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着他怕生,叶镇甚至把他的新窝——叶镇之前睡觉用的枕头——给搬了过来,连窝带兔子放到窗台上,低声哄道:“我很快就回来。”
“……”
骗谁呢?星娱自己办的宴会,会上还有老叶那个不省事儿的老家伙,他能待一会儿就走?
腹诽归腹诽,沈兔子两只长耳朵倒是欢快地甩了几下,抱着叶镇递过来的胡萝卜啃了一口,满嘴甜腻的蜜糖味儿。
叶镇见状笑了一下,放下心,紧接着收敛表情,带着孙秘书离开了房间。
兔子没有距离感,因此沈兔子看到的只有两个黑乎乎的影子渐渐变小,听见关门声后,才从枕头上爬起来,摸索着跳下窗台。
然而由于不熟悉这个房间的地形,他被窗台边上的椅子把手绊到,啪叽一下磕在椅面上,摔了个七荤八素。
好在椅子上铺了软垫,他这么摔下来也没受伤。
等他晕晕乎乎地爬起来,已经分辨不清自己所处的位置,眯着眼睛辨认许久,最后还是决定变成人形。
索x_ing这里也没有其他人。
然而刚刚找到个比较空旷的地方,身子刚刚开始抽长,只听见破空声响,下一刻沈风脑袋上就被蒙了一块毛巾。
紧接着,狐狸那懒洋洋的欠扁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你能不能矜持一点?我可不想长针眼!”
“……”
沈兔子惊了,迅速变回原形缩回毛巾里。
“叽叽叽!”你他妈怎么还在这儿!
狐狸不知道晃了什么东西,乒铃乓啷一阵乱响,“我刚想下船就被你家叶总的秘书给揪住了,让我给他们搬行李,我能有什么办法?”
“……叽叽?”我的衣服呢?
话音刚落,只听见几阵风声,沈兔子脑袋上顿时压了好几堆东西,重得他抬不起头。
偏偏狐狸还要气人,“你先别换!等我出去再换,我一点都不想看你光屁股的样子!”
沈兔子一声‘快滚’刚要出口,突然感觉自己被一阵带着薰衣Cao洗衣粉味道的妖气锁定住,到嘴边的怒火顿时熄了。
“叽……”知道了……
狐狸得意地哼了一声,大摇大摆地出了房间。
就在沈兔子以为他要开始哼歌时,一个有些熟悉的男声出现在门口,“你怎么在这里?”
接着是狐狸的声音:“我……兼职,你怎么也在这儿?”
男声顿了一下,“我也是兼职。”
“……”沈兔子默默释放了一丝妖气。
你们俩能不在门口叙旧吗?
然而狐狸这会儿却突然不靠谱起来,半点儿没觉察到沈兔子的怨念,竟然又问了一句:“他们给你多少钱?要不,咱们以后一起做兼职?”
“……”
这衣服短时间内是穿不上了。
--
拜狐狸所赐,沈风最后赶到会场时,晚宴已经开始十多分钟。
在场的宾客们四下散开,但要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人群的走向别有深意。
今天虽说是老叶的生日宴会,宾客们照着咖位大小上去祝贺,下来时却没多少人留在老叶的身边,而是缓缓地聚集到另一边。
沈风心中有所领悟,瞅着人群最密集的方向看去,果然瞧见叶镇处在旋涡的中心。
此刻的叶镇被人群围拢在中央,姿态依旧谦和有礼,但瞧见身边人谨小慎微的模样,沈风头一次明白什么叫做上位者的威严。
此时舞蹈室的几个伙伴找到他。
“你跑哪儿去了?一直都找不到。”周博然埋怨了一声,瞧见他在看老叶和叶镇,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哎,我说……我刚刚听几个艺人聊咱们公司的八卦,说老叶当年其实是裙底上位。”
沈风的视线顿时转了回来,“裙底上位?什么意思?”
吴一弦和吴一柱也是头一回参加这种档次的宴会,兴奋得话都多了一些,抢着开口道:“就是靠女人上位的意思。”
“据说咱们公司最初其实是叶总母亲跟闺蜜合伙开的,当年她离家出走,除了气家里不肯让她和小叔在一起之外,还想自己干出一番事业,好让家里不再干涉她的事情。”
“后来公司经营困难,她就趁机从合伙人手里抢了过来,但是因为受到她娘家的针对,加上小叔也一直没有回应,她最后还是没能抵住压力,跟老叶结了婚。”
吴一柱倒是保留了一些意见,“也不确定是不是抢,总之是叶总母亲挤走了另外两个合伙人,又把公司卖给了自己的小叔,也就是她现在的丈夫。”
“婚后第二年她就怀了孩子,老叶于是一跃成为了总裁。”
“和老叶离婚时,她净身出户,这公司就彻底变成老叶的了。”
吴一弦补充道:“不过也有人说,星娱是她现任丈夫为了让老叶同意离婚,付出的报酬。”
……
两兄弟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完,沈风已经大致了解了这其中的过程。
“……”有点意思。
沈风瞧了周博然一眼,意思是:这真不是小言里头的剧情?
周博然耸耸肩,“我们也是听说。”
行吧。豪门恩怨真是常人难以理解的存在。
这时他再回头去瞧叶镇,那边已经形成了一个井然有序的圈子。
靠着叶镇最近的,是公司的几大股东、大投资商、圈内知名的媒体人、耳熟能详的大导演,再往外一些,才是平时面儿都见不着的男女大牌们。
像他们这样连出道都没有的小练习生,连凑到人群最外围沾沾光都没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