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白死都不想让简默知道他曾经对着别的男人百般讨好、在别的男人的床上极尽放浪。
“在我刚被造出来的前三天,只是个不会说话不会动的人偶。可那不代表我没有神智。耶和华,你知道吗?你的米迦勒,几次三番跑过来偷偷亲我,甚至自己脱光衣服,骑到我的身上来……”路西法病态地笑着问耶和华,“是不是你满足不了他?你有没有见过他把自己累的汗涔涔的诱人模样?嗯?一只外表无比纯真圣洁的天使,内心却无比的放、荡、下、贱!在我还没醒来的时候,他就在我的心底塞进了一只魔鬼。现在想想,我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或许早在那时就已注定。”
“不……路西法……”话说到一半,萧白知道阻止路西法无望,丢了十字剑半伏在耶和华身上,掌心用力扣住他的耳朵,“不要听……简默,我求你别听……那不是我……那不是我……”
路西法笑了:“那不是你?在我之前,不是只有你?”
萧白无力摇头,逃避似的把头埋在耶和华血染的胸口。
“可笑那时我不知你二人的关系,只想快点‘活’过来,把你压在身下,狠狠做到你求饶。”路西法用剑尖将米迦勒的十字剑挑到一边,剑尖戳上萧白的脊背,避开他的羽翼,开始慢条斯理地划他的衣服。“大概是我的谷欠望太深重了——听说加百列和拉斐尔他们苏醒都需要七天?而我只用了三天。”
“可等我‘活’过来,你就变了样子。像朵可望不可即的高岭之花,一副根本不认识我的模样。似乎,如果不是耶和华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我去做,你根本不想见到我。”路西法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神情有些落寞,有些恍惚。
“我怀疑那三天的经历真的只是我一厢情愿的荒唐大梦。我知道你和我们不一样,你是他的宠儿,不是我能觊觎的人。你装作跟我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就也只好如此。
我想离你远一点,让自己把你戒掉,哪怕思念疯长。”
沉默片刻,路西法笑得绝望:“可你又以公事为由,频繁召见我,言谈举止间不停地释放各种暗示x_ing信号,等我上钩了,你又一副愤怒的模样将我喝止。
米迦勒,你知道吗?我觉得我简直就像你养的一条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没有半点尊严,没有半点记x_ing。”
“不……那不是我……那不是我……你别说了!我求求你别说了,路西法!”萧白用自己的双手紧紧扣着耶和华的耳朵,耸起双肩挡住自己的。
可无济于事。
“从紫晶林回来的那天,你喝了地狱的酒,醉得一塌糊涂。我说要送你回神殿,可你坚持要去我那里。”
萧白一怔。这段故事,不在文字资料中。
良久的沉默后,路西法才又开口道:“你抱着我,叫我的名字。你说你喜欢我。因为我能给你耶和华给不了的。当时我问你是什么,你不肯告诉我,只是勾着我的脖子,要我狠狠屮你。”
“我当时本以为,你是指耶和华给不了你爱情和x_ing。但后来发现不是。
现在能告诉我,只有我能给的,是什么吗?”路西法问。
萧白摇头。
他不是不说,是不知道。
耶和华一直皱着眉头紧闭双眼,满脸痛苦地躺在那里血流不止,不知将二人的对话听进去多少。
路西法笑了笑,深吸一口气,调整一下情绪,语气又变得冷酷,继续慢条斯理地用剑尖划萧白的衣服。见萧白有所察觉,当即一脚踩死了他搭在地面的羽翼末端,引得萧白痛呼一声,趴在耶和华胸口半天爬不起来。
“不想说就算了。无所谓。”路西法的声音很冷,“反正醒来后,你就翻脸不认人,逼着我答应你,装作那一晚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答应你了。可我做不到。”路西法垂着眸子说完,慢慢抬起眼睑,盯着萧白的脊背,眼底如有烈火焚烧,“尤其是当我知道,其实你和耶和华一直是一对儿之后。”
“你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傻逼。”
“到现在都是。”
“我本来已经心如死灰。可你瞧瞧你这两个月又干了什么?”
路西法突然笑起来,踩着萧白的翅膀上前一步用剑尖在耶和华脸上划了一道。
“你干什么?!”萧白挥开他的剑,用自己被划得血流如注的手去捂耶和华脸上的伤,扭回头用猩红的眼去瞪路西法。
路西法混不在意地笑着:“耶和华,既然你在他身上下了咒,这两个月来,他做了什么,你都知道的,嗯?瞧瞧你这一身化不去的魔气,能想象得到你宝贝的米迦勒是怎么缠着我要个不停的吗?嗯?”
