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猫,不是泰迪!
眼瞧着他有摇头的趋势,应存眼疾手快,重新将身上的气息放得更多了点,又亲了亲,重问了一遍。
“还要不要?”
“......”
猫崽子吸的七荤八素,话都要说不出来了,只能抱着他的脖子,一个劲儿地蹭来蹭去。
应警官仍旧不依不饶,“要不要?”
要要要,见鬼了!
这气味儿就不能淡点么!
寇秋悲愤地咬住他的喉结,含混地给出一个嗯。得逞了的应存重新将人放倒了,一面不紧不慢品尝着,一面还表现的极其正儿八经,“刚刚喝下去了那么多,还觉得不够?”
寇秋蓦地被触及到什么地方,一下子倒在了他的胸膛上,只能一下一下剧烈地喘息。
应存捏着他的尾巴尖,下了定论,“嗯,我也知道,寻寻一定是还没吃饱。”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寇秋差点儿一爪子挠上去。
我不是!
我没有!
不要说的我一个堂堂社会主义接班人,好像永远欲求不满似的!
可接下来,他就再没有一点力气去抗议了,轻而易举便被拖入了拔不出的沼泽。世界崩塌成了碎片,他的毛耳朵在头顶跟着一下下晃动,最终软塌塌贴上了发丝。
眼前只剩下不断起伏的肩膀,耳畔是低沉的呼吸声。
所看见的、所闻见的、所听见的,全都只有他。
全部都是他。
系统:【......哦呵。】
它对着面前白花花的一片马赛克,默默掏出了自己的经书,开始就地打坐。
马赛克的对话框如期而至了,半晌后,一个字一个字地蹦了出来。
【在干什么?】
系统转了个身,装作没看见。
对话框抖了抖,过了会儿,跟着它慢腾腾移动着换了个方向,又重新到了它眼前。
还是那句话,【在干什么?】
系统仍旧不搭理它,直到被问了七八遍,这才扔回去一句,【准备出家呢。】
心里暗戳戳琢磨,这回这么一说,总该来哄我了吧?
可过了会儿,马赛克回过来几个字:【我——】
系统崽子说是不在意,实际上还是满怀期待,耳朵都竖起来了。
我什么?
【我陪你。】
系统:【......】
它被震惊的难以置信。
你陪着我干什么?出家么?
马赛克还在锲而不舍:【开不开心?】
开心你个仙人板板呦!
系统崽子生出了一肚子的火。
你特么就不会哄哄我么??
等到日头重新照进来时,寇秋也醒了。他懒洋洋在床上翻了个身,将头埋进应警官的胸膛,刚刚深深吸了一口气,就听见脑海中的崽子义愤填膺的抗议。
【阿爸!阿爸阿爸!!!】
如同叫魂。
寇秋这才想起昨日受了情伤的崽子,【怎么了?】
系统说:【它要陪着我出家!】
语气简直不能更激烈。
寇秋说:【这不挺好的吗?你们还能一起,为我们国家的宗教信仰更好地融入现代社会做点贡献。】
系统:【......】
好个鬼。
它当时只是顺口说说,并不是真的想出家好吗。
寇老干部问,【那你想要它干嘛?】
系统崽子吭吭哧哧半天,不答话了。
寇秋:【?】
【就、就说点好话啊......】系统扭扭捏捏,脚尖踩脚尖,终于说了实话,【哪怕是爸夫那种土味儿情话呢,夸我可爱也行啊......】
寇秋的心情忽然有些复杂。
不是,确定马赛克是儿媳妇吗?
怎么他有种招回了个儿婿的错觉??
早餐是应存下厨做的,一大早上就炸小鱼干,是他四五点悄无声息起床,去菜市场一条条挑的新鲜小黄鱼,放进滚烫的油里,炸的金黄金黄,椒盐的,连刺都是酥脆的。小鱼干炸了满满一大盘,应存自己一条也不尝,只看着寇秋吃,剩下的全都打包带走了,准备上班时候悄摸摸给小搭档当零嘴。
特处部的人撞见两人从同一辆车上下来,还有点懵。
“早啊!”白苗苗道,眼神诧异地在两人之间转了转,“阮哥,应哥,你们——一起来啊?”
