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还不算晚。”师宥翊略一思忖,抬头冲面色煞白的薛嵘沉声道,“苏良残留着与你相关的记忆碎片,他对你冷漠得很刻意,刻意伪装就证明程序有漏洞。”
师宥翊笔骨碌碌推向对面,压低声音说:“或许只有你才能救赎他。”
从那以后,薛嵘都单独去见苏良,因为师宥翊认定苏良只会在和薛嵘独处时卸下武装。
危冬歧和师宥翊也没心思风花雪月,苏良现状和紧迫时间交织成一张密密麻麻的网,缠得人没空喘息。
他们无暇按原计划在虚拟世界醉生梦死,第二日就去假肢店找了那位老先生。
师宥翊告诉他苏良失忆了,他们三人只好装成外人帮助苏良,慢慢引导他恢复记忆。
希望老先生不要拆穿这事,避免苏良产生应激反应。
老先生活了多年,虽说眼睛已变得灰蒙蒙,视力也时好时坏,但他看人比谁都准。
老先生隔着厚片老花镜窥见两位孩子的赤诚,他联想到小苏单薄背影,爽快应承下来。
“如果今天薛嵘还没能进门……”师宥翊诚恳询问,“能不能拜托老先生做个说客?”
“即使你们不说,我这两天也该去见他。”老先生佝偻身子,从杂物堆里翻出一根逗猫木奉笑道,“小苏上回拜托我替他买这玩意儿,说自己不能跑不能跳,小黑猫找不到人陪它玩太可怜了。”
“幸好还有你们啊……”老先生感慨道,“虽说他暂时想不起,但潜意识还是记得你们的。其他人敲门小苏都当没听见,更别提开门请谁喝茶。”
“除了你们,也就剩那只不知从哪捡来的脏兮兮小猫。”老先生摇摇脑袋,将逗猫木奉塞进随身布包里。
师宥翊忆起苏良宫殿里那只趾高气扬上蹿下跳的黑猫,曾经岁月静好,如今互相取暖,师宥翊一时之间五味杂陈。
“不能怪他,明明挺善良的孩子,”老先生语焉不详道,“毁身子的是腿,毁心的是人呐。”
师宥翊心里一沉:“这里断腿也会受歧视?”
“腿断倒没人见怪,但小苏这种情况罕见的病人,总会遭受多余目光。”老先生说累了,默默谛听的危冬歧替他将水掺上,“他去大医院就诊,医生眼睛锃亮像见了活标本。”
“这座城市外科医生总被木匠压一头,那位医生想大展身手,拍着胸脯一次又一次给小苏希望。”
师宥翊喃喃道:“结果……”
“永无止境的希望,本就是另一种形式的绝望。”老先生长叹道。
“天天有人扛着摄像机堵门,围观者一圈圈跟看猴一样……”老先生摆摆手不愿再提,眼前年轻人凝重到他一颗朽了的老心也抽痛起来。
第六天,薛嵘托小黑猫的福,跟随拎着逗猫木奉含笑盈盈的老先生进了屋。
回想上局中被糟蹋了的含羞Cao,薛嵘新仇旧恨同时涌上心头,他酸酸想道:男不养猫,古人诚不欺我。
薛嵘冷静陪苏良和老先生喝完茶,听两位忘年交谈天说地,始终没被苏良正眼瞧的薛嵘很心塞。
伤心到极致总会催生一份破罐子破摔的勇气,连着两日没睡好觉的薛嵘此刻思念、忧虑接二连三冒出。
呼——,他那份小心翼翼全被烧成了灰。
老先生慢吞吞告别,薛嵘无视苏良明里暗里的逐客,端坐椅子上喝光最后一口凉茶。
及至苏良无措绕紧手指,重新变回黑眸s-hi漉的小鹿时,薛嵘才慢悠悠起身走到他面前。
y-in影瞬间将苏良笼罩,苏良略显慌乱地仰头,就被薛嵘目光中翻滚的复杂刺伤。
苏良攥紧轮椅又想逃跑,结果越紧张越行动缓慢,轮椅刚转个弯就被薛嵘一把抓住了。
薛嵘俯下身,将在心中四处乱撞的小鹿抱了个满怀。
“怎么能忘了我呢?”薛嵘和他耳鬓厮磨,暗哑道,“同居那么久了,你一个失忆就要对我始乱终弃吗?”
苏良张嘴想反驳薛嵘的胡言乱语,也想推开这个令他心跳急促的拥抱,但苏良终究只是犹豫地环住薛嵘脊背。
“对不起……我……”苏良喃喃道,“我也总觉得认识你,又什么也想不起来。而且……我不愿意和你待太久。”
“为什么?”薛嵘近在咫尺的低音震动鼓膜,苏良不禁侧侧脑袋。
苏良说:“只要一见你,心就疼得很。”
听闻薛嵘进展神速,在酒店坐立难安的两人终于松了口气。
胜利果实终于成熟,下一步就看怎么采摘它,师宥翊和危冬歧一致决定滚个床单以示庆祝。
第二十四章 危冬歧释放隐藏的兽x_ing。
令人血脉偾张的水渍声在逼仄空间里来回激荡,危冬歧将师宥翊上衣揉皱扔向墙角,衣服遮掩住无知无觉陷入休眠的智能宠物。
方才还满脸兴味的师宥翊此刻像只哑火的小猫咪,他被极具侵略x_ing的软舌舔舐得只余喘息声,就好像不久前轻咬对方耳垂问“要不要做”的人不是他一样。
师宥翊的挑逗宛如普罗米修斯从上帝那儿盗来的火种,瞬间驱逐掉危冬歧人生中本以为永无止境的黑夜。
危冬歧褪去理智,召唤出野兽,他急不可耐地紧扣师宥翊后脑勺,献上一个欲念丛生的吻,吻里满是无处安放的深情。
“小翊……”
危冬歧嘶哑嗓音中包含的情绪太沉重,原本羞耻得想反悔的师宥翊迟疑几秒,再无法翻身。
危冬歧揉搓师宥翊敏感耳廓,温软指腹弹拨颤动喉结,最终没入领口,酒店浴袍过于松散,危冬歧稍微扒拉几回浴袍便溜下师宥翊肩头。
师宥翊白皙肌肤被温热掌心来回摸索,师宥翊上半身不该露的地方全露了,余下部分半遮半掩更显一抹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