“我真的差点就被他骗到了。呵,哈哈,哈哈哈……”
路西法仰头狂笑。眼泪顺着眼角横流。
“不是的……不是的……简默,你听我解释……”萧白捂着耶和华的耳朵,满脸的惊慌失措。他说要解释,却无从解释,只能看着满脸痛苦的耶和华泪如雨下。
身后路西法的狂笑像一柄柄利刃戳着他的心。他不敢回头去面对路西法。
萧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折磨。
路西法笑够了,突然温柔地叫萧白:“米迦勒。”
萧白浑身僵硬。
路西法对着他的背影伸出手:“米迦勒,过来。”
萧白不动。
他不是在拒绝。他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办。大脑一片混乱。
路西法面露悲戚,似乎在强撑微笑:“天堂没有了,耶和华虽然不死不灭,可他已经是个废人。你们没结果的。那天我说要和你结婚的时候,你不是很高兴吗?对戒我都做好了。”
路西法像是突然想起来,从裤兜里摸出那个他一直随身带着的小盒子,打开盖子,献宝似的凑上前扯着萧白的胳膊叫他转过身来看:“你看!是不是很好看?这里边嵌着星星哦!你还记得吗?第一次来到地狱时,你说天堂的光太亮了,地狱的星空好美。米迦勒,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放在心上!我比他更爱你!”
路西法疯魔的样子让萧白觉得可怕。
可是又放不下。
因为他一直是这个样子,从身为常安的时候就是,一碰到跟自己有关的事,就魔障得很可怕。
路西法装作看不见萧白的瑟缩,取出对戒中稍微细一圈的那枚,拉过萧白的手想要给他戴上:“本来想婚礼的时候用,可我等不及了。”
“不、不要……别这样,路西法……我不能……”萧白拼命抽手。他没办法在简默面前让另一个人男人给他戴上婚戒。
可路西法手上的力气大得恐怖,不容萧白拒绝。
两个月来的刻意讨好让萧白习惯了顺从,忘记了米迦勒的战斗力是凌驾于路西法之上的。可情急之下的挣扎让他下意识地挥动了翅膀,毫无防备的路西法瞬间被巨大的力量瞬间掀飞,直撞上密室的石墙,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萧白一愣。
密室里充斥着黑色的魔气,两米外就已经什么都看不清。萧白不知道自己伤路西法多重,只听到他跌落在地后,传来痛苦的咳嗽声。
“路西法……路西法……”萧白手脚并用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爬了两下,又想起身后血流成河的耶和华。他停下来回头看看耶和华,又看向重重黑雾,愣怔片刻后,突然抱着头大喊起来:“啊——!啊——!”
“……米迦勒……”耶和华微微睁开眼,努力把染血的手伸向萧白。
可萧白只是双手十指紧紧扣着自己的脑袋狂喊不止。
哪怕双眼冒火的路西法冲破黑雾瞬移回他身边,也没有丝毫其他反应。
路西法眸底的怒火熄了下去,不解和怜惜在眼中交错。
“米迦勒?”
萧白不应,只是疯喊。
“米迦勒!”
“吼——!”
萧白的嗓子在疯狂的叫喊下迅速报废,尖锐的喊声在经历短暂的撕裂后,沦为一种漏着风的嘶吼,叫人听着嗓子都疼。可正主却毫无知觉般地继续发着疯。
“米迦勒!米迦勒!”
刚才的那一击让路西法有种心口淤血的感觉,可他顾不上,双手抓着萧白的手腕,试图叫他放开自己,不要再疯狂揪扯自己的头发,更不要再这么撕心裂肺地喊下去。
可是没用。
百般尝试无果,路西法果断一手将人揽进怀里,一手扣着萧白后脑,将人带过来不由分说吻了上去。
半晌,发疯的人软了下来,像个痴儿一样用发蔫的双眸盯着路西法,好似不认识他。
“米迦勒?”
“常安?”
路西法:“……”
他实在不懂,米迦勒为什么总把他看成耶和华。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暴怒。米迦勒的状态很不对。
“常安,常安,你就是简默对不对?你和简默是同一个人对不对?”萧白去捧路西法的脸,满脸的病态,“简默,简默,我是爱你的,我只爱你一个!我从小到大都只爱你一个!你知道的!你知道的!!!常安只是个意外……我总是叫常安的名字,也只是因为,现在的你,长着常安的脸……我不是爱上常安就不爱你了呀……你们不是一个人吗?你一定要变出一个耶和华来惩罚我吗?简默……我要死了……我要死了……你不要这么折磨我……简默……我那么喜欢你,你怎么能这么折磨我……简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