应存薄唇抿了抿,道:“是。”
他将人一拉,就光明正大牵着寇秋的手,提着小鱼干进了局里。白苗苗瞥着两人的背影,忽然啧了啧舌。
突然觉得有点配。
一定是错觉。
他们在上午与三个学生进行了谈话,中间一个男生像是承受不住他们的目光,没一会儿就低下了头,许久后才又抬起来,语气激烈了些:“你们凭什么这么问我们?有证据吗?”
寇秋敲了敲桌子,反而一勾唇角,笑了。
“不要激动,小同学,”他说,“我们叫你来,只是希望你们配合下工作,将该交代的情况交代清楚,你们也是孟晓珊的同学,也希望案子早点破了吧?”
男生听了这话,反而反应更大了。他猛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了身,厉声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身畔的同学立刻拽了拽他的衣角,他这才像是觉察到了什么,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不说话了。
寇老干部将笔盖合上了。
“随便你问,”那男生硬邦邦道,“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
“小同学,”寇秋问,“你知道中国梦吗?”
男生:“......”
什么?
“想必是听过的,”寇秋唇角勾了勾,“那你知道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吗?我国梦不仅是国家的梦,更是每个人的梦。只有每个人都诚实向上,社会才能前进,复兴梦想才能真正完成——”
他充分发挥自己的教育天赋,将几个男生教导的一愣一愣,仿佛他们的一句谎话就影响了整个人类的进步历程。
为首的男生也有点怔,“不是,这么严重的吗?”
寇秋将法条直接念与了他们。
“你们有义务,也有必要配合我们的工作,”他面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了,“也请你们拿出一个公民该有的态度。”
三个从没踏入过社会的男生成功被唬得溃不成军,仿佛被党和国家的红色光辉照耀了。
片刻后,中间的男生才终于开了口:“是我。”
寇秋的呼吸猛地一窒。
“但我没有杀她,”他急急地补充,“我只是看见了!我看见她,看见她倒在那里......”
他的呼吸急促了点,像是那一幕又重新映入了眼帘。
“她头朝下倒在水里头,我以为她是在开玩笑,将她拉了上来,摆平了——我也不知道她会没了呼吸,真的!”
寇秋与应存对视了一眼,重新拿起了笔。
“头朝下?”
“对,”他连连点头,“可这真的不是我干的,我,我......”
“你有做过对她不好的事吗?”寇秋骤然道。
男生沉默半晌后,艰难地点了点头。
“......做过。”
“是什么?”
他的手指绞在了一起,许久后,才轻声道:“上一次家长会,她的n_ain_ai来了。”
他亲眼看见了老人发病。见到她意识模糊地站在走廊上,像是个疯子,见人就喊晓珊的名字,还抓着串钥匙,硬说那是吃的,颤巍巍往他手里塞。
“我知道她有精神病史,就和同学私底下说了说,说这种东西说不定是遗传的。我也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这消息就像是长了腿,转眼间便传开了。
孟晓珊开始承受来自同学的流言蜚语。
比起那些明晃晃的暴力,这更像是一种冷暴力。她的好成绩、不怎么新的衣服、不怎么出色的家世,原本便已经足以成为别人的谈资,而如今,新的话题出现了,她重新成为了焦点。
牵扯到马上到来的自主招生机会,几乎所有人都用尽了全力。
所以她被忽视,被当做透明人。所有人都躲开她,像是躲开行走的病菌。
“脑子有毛病!”
“神经病杀人也是不犯法的......”
这样的言论开始出现时,女生站在走廊里,孤零零抱着自己的书。她望着眼前满满一教室的人,看着他们瞳孔里折s_h_è 出的y-in森的光,一句话也没有讲。
“我觉得对不起她,”男生用力捂住了脸,搓了搓,“所以等她说,那天早上在湖边和我谈谈时,我就答应了......”
却没想过,会成为了命案的第一目击者。
寇秋将这些全都记录下来,又问:“那一天,还有什么奇怪的吗?”
男生使劲儿想了想,忽然道,“那天,我们学校里好像有狗。”
“有狗不正常?”他旁边的同伴嘟囔道,“哪个学校里没点猫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