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成明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会儿,但是很快又缓和过来,表情严肃的收好这封信:“我会把东西给穆萧的,你放心,至于他会不会来,我就不知道了。我……我会好好劝他的,先走了,还赶时间。”
滕江颜莫名其妙,还没等他品味完穆成明这话其中的意味,穆成明早溜得影都没了。
两人告别后,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Elen的婚礼迫在眉睫了。婚礼当天,滕江颜在教堂门口等了穆萧一两个小时,教堂大门都关上了,还没见穆萧来。他以为是穆萧忙抽不开身打算不等了的时候,却听到身后传来皮鞋蹬地的跑步声,他回头一看,没差点笑出声。
穆萧穿得有点s_ao包,明明跑得气都喘不上来,还要故作平静的模样实在是有几分滑稽。
“听说今天……你要结婚,怎么这么突然……新娘在哪儿?”穆萧故作镇定的说出了这句话,还十分不情不愿的模样四处张望。
滕江颜一时没反应过来,等缓过神来之后笑到肚子疼,岔了气,半天没站起来。他擦了一把眼角笑出来的泪,憋了好半天才完整的说出来一句:“走走走,带你见新娘去。”
穆萧突然沉默了起来,虽然对于滕江颜的笑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心里仅存的侥幸又被滕江颜这句话一并打碎。
由于正门关了,滕江颜带着穆萧从侧门溜了进去,正逢Elen和丈夫挽手走红毯,两边的人起立鼓掌,倒是没人注意到从侧门溜进来两个人。滕江颜也不好意现在去找个位置坐着,毕竟自己迟到了,便带着穆萧站到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但是也能看见Elen的婚礼。
“看,新娘在那儿。”滕江颜凑到穆萧身边语气还带着几分笑意的说了一句,“我姑姑,是不是很漂亮?”
穆萧这才弄明白发生了什么,立刻从脸红到耳朵,甚至没露出一点儿的脖子也红了。他别开脸,干咳了一下,小声说:“穆成明跟我说是你的婚礼,请柬上两个挪威的名字我也不知道,我还真以为你……”
“我是挺想领个证的……”滕江颜听到这儿轻笑了一声,抬眼看着穆萧说了句:“不知道你想不想。”
穆萧一怔,垂眸看着面容带笑的滕江颜,张了张嘴,却又什么都没说出来。他的眼神里还闪过了一丝游移不定的慌乱,但又带着几分希冀。
两人互相对视着,谁也没有说话。神父浑厚的声音从正前方传来时,滕江颜垂头别开了脸,语气带着几分尴尬的说:“新人要宣誓了,我们还是严肃点的好。”
穆萧跟听耳旁风一样的,伸手紧紧抓住了滕江颜的胳膊。滕江颜虽然不好意思抬头看,但是也能感受到穆萧的手在颤抖。他不解,克服了半天心中爆棚的尴尬抬头看了穆萧一眼,却一眼看到穆萧眼圈都红了。
滕江颜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一把穆萧的眼角,不知为何心头泛起一阵酸涩,让他险些跟着掉眼泪。
“我想,我愿意……”
穆萧的这句话被突如其来的鼓掌声打断得彻彻底底,滕江颜回头看向前方的时候,才发现誓言早已宣读完毕,而姑姑正在和姑父拥吻。不过打不打断都不要紧,滕江颜已经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就够了。
嘈杂的说话声和逐渐消退的掌声都是直直冲着两位满脸笑容的新人,并没有人发现这小小角落里的私定终身。滕江颜感觉到自己的手正被穆萧紧紧纂住,力道之大甚至让他觉得有几分痛了。
教堂的钟声随着大门的打开而响起,身着白色婚纱的新娘在门口将手中的花束高高抛起,在一片欢声笑语中随机落到了一位朋友的手中。
滕江颜和穆萧在亲友团中站着也并没有太显眼,尽管两人偷偷的紧握着彼此的手,脸上全是抑制不住的笑容,却也同这喜庆的场面融为一体,难分彼此。
“不知为何,我总是能想到一句话,不如你猜猜是什么?”滕江颜抬头看着穆萧,又刻意卖关子止住了声音。
穆萧被他这样磨得心痒,只能开口追问:“哪句话?我又不是读心专家,让我猜,唐诗三百首都能给你背到明天去。”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穆萧来的匆忙,走得也匆忙。但是没半个月,滕江颜这边课题刚好做到这个进度,导师安排他去中国交流,好巧不巧,地点还是穆萧现在在的位置。
北京现在转凉,温度骤然一下就滑到了底,滕江颜刚下飞机的时候,被这突如其来的冷和干打了个措手不及,却又没这个脸面当众打开行李箱拿出压箱底的毛衣毛裤来套上,只能瑟缩的硬着头皮走了。他刚出机场没几步,就感觉一个人迎面走来,带着一条厚厚的坎肩给他从头披上,生生裹得只剩一双眼睛。
穆萧在这里应该站了好一会儿,脸都冻得发白了,他朝着手心哈气搓了搓,又反手握住滕江颜的,心疼的说:“我就知道你肯定穿的少,看这手冻得冰凉。”
“还说我,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儿去,怎么不在车里等我?”滕江颜把坎肩敞开,给他也分了一半,拖着行李随着他往前走着,还带着几分责怪意味的撞了一下穆萧。
穆萧咳嗽两声才缓过来,带着笑意捏了一下滕江颜的脸颊:“想快点见到你,这儿车这么多,怕你兜兜转转敲别人车门被拐了去。”