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男人还是无动于衷,萧白干脆垫着脚站高,勾着男人脖子把自己挂在男人身上,自己主动往野兽身上骑。
努力半天,身高差是硬伤。而且他一条腿被男人举在肩上,基本整个身体都被顶死,活动不是很自如。
萧白又疼又累,放弃了,靠回树上,满脸不耐烦地看男人:“你到底做不做?不做换个人来。别他妈占着茅坑不拉屎。”
男人把他那条压得发麻的腿放下,抬抬下颌:“脱。”
萧白挑挑眉,脱。
男人也脱。
然后把所有衣裤都铺在Cao地上。
萧白站在一旁看得一头雾水。
他知道答案,可他死捂着那个声音不让他说出来。
半跪在铺好的衣裤上的楚闻歌回手伸向萧白。萧白下意识地伸过手去搭在他的掌心,然后被男人牵过去,在还带着体温的衣物上躺下,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清澈双瞳。
太阳已经西垂,没了光照,温度下降得厉害。可是男人的胸膛还温暖得像个火炉。他把在萧瑟秋风中起了一身j-i皮疙瘩的萧白温柔地圈进怀里,温柔地在他耳边问:“刚才弄疼你了吧?对不起。我刚才有些失控。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萧白盯着被晚霞氤氲得姹紫嫣红的天空,目光空洞。
楚闻歌压在他身上虚虚抱着他,抬起他一条腿,让猛兽在山门外小心试探,同时用亲吻安抚萧白:“别怕,我会很温柔的。乖。”
萧白想起了安夏。唯一的那一次,安夏也是用这种姿势进入他的。
一切都很顺利。之前感觉被刮伤、火烧火燎的地方,如今也是除了酸爽,没有任何难受的感觉。
身体舒服得要死了。
可是心难受得要死了。
做什么这样咬着他不放呢?他哪里好呢?怎么就值得常安花上几辈子去追?常安怎么就能自己逼着自己从失控暴走的深渊爬上来,然后用名为温柔的这把卑鄙无耻的刀,一下一下将他割得支离破碎?
萧白把手臂搭在眼前,一边沉沦在舒适得腻死人的海洋中,一边哭得泣不成声:
“我求求你,咬我、打我、骂我、撕碎我……”就是别这样对我。
“我喜欢疼,我不喜欢这样……真的不喜欢……不喜欢……”
可是楚闻歌就是拉着他泡在温暖舒适的洋流中,完全掌控着萧白的漂流起伏,试图叫他彻底迷失在自己的这片海域。
“小白。”楚闻歌圈着萧白,在他耳边叹息,“对不起。”
“我知道我很坏。可是我想要你。”
“不光是你的人,还有你的心。”
“为此我一定不择手段。”
他亲亲萧白,“可能听刚刚认识一天的人讲这种话很奇怪、很好笑。可我是认真的。”
“你可能很难体会到我心里的那种欲求不满。哪怕像现在这样,我紧紧抱着你,把自己嵌进你的身体里,还是觉得不够。远远不够。”
“你就像是我几辈子都求而不得的执念。”
“除了霸占你的余生,我找不到其他自救的办法。”
“对不起,小白,我是个自私的坏蛋。”
“对不起。”
第56章 神的恩与罚
楚闻歌只抱着萧白做了一次。
很简单朴素的一次, 途中什么花样都没玩儿,兢兢业业把萧白送上快乐的顶峰后, 便抽离萧白的身体, CaoCao给自己做下收尾,重新俯身抱住满脸泪痕、目光空洞、身体偶尔轻轻抽搐一下的萧白, 安抚式的亲吻。
然后在某一瞬,萧白感到压在身上的重量突增——楚闻歌枕在他的肩上不动了。
萧白双瞳微颤, 人还是没动。
对方温热粘腻的液体沾了他一身。半晌, 萧白才抬起一只手看了看——红得发黑,怵目惊心。
他想, 这人简直太坏了。
不顾他的意愿坏事做尽, 然后又把自己可怜的地方血淋淋地扒开来给他看, 博取他的怜悯和同情。
萧白告诉自己, 他应该学学他老爹、学学那个男人,心如铁石。
如此优柔寡断,像什么样子。
他放下手, 搭在男人的后颈上,蓦然想到,不如就这么掐死他?
好想法。
萧白下手了。
“咳咳。”2333冒出来,“萧白同学, 你干嘛呢?”
