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很快的就清醒了过来,意会到了这一番突如其来的冲动,来源于秦轩不经意间倾吐的气息。
东岛秘药药性奇特,乃是后宫妃嫔用在床笫之间,惑乱君王之物。
此药之所以出名,便在于服用之后,药效会在全身循环往复,让服药者一举一动间散发出引诱的气息,使得接触之人不知不觉间便会意乱情迷。
徐赜并非毛头小子,同僚间闲聊,多多少少听过一些传闻,深知这药的厉害。
他定了定神,努力的按捺下心头突如其来的骚动,抱着秦轩,大踏步的走回了不远处的居所。
抬脚跨入内室的一刻,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就把怀里的烫手山芋抛向了床榻处,随后转身,迅速的关上了房门,躲瘟疫一般,急切的向外走了出去。
只是这门的插销只能从内锁上,在外之人无法反锁,徐赜走到院落之间,不免心下担忧,秦轩正无力的瘫软在床,自是没有余力去锁门,若是他出外找寻大夫之时,庄华宏去而复返……
思虑间脚步略缓,冷不防的,身后开着的窗栏间,却迅如流星一般,飞出了一道黑色的鞭影。
徐赜正自烦恼,对着身后的偷袭全无防备,轻而易举的,就让那条黑色的长鞭圈住了结实的狼腰,也不知那屋中人哪来的大力,竟将他整个人都扯进了宽大的窗檐。
方一落地,就有一抹明亮的紫色迎面袭来,温软纤细的身影夹带着馥郁的诱惑气息,狂风一般卷入了他的怀中。
「等一下……」徐赜挣扎着,想要推开怀中几乎神智全失的紫衣人,却无奈发现,在那惑人的气息包围下,他的手脚令人骇然的,竟全然无法随心运作。
双手仿佛有了自我意志一般,紧紧的,将那抹紫色的身影拥入了怀中,不欲放开。
怀中人因为这紧密的拥抱,似乎略微缓解了药性,轻轻的发出了一声惬意的轻叹,舒适而满足。
随着这声不自觉的叹息,徐赜不由自主的绷紧了身体,仿佛一张本就拉满了弦的长弓,被灌注了更多的力,急切而又蓄势待发。
但他却始终清醒着,知道这一切的发生,只不过缘于那该死的春药,即使下药的人不是他,并不意味着他就可以趁火打劫,顺势而为。
徐赜的神情实在太过严肃,这股无形中散发出来的冷峻,竟然慢慢的感染了正努力的和体内药性抗衡的秦轩。
「放——开——我。」秦轩在天人交战间,缓缓的,一字一句的费力吐出了三个字,却在片刻后,再度的陷入了昏乱。
徐赜挣扎的松了手后,那得到了自由的紫衣人,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对着他的衣衫下了辣手。
嗤嗤几声,撕扯衣衫的动作,迅捷而干脆,徐赜目瞪口呆之余,深切的在心头默默的惊异着东岛皇帝的奇特癖好。
欲火焚身的妃子热情似火固然可喜,只是如狼似虎就未免……
当此时,缠在他身上的秦轩却不容他多想,眼看将身下男人的衣衫撕扯得差不多,手腕一翻,就要对着自身那袭明丽的紫衣下手。
徐赜这一惊非同小可,仓促间,也顾不得自己衣衫狼藉,只得张开双臂,用力的将倒在身上之人箍在怀中,再也不敢随便放开。
可是,这再一度的拥抱接触,却已无法安抚彻底被药性卷走了神智的紫衣人。
怀中纤细的身体,不顾一切的疯狂扭动着,狂乱的挣扎中,那一袭轻薄的紫衫不知何时,早已滑落了下来,露出了雪白细致的肩胛,和线条优美的精致锁骨。
徐赜狼狈的别过了眼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要找回一点失落的自制力。
呼吸间,却满满的,都是那引人沉醉的诱惑气息。
真想就这样一翻身,将怀中这挣扎不断的人压在身下,遵从于内心的渴望,臣服于情欲的勾引,恣意的,在这具美丽纤细的身体上尽情的发泄欲望。
可是,之后呢?
完了之后呢?
那样骄傲的人,觉得自己没有错,即使会被鞭打,依旧不肯违心屈服认错的人,遭遇了这样的事,他要怎么办?
如果他真的动手了,这怀中之人,从今往后,只怕再也不会有那般张扬耀眼的笑容……
这一身紫衣如此的鲜丽明亮,若是那生机勃勃的气势悉数化作了黯淡萎靡,又该是怎生的惨淡光景?
徐赜在心中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发现自己居然舍不得。
他来北境找寻失踪多日的大哥,却没想到,竟然对这个几乎可以说是敌对方的王侯公子,生出了不该有的不舍和怜惜。
这般的情绪,又如何对得起下落不明的大哥和家中翘首以待的二老?
明明是软玉温香,美人在抱的旖旎气氛,徐赜的心中,却无可名状的裹上了一层厚重的阴霾。
第三章
柔软的唇贴上来之时,徐赜紧张的屏住了呼吸,但很快的,他就不自觉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便是这一抽气,那灵活的舌尖瞬间便突破了防线,蠕动着,迅速的探入了发现不对就要阖拢的口中。
洁白的贝齿紧随着嬉戏的灵舌,轻咬着形状优美的上唇,秦轩的气息,带着浓郁的芳香,迷惑心智,引诱沉沦。
这是东岛秘药发作时,特有的芬芳气息,有着轻微的麻醉之效。
徐赜虽然清楚,却仍旧不由自主的回应了这个甜腻的吻。
挨着他的紫衣人微微阖着眼,带着沉醉的神情,正在抚弄他半敞的衣衫下,结实的身体。
轻颤的指尖一路抚过粗壮的脖子,厚实的肩膀,流连在他的前胸,逡巡半晌,转而往下,一点一点的,探入了半敞的下裳。
「够了。」徐赜在意乱情迷中,恼怒的伸手,握住了几乎一开始,就不停的在他下腹煽风点火的手指,「不想清醒了后悔的话,就给我停手。」
怀中的美人闻言,轻笑了一声,果然停了下来,空出来的双手改而圈住他的脖子,曲起膝盖,蹭了蹭他的下腹,「真的不要?」
徐赜侧了侧身,狼狈的躲开了这有意的磨蹭,身体接触间,下腹的硬挺却越发的坚硬起来。
「乖乖的,不要动。」他无奈的哄着被药性迷了神智的紫衣人,「忍过了三个时辰,就不难受了。」
「真的?你保证?」秦轩出人意料的还能和他应答,只是嗓音暗哑,似乎正苦苦的忍耐着什么。
「对,我先前路过之时,正听到庄公子自言自语,说药效可维持三个时辰。」
「你俩分明是蛇鼠一窝。」怀中人无力的嘀咕着,抱着一线希望问道:「现下已过了多久?」
「约莫一炷香的工夫吧!」徐赜不确定的望了一眼屋中半灭的线香,不过片刻,他的声音便严厉了起来,「你做什么?」
随着药性的挥发,怀中人似乎再度的陷入了昏乱,柔韧的身体贴着他,恍如无骨一般,每一个关节都在磨蹭,不安分的扭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