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皇位本就是我的,本就不该那杂碎做!我们这是替天行道。”提起晋祁,晋易眼中是露骨的仇恨。
那个原本一无是处根本不起眼的杂碎,竟然成了最后的赢家,这件事情无论多久他都无法理解也绝不会承认!
晋易话说到这份上,众掌门纷纷起身抱拳,“玄铁令的事情王爷放心交给我们,至于这鬼面将军的事,就麻烦您了。”
晋易头痛得捏了捏鼻梁,挥手,让众人退去。
提起鬼面将军,他有瞬间的慌乱与恐惧,但很快这份慌乱与恐惧就被仇恨和愤怒取而代之。
当年的事情再次一幕幕的浮现在他的眼前,原本稳坐皇位的他们两兄弟,那一场夺宫之乱后却成了最大的输家。
他哥命丧晋祁之手,其他兄弟亦悉数被杀,只他最先反应过来临阵倒戈假意归顺晋祁,才让晋祁没有办法拿他问罪才勉强躲过一劫。
之后他便被遣放到了这景山城中,说是驻守,实际不过是变相的流放。
一想起那件事,晋易便恨得牙痒痒。
那一次他勉强躲过一劫,但那时的一跪,也成了他人生最大的屈辱。
热火朝天的比武大会会场,比试开始后,第一天最热门的话题毫不意外的便是楚一凌。
楚一凌从下场开始就战无不胜,毫不意外的赢了一路。
与他分到同一个组的众人痛苦不已,同时也兴奋不已。若能与江湖第一人交上手,也够他们吹嘘好一阵子了。
上午的比赛过半后,跟着一起来的众副将也纷纷去领了牌子上场玩。
许君一直蹲在屋顶看热闹,除了偶尔替几个副将加加油之外,他基本一直盯着楚一凌看。
前面几天都是海选,能遇上厉害人物的机会不多,所以大多数时候楚一凌都是以最快的速度把对方踹下场去。但即使是如此台子旁也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甚至还有不少人都帮着数他到底踹下去了几个。
许君便是其中之一,他从楚一凌下场开始,就一直一脸认真的掰着手指头帮楚一凌算他打赢了多少个。
看到兴奋之处,他还会跟着其他人一起站起来欢呼大喊,开心兴奋得不行。
海选分发的铭牌都是随机的,分到哪一个组也都是随机的,下场去玩的几个副将就有撞在一起的,陶驰就不巧撞上了楚一凌。
两人上台,简单聊了两句后很快便摆开架势。
楚一凌拔出未出鞘的剑,见状围观的众人瞬间兴奋起来,因为迄今为止他还未拔剑一次。
陶驰也兴奋起来,解了手挽上的衣袖,挽起袖子,拿了长矛。
陶驰虽非武林中人,但他也是久经沙场的战将,比起在场大部分只练把式的武林中人来说,他可谓是身经百战更加难以对付。
一时间气氛紧绷,屋顶上的许君兴奋起来,他往前跑了两步高举双手大喊道:“师傅,打他!”
台上正四目相对的两人闻声气势一乱,纷纷侧头朝着许君那边看了一眼,这一乱后,两人的打斗也都变得多了几分切磋的意思,少了几分针锋相对。
“你要不要喝些水?”和许君两人呆在屋顶的鬼面将军见许君被晒得一头汗水,拿出了水壶。
许君却是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师傅加油!桃子你不许打我师傅!”
鬼面之下的人看了看自己抬起的手,又看了看兴奋得根本没空看自己一眼的许君,默默的收起了水壶。
这场比赛的胜者不用说,依旧是楚一凌。
下台之后,陶驰立刻向着屋顶那边而去,准备找只给楚一凌加油的许君算账。
许君却是激动不已地望着楚一凌,两只眼里都是崇拜,“师傅真厉害!”
陶驰下场之后,立刻又有其他的人上场。楚一凌把自己拿出来的剑又放回了剑鞘之中,把那人气得够呛。
这边正开打,不远处另外一个台子上就传来一阵欢呼。
许君顺着声音好奇的朝那边看去,却见在不远处另外一个台子上,一个脸带白底黑纹面具的男人正在上面守擂。
许君看了看那台子上的男人,又看了看空空荡荡的身后,不解地眨了眨眼,将军怎么跑到台上去了?
鬼面将军的出场,让原本都围在楚一凌身旁的那些人散开部分,在鬼面将军连续三场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对手踢下了台后,围在那边的欢呼声更是已经盖过楚一凌这边的。
楚一凌的连胜众人并不意外,但这个初来乍道戴面具的家伙却让众人充满了好奇,好奇他到底能打到什么程度。
再一次把对手踹下擂台换来一阵欢呼后,带鬼面之人微微抬头,朝着许君所在的方向看去。见屋顶上的人冲自己兴奋的招手,面具之下的嘴角忍不住勾起弧度。
“还有谁?”