萧白手上继续用力, 语气无波:“杀人。”
2333控制住萧白的双手:“你杀了他,就没人保护你了。”
萧白本想说,我不需要他的保护。可是话没出口他就意识到, 问题的重点在于,不是男人死了他菊花不保,而小命不保。
可是他留着自己的命干什么呢?换取白月光在任务世界里追他的朱砂痣?
好气。
真他妈要气死了!自己是脑残圣母吗?为什么会想要成全那对狗男男!他就应该像常安一样,不择手段地霸占对方!
“哥,我还能换愿望吗?”萧白问。
“换愿望?换什么?”2333好奇。
萧白动动手指,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幼稚,有点异想天开。可在2333的催促下,还是说了:“重来一世,让那人主动追我。”
“你呢?”2333问。
“嗯?”萧白没反应过来。
“他一追你就答应,还是不管他怎么追你都不答应,吊着他,虐他?”
萧白:“……”
2333:“是后者的话,就满足你。”
半晌,萧白找回自己的声音:“真的?!”
2333:“嗯,等你完成下个世界任务,就满足你。”
很多想法涌上来,大脑CPU一时处理不过来,有点烧。
萧白不想管那么多,现在最强烈的感觉就是——满血复活!
他把压在自己身上半死不活的楚闻歌推到一边,随便拿件衣服盖了,抽出垫在最下边的长外套直接套在自己赤倮的身体上,蹬上鞋子,自己一人回了车队。
马路上东倒西歪地躺着一群满身满脸血的人。不过他们身上都放着茧。做茧的人看起来也不怎么好,睡死在车后座里。
“什么情况?有了茧不就该活蹦乱跳了?”萧白问2333。
2333又不知所踪。
萧白开了后车门,叫醒同样挂了彩、疲惫不堪的江童,问他本人。
和所有人一样,有得必有失。江童看似BUG的能力背后,其实是自损——他必须要分担被救者所受伤害的一部分。这个一部分到底是多少,他自己也不清楚,反正不是全部,否则救了对方,他自己不用活了。
能力成长到现在,江童的极限是,可以同时救下七个受了致命伤的人。也许勉强一下自己还能多救几个,但当时累积起来的痛苦已经叫他这辈子都不想体会第二次。
所以眼下,除了萧白、楚闻歌、许宗仁和江童自己,剩下的又刚好七人,刚打完时都特么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江童不想委屈自己,也想叫这群人长长记x_ing,别以为队里有这么一个“神医”就为所欲为,所以没救彻底,做出来的茧只是基本保住了队员的小命,至于疼痛,自己受着。
解释完自己的能力,江童问萧白:“闻歌和宗仁呢?”
萧白把翻出来的新衣服搭在肩上,端起倒了半盆纯净水、里边泡了条毛巾的塑料盆,朝路边的树林一偏头,然后带头走过去。
江童跟在他身后,打量萧白从长外套下露出来的两条精赤条条的腿——血迹在白嫩的皮肤上蔓延成一条条妖娆的图腾。
“他把你弄伤了?”江童问。
萧白“嗯?”了一声反应过来,“都是楚闻歌的。”
江童又打量萧白的背影几眼,说:“感觉你突然变了个人。”
萧白挑挑眉,没吭声。
二人来到躺在沾满血迹的衣物上的楚闻歌身边,萧白放下水盆,对沉默站在那儿的江童说:“你不救他?”
江童侧过头看萧白:“你喜欢他?”
“何出此言?”
“放任不管,他很快就会死的。他这么对你,你还要救他?”
“这队里的人,每天把对方往死里打,好了之后还不是要结伴一起走?眼下的情况就这样,有什么办法。而且,”萧白看着江童的眼睛,“你喜欢他。”
江童看看萧白,没再说话,跪下身用蚕丝将楚闻歌包了起来。约莫过了两分钟,蚕丝褪去,在江童的掌心化为一个茧。
江童把茧放在楚闻歌身边,问萧白许宗仁在哪儿。萧白把s-hi毛巾拧干,抬手给他指指,没什么语气道:“说不定已经死了。”
江童站起身对准备给楚闻歌擦去血迹的萧白说:“你可以放着等我回来做。”
萧白很干脆地把毛巾扔回盆里,说:“哦。”
一分钟后,江童返回,脸色很差地跟萧白说,许宗仁死了。
靠着树坐着休息的萧白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