破心思自然不爽。恼怒之下她就开始找人撒气了,眼前没有别人,便寻上了芩舒:“你这是嫉妒我,嫉妒师兄对我好!”
“我有什么好嫉妒你的?”芩舒轻飘飘的说着,“你师兄心里一直有人,不是我,也不是你!”
“你胡说!”林婉儿当即反驳,确实不会是芩舒,但怎么可能不是她,放眼山庄,哪个人比她更得林默喜欢?
“我可没有胡说!不信你可以去山庄里问!”
“问?找谁问?师兄的教习师傅,抚养嬷嬷早就去世了,其他人又不清楚!”林婉儿脱口而出,她对林默有感情,自然对林默小时候也很有兴趣,曾经想过去找那些人问的。
“是啊,都死了!”芩舒神秘道,“大小姐不妨去问问,他们都是什么时候死的?”
林婉儿这会倒是智商上线了,知道芩舒故意引她去问,肯定是知道答案了,便冷笑:“那你说是什么时候死的?”
“与我成婚之前!”芩舒道,“当初林默深爱一人,不愿与我成婚,庄主却一定要他娶我,出手拆散了他们,那人自小就和林默一起长大,和他的感情非常深,林默小时候受过巨大打击,是靠着和那人感情才走出来的。事成之后,庄主将那人赶出了山庄,并清理了知情之人,但这件事闹得很大,山庄里对此有些印象的人不少,只是不敢多言而已。你大可去问他们,或者直接问你爹,我可以告诉你,那个人叫林楚。”
“林楚?听着像个男人的名字。”林婉儿怀疑。
芩舒一笑:“确实是个男人!”
“你!你竟敢诬陷师兄喜欢男人!”林婉儿怒斥。
芩舒冷笑:“是不是诬陷?问了再说!”
“你!好!你等着,我直接去问我爹!”林婉儿冷哼,摔门而去。
待林婉儿走远,林默沉着脸从暗门进来:“这就是你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