“我来!”一个络腮胡大汉跳上台来。
鬼面将军目光森冷地看了过去,他还未动手,那大汉已是满头大汗动弹不得。
四周传来一片嘘声,鬼面将军又抬头瞥了一眼屋顶。
见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正激动地望着自己,见那人握着拳头,正憋着劲儿准备待会儿他把人踹下去后立刻给他呐喊助威,他才准备动脚踹人。
他正待动脚把人踹下去,一旁就有一群护卫涌了过来,挤开人群硬是分出一条道来。
“易王驾到。”
听到这声喧喊,场内众人都是一愣,纷纷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不远处,一个剑眉星目锦衣华服颇为富贵的中年男人从轿子上下来。
那人便是晋易,易王。
晋易带着笑容从轿子中下来之后笑着对众人挥了挥手,做足了戏后让众人继续比赛不用理他,而他自己则是快步走到了鬼面将军台前。
“不知鬼面将军来,此有失远迎。”
易王此话一出,四周皆是一片吸气声。
鬼面将军声名显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本身更是有着无数的传说与秘密,可见过他的人却少之又少。
霎时间,整个会场所有人都望向了台上的鬼面将军。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点没变。”晋易当着所有人面点破了鬼面将军的身份之后,又神秘地说道:“算起来我们也有十多年时间没好好聊过了,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
鬼面将军从台上下来,他们到这边的消息早已走漏,但他未曾想到这人会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点破他的身份。
“没有必要。”他来这里的目的是暗访是来调查这人的,当然不可能去拜访他。
听着鬼面将军这冷漠的话语,晋易看似亲和的笑容有瞬间的龟裂,那瞬间他眼中有狰狞和仇恨一闪而过。
对于鬼面将军,他是恨之入骨,当初如果不是因为这人他也不会输得那么难看!“既然来了,不如请将军过府一叙?”
“不必。”
“这景山城中最近人来人往,客满为患,入住客栈恐有不便,不如……”
“我自有打算。”
一连几次的邀请都被拒绝,晋易再也笑不出来,那张脸上都有几分僵硬。他又与鬼面将军说了两句均被拒绝之后,这才一脸怒气地甩袖离开。
见到这一幕,蹲在屋顶之上的许君却是有些疑惑了。
鬼面将军一战成名已有十余年时间,晋易却说他们有十几年没好好聊过,难道他们很早就认识,鬼面将军是宫里的人?
可如此说来,那岂不是在鬼面将军尚是孩童时,他们就认识了?
鬼面将军的来历与容貌向来是迷,晋易却和他认识,这未免有些太奇怪。
003
晋易的出现,众副将和鬼面将军都未成料到。
晋易气冲冲的离开之后,众人也没了再玩乐的心思,纷纷下场汇合,提前回了客栈。
回了客栈之后,鬼面将军便与众副将开了会,晋易如今这样把他们的身份曝光,势必会让他们接下去的调查更加困难,说不定还会抢在他们之前销毁证据。
这样的情况之下,众副将自然是不可能再有时间玩乐,纷纷领了命令各自散开,从各个方面调查堤坝和灾粮的事。
等到众人将这事商议出个结果时,天色早已经暗了下来。
许君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肚子饿了后下楼去找众人,发现众人并不在楼下就又上楼去找。
他挨着挨着敲了门,却发现众人都不在屋中。
最终在鬼面将军的屋内找到人时,和众副将商量了一下午的鬼面将军已靠在椅背上睡了过去。
许是太累,他睡得很香。
许君一进门就发现他睡着了,他放轻脚步关了门,“将军?”
靠近后,许君见鬼面将军依旧睡着,两只眼睛不由得落在了他脸上的面具上。
他原本就好奇鬼面将军的模样,下午又听了晋易那一席话,早就已经好奇得不行。这会儿见鬼面将军睡着一动不动的,心里更是痒痒起来。
“我就看一下下。”许君咽了咽口水,踮起脚尖,小贼似的佝偻着腰偷偷的向前靠近,“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靠近后,他伸出手指拽住了面具的一角轻轻拉扯。
可惜这白底的面具不如他之前那玄铁面具般好取,这面具后面有扣,加上又怕把人弄醒了,许君笨手笨脚费了好多时间都没能把面具取下来。
又试了试还弄不下来之后,许君正着急,门就突然被人推开。
下一刻,在他面前的人突然睁开了眼,并伸手拽住了他的手。
“将军,我们——”急冲冲进门来的副将一进门就看见两人握着手的模样,他愣住,一时间不知该进还是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